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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她靠一张嘴,扳倒三朝权相 > 第106章 地脉之眼

种子埋下去的第七天,最后一粒,在子时三刻发了芽。

当时林昭正咳得撕心裂肺,整个人蜷在炕上,手指死死抠着褥子,手背青筋暴起。何三娘跪在炕边端着痰盂,苏晚晴已经扎完了所有能扎的穴位,正用温水给她擦额头上的冷汗。

咳声突然停住的瞬间,屋里安静得吓人。

然后窗台那边传来极细微的“啵”的一声。

像鱼吐了个泡。

苏晚晴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林昭也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看向那个白瓷盆。

月光从窗纸的破洞漏进来,正好照在瓷盆中央。湿润的褐色土壤表面,裂开了一道细缝。缝里探出一点嫩芽——不是绿色的,是近乎透明的乳白色,像初生婴儿的手指,颤巍巍的,顶着两片针尖大小的、淡紫色的子叶。

芽尖上还沾着一滴露水,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活了……”何三娘喃喃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苏晚晴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瓷盆移到炕桌上,凑近了看。那嫩芽在月光下微微晃动,似乎还在努力往上拱。她屏住呼吸看了半晌,才直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气。

“是七星海棠。”她声音有些抖,“真活了一棵。”

林昭靠坐在炕头,看着那株脆弱的嫩芽。胸口那股翻搅的恶心感还没完全退去,喉咙里全是血腥味,但她的眼睛很亮,像燃着两簇小火苗。

“就一棵?”她问。

“一棵就够了。”苏晚晴用手指轻轻碰了碰盆沿,动作轻柔得像在碰婴儿的脸,“这东西长起来快,只要活了根,一个月就能开花。到时候取花入药,再留籽繁衍,就有源源不断的药材。”

林昭点点头,想说点什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这次咳出了血,暗红色的,溅在素白的褥子上,像雪地里绽开的梅花。

苏晚晴脸色一变,立刻从药箱里取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塞进林昭嘴里。药丸化开,一股辛辣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暂时压住了咳意。

“你不能再拖了。”苏晚晴看着她惨白的脸,“明天,我们就去苗疆。”

“明天?”林昭喘息着,“阿兰娜还没回来……”

“不等了。”苏晚晴语气斩钉截铁,“鬼哭岭那种地方,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而且你梦里那个海底的呼唤越来越频繁,说明‘裂隙’在加速扩张。我们必须赶在惊蛰之前,先弄清楚地脉的真相,才有资格谈去海底。”

林昭沉默。她知道苏晚晴说得对。这些天她几乎夜夜梦见那片深蓝色的海,海底的光点一天比一天亮,呼唤声也一天比一天清晰,像有人在耳边低语,用的是她听不懂却莫名能意会的语言。

那语言古老、苍凉,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愤怒。

“陛下那边……”她低声问。

“已经安排好了。”苏晚晴道,“明早天不亮,会有马车来接。轻装简从,只带必要的人。何三娘留下照顾这株苗,赵五和孙大勇挑几个好手随行。陛下……会暗中派人护送到边境。”

林昭闭上眼睛。头疼又开始隐隐发作,像有根针在太阳穴里慢慢钻。她伸手去摸怀里的盒子,指尖刚触到木面,一股温热的搏动就传了上来——咚,咚,咚,和她虚弱的心跳重叠。

“好。”她最终吐出一个字。

***

出发是在正月二十九的寅时。

天还黑着,北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空荡荡的街道。两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停在榆钱胡同口,拉车的马嘴里都衔了枚,蹄子上包了棉布,走动起来几乎没声音。

林昭裹着厚厚的狐裘,被苏晚晴搀扶着上了前面那辆车。车里铺了厚厚的褥子,角落放着个小炭炉,暖烘烘的。孙大勇和赵五上了后面那辆车,车上装着药材、干粮和必要的工具。

马车缓缓驶出京城。林昭掀开车帘一角,回头看。沉睡的城郭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她知道萧凛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她,就像她知道,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车轮碾过官道上的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林昭靠在车壁上,怀里抱着那个盒子。它今天格外安静,只是持续散发着温和的热度,像在积蓄力量。

“睡会儿吧。”苏晚晴递过来一个药枕,“路还长。”

林昭摇头:“睡不着。”

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枯树和田野。冬末的土地裸露着,一片灰黄,偶尔能看见几处残雪,脏兮兮的,像破棉絮。远处有早起的农人扛着锄头下地,佝偻的背影在晨雾里显得渺小而坚韧。

