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令人心惊的结论,“试药!”
此言一出,萧承和,林清漪二人同时抬头看向周铎,眼里带着几分惊诧于一丝深不见底的痛苦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是用一块上好绸缎小心翼翼包裹着的小包。
他解开绸缎,露出里面几块颜色诡异、散发着淡淡苦涩气味的干涸药渣残块,双手恭敬地呈到萧承和面前。
“殿下,这便是属下冒险潜入染坊深处寻得的残留物证。但其形色气味,绝非治疫之物,倒像是……”
“倒像是某种烈性毒物或邪门方剂炼化后的残渣。”林清漪开口道,看向萧承和手里的那些药渣,紧皱着眉
“安小姐的‘怪病’与‘康复’,城外老弱妇孺的‘中毒红斑’,恐怕皆源于此!”
周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查明真相后的凛冽寒意。
“明天去看看”
萧承和声音沉重,看向手中药渣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
第二日,天光未明,寒气未散。
萧承和早已起身,静立屋外。黎明的灰白光线艰难地渗透着薄雾,将院中的草木勾勒出模糊而僵硬的轮廓,一如昨夜压在众人心头的阴霾。
他指间无意识地摩挲着昨夜周铎呈上的那块诡异药渣残块,冰冷的触感和残留的苦涩气息仿佛透过皮肤渗入骨髓。
昨夜周铎掷地有声的“试药”二字,以及城外老弱妇孺身上那不详的暗红斑块、县令千金安闵蔺离奇的“怪病”与“康复”,都在这死寂的清晨反复撞击着他的思绪。
周铎的身影如同融入晨雾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不远处的林间,
“殿下,属下摘了些果子。”
他将今早摘下的果子递到萧承和面前,随即转身背对着着萧承和站定
周铎依旧保持着那份刻入骨子里的警觉,身形挺直如松,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寂静的院落,仿佛连一丝风动都不放过。
他的佩刀紧束在腰侧,手指习惯性地搭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应对任何不测。
林清漪从屋内走出,身后跟着一脸精神抖擞的谢霜回,而她显然也一夜未得安眠,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眼神却异常清亮锐利。她手中拿着一个更小的布包,里面是昨夜她向周铎要来的部分药渣残屑。
“殿下……”
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但更多的是探究的决心,
“出发前,可否容我再细看一次这药渣?昨夜光线昏暗,有些细微之处……”
萧承和转过身,将手中那块较大的药渣残块也递给她,微微颔首:“你精通药理,理应如此”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比这清晨的空气更冷几分。
谢霜霜撇了撇嘴挑挑眉,走向站在前边的周铎,笑容灿烂“怎么样!昨夜睡得如何?”
“你睡得应该不错”周铎看了他一眼
谢霜回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同
而在茅屋门前的两人,林清漪极其小心地拨弄、观察药渣碎屑的细微声响。
她时而凑近鼻端轻嗅,时而用指尖捻开一点粉末,眉心紧蹙,神色专注得近乎凝重。
周铎回过头,目光在专注的林清漪和沉默的萧承和之间快速掠过。
片刻后,林清漪终于抬起头,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几分,眼中是震惊与带着的些许紧张交织的光芒
“这药渣……绝非寻常毒物。”
听到声响前面二人往后看了一眼,谢霜回率先走向林清漪二人
“那是什么?”萧承和眉心微蹙询问道
“这其中有几味药材,极其霸道阴损,古籍中偶有记载,多用于……炼制邪门禁药或极其凶险的以毒攻毒之法!而且,”
林清漪指着药渣上几处难以察觉的细微结晶,“这残留的炼化痕迹……手法极其特殊,非精通此道者不能为。再者就是现在药材一般都生长在极寒之地,像南方不可能有。”
“城外百姓与安小姐身上的红斑,恐怕正是此物反复试炼、药力失控或刻意为之的‘标记’!”
谢霜回在听林清漪说话的期间,目光悠悠的落在她手上的那些药渣上,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随即视线迅速移向别处。
萧承和目光一瞥恰巧看见了谢霜回略带心虚的神情,他微皱了一下眉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声音极其幽冷“你知道?”
“什么?”
林清漪抬头看向萧承和顺着他的目光又看向此时正站在他旁边谢霜回,目光由茫然变成警惕,开口质问“又是你!”
“不是我!”
谢霜回顿时瞪大眼睛,一步步往后退去欲转身就跑,“啊!”一枚石子突然打在了他的膝盖窝,剧痛伴随着酸麻瞬间炸开,右腿一软,身体失控地向前踉跄跪倒。
就在他重心崩塌的刹那,周铎已如猎豹般欺身而至!左手铁钳般扣住他的后颈狠狠向下、向前一按,同时右膝重锤般顶压在他腰眼之上。
“呃——!”
谢霜回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便被这股巨力死死压趴在地,脸颊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尘土呛入口鼻。周铎的身体重量和力量完全倾注其上,将他牢牢钉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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