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入西北油田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夏雨晴在钻井平台旁等着,脸上沾着油污,眼神却异常锐利:“你们可来了!这几天钻井液里的黑粘液越来越多,昨天夜里,守平台的老王突然发疯,抱着油管喊‘三眼大人要醒了’,被我们捆起来后,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林辰跟着她登上平台,钻井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而在机器的阴影里,几根油管上竟布满了三眼鸦的符号,黑粘液顺着符号的纹路缓缓流动,接触到的金属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是鸦奴。”他沉声道,“被三眼鸦蛊惑的人,会成为它的眼线,帮它破坏地脉。”
楚梦瑶举着摄像机,镜头对准一个被捆在角落的老汉——正是夏雨晴说的老王,他双目赤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正反复念叨着“归墟开,鸦皇出”。“他身上有阴气,但很淡,更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了心神。”
夏雨晴指尖燃起净火,靠近老王:“我试过用火烧,能让他清醒片刻,但很快又会疯癫。这黑粘液里的邪气,比血祭阵的阴毒更难缠,我的火只能暂时压制。”
说话间,钻井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异响,钻头卡住的地方喷出一股黑色的喷泉,黑粘液溅落在平台上,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鸦影,朝着众人扑来。“小心!”林辰挥刀劈散靠近的鸦影,却见那些影子落地后,竟钻进了平台的缝隙里,金属表面立刻浮现出更多的三眼鸦符号。
“这些粘液能同化金属,把平台变成鸦巢的一部分!”慕容雪指尖绿光暴涨,桃木枝缠绕住喷吐粘液的管道,试图阻止它蔓延,“必须关掉钻井机,切断它的能量来源!”
夏雨晴纵身跃向控制台,却见一个穿着工装的工人突然挡在她面前,正是之前负责操作钻井机的小李,此刻他双目赤红,和老王如出一辙:“不能关……大人需要这地脉的火气……”他手里握着扳手,朝着夏雨晴砸来。
“是鸦奴!”楚梦瑶大喊着,将摄像机的强光对准小李的脸。强光中,小李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鸦影,动作出现瞬间的迟滞。夏雨晴趁机避开扳手,指尖净火直逼小李的眉心——不是攻击,而是将火焰化作暖流,注入他的体内。
“呃啊——”小李发出痛苦的嘶吼,瞳孔里的鸦影渐渐消散,他晃了晃脑袋,迷茫地看着四周:“我……我刚才怎么了?”
趁着夏雨晴关停钻井机的间隙,林辰和慕容雪合力清理平台上的黑粘液。桃木枝缠住流淌的粘液,灵泉水泼洒其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细小的鸦影在水火夹击下渐渐消散。老王在净火的烘烤下,也慢慢恢复了神智,只是对刚才的事毫无记忆,只记得做了个被乌鸦追着啄的噩梦。
钻井机停转后,黑粘液的喷涌渐渐停止,平台上的三眼鸦符号失去了光泽,慢慢隐去。夏雨晴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油田的地脉属火,三眼鸦需要用火气来温养它的残魂,看来它离苏醒真的不远了。”
楚梦瑶将平台上的符号和鸦影都记录下来,屏幕里,老王和小李惊魂未定的样子格外清晰:“这些普通人被卷进来,太危险了。我们得尽快赶到冰魄泉,不能再让更多人被蛊惑。”
林辰望着远处的戈壁,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与无妄山巅决战时的景象有些相似。“秦雨烟那边有消息了吗?”
“刚发了消息,”夏雨晴拿出卫星电话,“她说边境环形山的地震越来越频繁,山底传来的吼声能影响人的心智,她正带着部队的人加固防御,让我们尽快过去汇合。”
越野车驶离油田时,钻井平台的灯光重新亮起,只是不再有黑粘液渗出,工人们正在清理现场,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夏雨晴回头望了一眼,握紧了拳头:“等解决了三眼鸦,我得回来给这地脉好好‘烧’一遍,把剩下的邪气全清干净。”
慕容雪笑了笑:“那得叫上清颜,灵泉水配你的净火,效果肯定更好。”
楚梦瑶将摄像机转向窗外,戈壁的风卷起黄沙,却吹不散车里的暖意。林辰看着前方的路,桃木手环的光芒与夏雨晴指尖的火苗交相辉映,仿佛在预示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需要的不仅是力量,更是所有人的同心协力。
极北的冰魄泉,已在视线的尽头,散发着凛冽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