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在靴底发出“咯吱”声响,四人顺着玉佩的微光来到祭坛脚下。这座祭坛通体由青黑色岩石堆砌,历经风雪侵蚀,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沟壑,却依然透着庄严肃穆的气息。祭坛顶端矗立着三根丈高的石柱,柱身刻满密密麻麻的纹路,与林辰怀中玉佩的纹路如出一辙。
“这纹路……”秦雨烟抬手抚上最近的一根石柱,指尖刚触及石面,那些纹路竟像是活了过来,泛起淡淡的青光,“和玉佩上的‘三眼开’字样完全吻合。”
林辰取出玉佩,绿光骤然明亮,与石柱上的青光交相辉映。刹那间,三根石柱缓缓转动,祭坛中央的地面随之裂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洞口边缘的石板上,赫然刻着一只竖瞳形状的凹槽,大小恰好能容纳那块玉佩。
“看来要把玉佩放进去。”夏雨晴握紧腰间的净火符,警惕地扫视四周,“祭坛启动时肯定会有异动,大家戒备。”
林辰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玉佩嵌入凹槽。“咔哒”一声,玉佩与凹槽完美契合,整个祭坛剧烈震动起来,石柱顶端的纹路如星图般流转,在半空投射出三只重叠的眼睛虚影——左眼赤红如焰,右眼幽蓝似冰,中间那只眼则是纯粹的金色,瞳孔缓缓转动,仿佛正俯瞰着众生。
“三眼开……真的有三只眼!”慕容雪下意识后退半步,声音带着惊叹,“这虚影……好像在审视我们。”
黑洞中突然传来沉闷的咆哮,一股混杂着腐朽与蛮荒的气息喷涌而出,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黑影在其中翻腾。林辰腰间的竹刀自行出鞘寸许,刀身嗡鸣不止,与祭坛的震动形成奇异的共鸣。
“玉佩在发烫。”林辰按住凹槽处的玉佩,掌心传来灼人的温度,“它好像在吸收祭坛的力量……那些黑影是被这股力量引出来的邪祟。”
夏雨晴的净火骤然暴涨,在身前形成一道火墙:“邪祟怕光!守住祭坛边缘,别让它们爬出来!”
秦雨烟抽出腰间软鞭,鞭梢缠绕着从冰魄泉带出来的活水,甩向最先探出头的黑影。活水触及之处,黑影发出凄厉的尖叫,瞬间消融。“这水果然有用!林辰,你专心稳住玉佩,我们来挡!”
慕容雪迅速铺开随身携带的草药包,将几种带有净化之力的药草揉碎,混合着泉水洒向洞口,形成一道淡绿色的屏障。“这些药草能暂时困住它们,但撑不了太久!”
林辰只觉掌心的玉佩越来越烫,石柱投射的三眼虚影渐渐凝实,中间那只金色的眼睛突然睁开,一道金光直射入他的眉心。他浑身一震,脑海中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燃烧的城池、戴着三眼面具的祭司、以及一句反复回响的低语:“阴阳失衡,需以三眼为钥,重启乾坤……”
“林辰!”秦雨烟察觉到他神色不对,急忙喊道。
林辰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左眼竟泛起淡淡的红光,右眼覆着一层薄冰般的蓝雾,眉心处更是浮现出一个金色的竖瞳印记,与祭坛上空的虚影如出一辙。而那些从黑洞中爬出的黑影,在接触到他目光的瞬间,便如同冰雪遇阳般消融殆尽。
“这……这是……”夏雨晴惊得说不出话来。
祭坛的震动渐渐平息,黑洞缓缓闭合,石柱上的纹路重新沉寂。林辰抬手抚上眉心的印记,只觉体内涌起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力量,仿佛沉睡已久的血脉终于苏醒。
慕容雪上前半步,指尖轻轻点向他眉心的印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就是‘三眼’选中的人?”
林辰望着掌心微微发烫的玉佩,又摸了摸眉心那若隐若现的印记,眼神复杂却又带着一丝明悟。他看向三人,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看来,我们要面对的,远比鸦魂更古老,也更庞大。”
话音刚落,玉佩突然从凹槽中弹出,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他的眉心。三道瞳孔印记在他脸上一闪而逝,最终隐入皮肤之下,只留下淡淡的余温。
远处的雪山之巅,一声仿佛来自亘古的龙吟破空而来,震得积雪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