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木阵时,灵狐又出现在路口,嘴里叼着串清血藤的种子,放在林辰脚边,蹭了蹭他的裤腿才跑开。慕容雪将种子收好:“这是灵狐的谢礼,清血藤的种子能在任何地方生根,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火山口在冰原的尽头,远远望去,黑色的山体像巨兽伏在雪原上,山顶冒着淡淡的青烟,与周围的洁白格格不入。越靠近火山,空气越燥热,防寒服穿不住了,众人脱下来系在腰间,只穿单衣仍觉得浑身发烫。
“这温差够离谱的。”夏雨晴抹了把汗,指尖的净火与空气中的热气共鸣,竟自发燃成一团火球,“火阵的气息在召唤我,它就在火山口的岩浆池里。”
火山口边缘的岩石烫得能煎鸡蛋,往下看,岩浆池泛着橘红色的光,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浪扑面而来,几乎要灼伤人的皮肤。林辰的木牌在此刻剧烈发烫,牌面上的火阵符号亮得刺眼:“核心在池中央的那块黑石上,上面刻着火行符文。”
“我去!”夏雨晴往前一步,脚下的岩石突然松动,她顺势往下滑了数尺,离岩浆池更近了,“这火灵认我,你们在上面接应!”
她的净火与岩浆的热气交融,竟在周身形成一道火红色的护罩,岩浆溅到护罩上,化作缕缕青烟。夏雨晴踩着突出的岩石,一步步靠近池中央的黑石,每走一步,脚下的岩石就发出“噼啪”的脆响,仿佛随时会崩裂。
“小心!”秦雨烟突然大喊,岩浆池里猛地窜起一根火柱,直扑夏雨晴后背。
夏雨晴头也不回,反手甩出一团净火,两团火焰在空中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她借着力道纵身跃起,稳稳落在黑石上,手按向石上的符文——就在这时,黑石突然裂开,从缝隙中钻出无数火红色的虫子,体型如蜈蚣,却长着翅膀,扑向夏雨晴的护罩。
“是火蚀虫!”慕容雪认出了这虫子,古籍记载它们以火焰为食,专门克制火系灵力,“用清血藤的汁液!”
林辰立刻将灵狐给的种子碾碎,和着水掷向黑石。种子遇火竟瞬间生根发芽,清血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绕住火蚀虫,藤蔓上的花苞爆开,汁液溅在虫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火蚀虫纷纷坠落岩浆池,化作灰烬。
“谢了!”夏雨晴趁机催动灵力,掌心的净火注入符文,黑石发出嗡鸣,整个火山口开始震动,岩浆池的火势渐渐平稳,不再狂暴。火阵的光芒顺着木牌涌入,与之前的三阵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完整的四边形。
夏雨晴从黑石上跳回边缘,脸上沾着烟灰,笑得灿烂:“搞定!就剩最后一阵了!”
林辰看着木牌上最后一个闪烁的节点——水阵的位置竟在火山内部的暗河里,与岩浆池仅一壁之隔,冷热交汇,水汽氤氲。“水火相邻,难怪水阵的蚀脉虫如此顽固,原来是借了火山的热力孵化。”
秦雨烟银链缠上一块岩石,测试着稳固度:“暗河的入口在那边的裂缝里,我水性好,我去破阵。”
裂缝狭窄潮湿,走了约莫百十米,前方豁然开朗——暗河的水流湍急,泛着诡异的蓝光,河底沉着无数白色的卵囊,被水流冲刷着,不断撞击着岩壁。水阵的核心是块半浸在水里的白玉石,符文在水下若隐若现。
“这水有腐蚀性,”秦雨烟将银链探入水中,链身瞬间蒙上一层白霜,“蚀脉虫的卵在里面泡久了,毒性更强。”
她深吸一口气,银链在手腕上缠了三圈,纵身跃入暗河。水流冰冷刺骨,比冰原的寒风更甚,她忍着寒意,奋力游向白玉石,刚要伸手触碰符文,河底突然卷起一股暗流,将她往深处拖拽。
“不好!”林辰在岸边看到暗流中闪过巨大的阴影,立刻将竹刀插入岩壁,刀身的龙纹亮起,“秦雨烟,抓住刀光!”
金光顺着竹刀延伸至暗河,秦雨烟抓住光带,借着力道挣脱暗流,终于触碰到白玉石。水阵的符文亮起,与火阵的光芒在暗河上空交汇,水汽升腾间,竟化作一道彩虹,横跨火山口与暗河。
五灵阵的最后一个节点亮起,木牌上的五芒星彻底成型,发出耀眼的光芒。冰原的裂隙不再扩大,地脉的震动渐渐平息,连火山口的岩浆都变得温顺起来。
“成了!”夏雨晴击掌,“五灵阵运转起来,三眼鸦的力量被压制了!”
林辰却望着五芒星中心的红点——那里是鸦巢的位置,光芒最黯淡,却也最顽固。“压制只是暂时的,”他握紧竹刀,“真正的决战,在鸦巢。”
暗河的水流变得清澈,河底的卵囊失去光泽,缓缓沉入泥沙。秦雨烟爬上岸,浑身湿透,却笑得轻松:“至少,我们有底气了。”
火山口的风带着暖意,吹散了最后的阴霾。五灵阵的光芒在冰原上交织,如同大地的脉络在跳动,无声地宣告着:守护,从未停止。而他们,即将踏入这场守护之战的终点——三眼鸦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