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镇灵袋妥善收好,众人沿着来时的暗门返回。矿洞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柳清颜抬手挡了挡,忽然发现手腕上不知何时沾了点黑色粉末,是从母石上蹭到的,指尖一碰,竟有些发烫。
“别碰!”老人快步走过来,掏出一块艾草饼按在她手腕上,粉末遇着艾草的清香,很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了,“这母石的邪气霸道得很,沾着了没及时处理,会渗进骨头里。”
柳清颜看着手腕上淡淡的印记,心里有点发怵:“那灵泉眼在断魂崖,听着就吓人,那里是不是全是这种邪气?”
“差不多。”老人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摊开在石头上,“断魂崖是黑蛇老巢,三面环海,一面靠山,崖壁上全是他们凿的洞窟,据说最深处才藏着灵泉眼。”
慕容雪指尖点在地图上标着“断魂崖”的位置,那里画着个狰狞的蛇头标记:“他们把老巢建在那种地方,就是仗着地势险,易守难攻。”
楚梦瑶蹲下身,用树枝在地上画着简易地形:“三面环海的话,只能从靠山的那面进去?可那里肯定布了重兵。”
林辰看着地图,忽然注意到蛇头标记旁边有个小小的波浪符号:“这是什么?”
“是暗礁群。”老人解释,“涨潮的时候会被海水淹没,退潮了才露出礁石,黑蛇的人常从这里偷偷运东西,算是个隐蔽的入口。”
“那我们就等退潮时从暗礁走。”柳清颜脱口而出,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刚才在矿洞里打赢敌人的勇气还没散,话就说得急了些。
林辰看她一眼,嘴角弯了弯:“清颜说得对,暗礁入口隐蔽,适合突袭。不过得先查好潮汐时间,断魂崖的潮水凶得很,涨起来能把礁石都吞了,千万别被卷进去。”
秦雨烟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飞快地记着要点:“我来查潮汐表,顺便打听断魂崖附近的风向,坐船过去得看天气。”
“我去备船。”楚梦瑶拍了拍身上的土,“找艘小点的渔船,不容易引人注意。”
慕容雪收起地图:“我去联络之前安插在黑蛇外围的线人,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动静,灵泉眼具体在哪个洞窟,总得摸清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把计划搭了个架子。柳清颜看着伙伴们各司其职的样子,忽然觉得断魂崖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就像矿洞里的暗门,看着难,真踏进去了,也就一步步走过来了。
老人把地图折好递给林辰:“这地图是当年林老画的,他说断魂崖的灵泉眼里,藏着能净化一切邪气的‘活水’,但泉眼周围有黑蛇设的‘**阵’,得靠这个才能破。”他又掏出个小小的铜铃,铃身刻着细密的符文,“这是‘醒魂铃’,**阵里听着铃声走,就不会迷路。”
林辰接过铜铃,铃铛轻轻一晃,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得人心里一敞亮。
“什么时候出发?”柳清颜问,手里还攥着刚才那把扳手,指节因为用力有些发白,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三天后。”林辰看向海面,潮水正慢慢退去,露出湿漉漉的沙滩,“等秦雨烟算好潮汐,咱们趁夜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断魂崖不比矿洞,凶险得多,要是有人想退出,现在说还来得及。”
没人说话。楚梦瑶把玩着短刀,秦雨烟低头核对着小册子,慕容雪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眼神坚定。柳清颜握紧了扳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母石的邪气再害人,也不能让伙伴们独自去冒险。
老人看着他们,眼里露出欣慰的笑,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和战友们。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出发前夜,柳清颜坐在海边,看着月光洒在海面上,碎成一片银辉。林辰走过来,递给她一个小小的布包:“这个给你。”
打开一看,是几块艾草饼,和老人上次用的一模一样。“怕你再沾到邪气,带着防身。”林辰的声音很轻,被海风一吹,散在浪涛声里。
柳清颜捏着艾草饼,心里暖暖的。她抬头看向远处黑沉沉的海面,断魂崖就在那片黑暗里,但她知道,只要手里握着艾草饼,耳边有伙伴的声音,再黑的路,她也敢往前走。
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载着他们,朝着断魂崖的方向,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