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碾过戈壁的碎石,扬起漫天黄沙。林辰握着方向盘,看着导航上跳动的红点——那是骨瓷窑的大致方位。副驾驶座上,楚梦瑶正对着摄像机整理素材,屏幕里刚闪过海眼基地残魂归尘的画面,她指尖顿了顿:“西北戈壁比想象中荒凉,连只飞鸟都没有。”
后座的慕容雪正用桃木枝编织手环,闻言抬头望向窗外:“地脉受损严重,草木不生很正常。骨瓷窑以活人为柴、白骨为料,早就把这片土地的生气吸光了。”她将编好的手环分给众人,“桃木属阳,能挡些阴邪。”
夏雨晴把玩着手环,指尖火苗忽明忽暗:“刚才路过那片雅丹地貌,石头缝里全是细碎的骨头渣,看着就瘆人。”
秦雨烟从背包里翻出地图,指尖点在一处凹陷:“按古籍记载,骨瓷窑藏在‘焚骨沟’深处,周围有七座土丘,形成天然的聚阴阵。我们得先破了这阵,不然靠近了会被阴气迷心智。”
车窗外的风突然变得尖锐,像是有人在哭嚎。林辰踩下刹车,远处的沙丘后隐约升起股灰黑色的烟,那烟落地之处,碎石竟诡异地凝结成白骨的形状。“来了。”他推开车门,竹刀在手,“聚阴阵的‘阴眼’动了。”
七座土丘同时亮起暗光,连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图案,地面开始震颤,无数白骨从沙下钻出,拼凑成一个个残缺的人形,嘶吼着扑过来。慕容雪手环一抛,桃木枝瞬间化作藤蔓,将最前面的白骨人缠住,却见那些白骨遇木即腐,藤蔓竟被蚀出黑洞。
“这些骨头被邪术浸过,普通木系灵力没用!”慕容雪急声道。
夏雨晴纵身跃起,指尖火焰暴涨:“试试我的‘净火’!”橙红色的火焰落在白骨上,没有灼烧的焦糊味,反而冒出白烟,白骨在火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细沙。“有用!”她眼睛一亮,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众人身前筑起一道火墙。
秦雨烟趁机催动水系异能,戈壁下的地下水被引上地面,在火墙后凝成冰盾:“白骨怕火,阴邪怕水,我们交替着来!”她银鞭一甩,冰棱如箭,精准击碎了从侧面偷袭的白骨人头颅。
楚梦瑶举着摄像机后退几步,镜头扫过土丘上的骷髅阵眼,忽然喊道:“土丘顶上有瓷娃娃!那些是阵眼的开关!”
众人抬头,果然见每座土丘顶端都立着个巴掌大的白瓷娃娃,娃娃脸上带着诡异的笑,眼睛是用黑釉点的,正幽幽地盯着他们。林辰眼神一凛:“夏雨晴,借火!”
夏雨晴会意,将一簇净火弹向林辰。林辰接住火焰,竹刀裹着橙光,借力冲向最近的土丘。白骨人蜂拥而至,慕容雪藤蔓横生,死死缠住它们的腿;秦雨烟冰盾前移,为林辰挡住侧面的攻击。
“就是这个!”林辰跃上土丘,看着瓷娃娃胸口的黑釉符文,挥刀劈下。“咔嚓”一声,瓷娃娃碎裂,黑釉流出,化作一股黑气消散。与此同时,骷髅阵的一角暗了下去,扑来的白骨人动作明显迟滞。
“有效!分头行动!”林辰大喊。
夏雨晴直奔左侧两座土丘,净火所过之处,瓷娃娃接连碎裂;秦雨烟银鞭卷着冰棱,精准击碎右侧三座;慕容雪则用藤蔓卷起碎石,砸向最后一座土丘上的瓷娃娃。七声脆响过后,骷髅阵彻底熄灭,剩余的白骨人失去支撑,“哗啦”一声散成碎骨,被风沙卷走。
焚骨沟深处,隐约传来瓷器碰撞的声音。林辰擦去额头的汗,望着那片被黄沙半掩的窑洞轮廓:“骨瓷窑就在里面。”
楚梦瑶的摄像机对准窑洞入口,那里挂着块腐朽的木牌,依稀能辨认出“骨瓷坊”三个字。她深吸一口气:“里面的东西,恐怕比海眼基地的蚀日乌更邪门。”
林辰握紧竹刀,桃木手环在腕间微微发烫:“邪门才要去。总不能让这些用白骨烧出来的东西,再害人。”
风沙掠过众人的脸,带着戈壁特有的干燥与凛冽。远处的窑洞里,似乎有火光在跳动,映得洞口的阴影忽明忽暗,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