这就是她要守护的江山。不是什么宏大的概念,就是这些在土地上挣扎求活的人,这些清晨的炊烟,这些冻土下等待春天的种子。

马车一路向南。越走,天气越暖,路旁的枯草底下开始冒出零星的绿意。经过城镇时,偶尔能听见市井的喧闹,孩童的嬉笑,卖货郎的吆喝。人间烟火,生生不息。

第五天,他们进入了苗疆地界。

山势陡然险峻起来,官道变成了崎岖的山路,马车颠簸得厉害。林昭被颠得脸色发青,吐了好几次,都是清水。苏晚晴不得不给她施针镇吐,又换了更软的褥子垫着。

第七天傍晚,他们终于抵达了阿兰娜所说的苗寨。

寨子坐落在半山腰,吊脚楼依山而建,层层叠叠。时近黄昏,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空气里弥漫着柴火和食物的香气。寨口有棵巨大的榕树,树下坐着几个正在纺线的老阿婆,看见陌生的马车,都停下手中的活计,警惕地望过来。

苏晚晴先下车,用苗语说了几句话,又掏出阿兰娜留下的一根银簪。老阿婆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起身,颤巍巍地往寨子里走去。

不多时,一个穿着靛蓝苗装、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脸上皱纹深刻得像刀刻,眼睛却很亮,目光扫过马车,最后落在被搀扶下车的林昭身上。

“阿嬷。”苏晚晴恭敬行礼。

老巫师——寨子里都这么称呼她——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往寨子里走。林昭她们赶紧跟上。

吊脚楼里很暗,中央的火塘烧着柴火,墙上挂着各种兽骨和草药,空气里混杂着烟熏味、药味和一种说不清的、陈年的气息。老巫师在火塘边坐下,示意她们也坐。

“那孩子,”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老树皮摩擦,“走之前跟我说,会有贵人来。她说,贵人身上带着‘星’的味道。”

林昭心头一震。

老巫师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缓缓伸出手:“把你怀里的东西,给我看看。”

林昭犹豫了一下,还是解下盒子,双手递过去。老巫师接过,枯瘦的手指摩挲着“归墟”两个字,闭着眼睛感受了片刻,忽然浑身一颤,睁开了眼。

“果然是‘钥匙’。”她将盒子还给林昭,眼神复杂,“孩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昭摇头:“只知道它叫‘归墟之钥’,和‘裂隙’有关。”

“归墟……是海眼,是万物终结之地,也是新生之初。”老巫师往火塘里添了根柴,火焰噼啪作响,“而这钥匙,是打开归墟之门的工具。但门开了,出来的会是什么,没人知道。”

她顿了顿,看着跳跃的火苗:“地脉受伤,裂隙出现,归墟躁动……这一切,都是连着的。就像一个人生了疮,伤口流脓,高烧说胡话。地脉是人的经络,裂隙是伤口,归墟……就是那个说胡话的灵魂。”

这个比喻让林昭浑身发冷。

“阿嬷,”她低声问,“您说您在‘通灵’时,看见海底有光,有裂缝,还有东西在动……那到底是什么?”

老巫师沉默了很久。火光照在她脸上,明明暗暗。

“我不知道。”她最终说,“我只知道,那东西很古老,很悲伤,也很愤怒。它被困在那里很久了,久到忘记了自己是谁。裂隙扩大,是它在挣扎,想出来。”

“出来……会怎样?”

老巫师看着她,眼神悲悯:“你说,一个被困了千万年、满心愤怒和悲伤的东西,出来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林昭喉咙发干。

“所以必须阻止它。”苏晚晴插话,“阿嬷,您能带我们去那个矿洞吗?那个地脉受伤的地方。”

老巫师点点头,站起身:“明天一早。今晚,你们好好休息。孩子——”她看向林昭,“你身上的‘星’力太弱了,像风里的蜡烛。明天进洞,跟紧我,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别松开我的手。”

林昭郑重应下。

那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又是那片深蓝色的海。但这次,海底的光点变成了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有什么东西在缓缓上升——是个模糊的影子,庞大,狰狞,张开无数触须一样的肢体。

她在惊悸中醒来,浑身冷汗。窗外天还没亮,远处传来山鸟的啼鸣,一声,又一声,凄清得让人心慌。

怀里的盒子滚烫,烫得她胸口皮肤发红。

她知道,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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