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合成器官有点强 第33章 地下黑市“齿轮天堂”

处理掉锈牙等人的尸体，又度过一个在无数红外光影窥伺下、却再无敢靠近者打扰的夜晚后，天际终于泛起了鱼肚白。废土的黎明总是带着一种灰败的生机，光芒艰难地穿透厚重的辐射云，将锈蚀和衰败的景色勾勒得更加清晰。

秦政驾驶着越野车，再次驶上那条荒废的“小路”。这一次，车厢内安静了许多，只剩下引擎的嘶吼和车轮碾过碎石的噪音。秦小雨似乎还未从昨夜短暂的冲突和枪声中完全恢复，抱着膝盖坐在后排，有些沉默。老铁则忙着将锈牙个人终端里撬出来的零碎信息与现有地图进行比对校准。

“根据这死鬼的数据，再往前大概二十公里，就能看到锈蚀都市的外围轮廓了。”老铁的电子眼闪烁着，“‘齿轮天堂’的入口在旧地铁网络的第七号维修通道，靠近曾经的‘河岸工业区’。那里现在是个三不管地带，各种牛鬼蛇神都有，小子，可得打起精神。”

秦政点了点头，目光透过布满灰尘的前挡风玻璃，望向远方。在地平线的尽头，一片巨大、杂乱、如同巨兽残骸般匍匐着的阴影已经开始显现轮廓——那就是锈蚀都市。

随着距离拉近，锈蚀都市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越发强烈。摩天大楼的骨架歪斜地指向天空，玻璃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黑洞洞的窗口，如同骷髅的眼窝。曾经的车道被坍塌的建筑垃圾和废弃车辆堵塞，巨大的广告牌锈蚀断裂，半挂在楼体上，发出吱呀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氧化金属、化学残留物以及某种**有机质混合的刺鼻气味，远比铁砧避难所周边要浓郁得多。这里的辐射读数也持续徘徊在中高度危险区间。

按照锈牙终端里的指引，越野车在如同迷宫般的城市废墟外围艰难穿行，最终停在了一个被巨型混凝土管道和废弃列车车厢半掩埋的地铁入口前。入口处的标识早已模糊不清，只有一些用鲜艳喷漆涂抹的、含义不明的符号和警告语，透露出这里并非无主之地。

“就是这里了。”秦政停好车，示意小雨穿上带有兜帽的旧外套，尽量遮挡面容。他自己也将气息收敛，【拟态表皮】微微调整，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风尘仆仆、带着些许落魄的普通废土客，只是那双过于冷静的眼睛难以完全掩饰。

留下老铁在车内隐蔽处警戒并保持通讯，秦政带着小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布满碎石和积水、倾斜向下的地铁通道。光线迅速暗淡，只有墙壁上偶尔出现的、连接着不明能源的荧光灯带提供着昏惨惨的照明。通道内回荡着不知来源的滴水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机械噪音。

向下行进了大约百米，转过一个弯，前方豁然开朗，同时也传来了鼎沸的人声。

一个巨大的、原本可能是地铁枢纽站的地下空间呈现在眼前。穹顶很高，由粗大的金属支架支撑，上面挂满了纵横交错的管道、线缆和发出嗡嗡声的照明设备。空间被粗糙分割成数个区域，形成了蜿蜒曲折的“街道”。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有直接用废弃集装箱改造的，有在坍塌的售票亭基础上扩建的，甚至还有用篷布和骨架搭成的简陋摊位。

空气中混杂着机油、汗水、劣质酒精、烤变异鼠肉以及某种刺鼻化学品的味道，形成一种独特的地下黑市气息。形形色色的人流穿梭其间，大多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机械改造，风格粗犷而实用，如同外面的清道夫。但也能看到一些衣着相对体面、似乎来自更大势力或商队的成员，以及一些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行踪诡秘的家伙。

这里就是“齿轮天堂”，锈蚀都市地下世界的交易中心之一。

秦政牵着小雨，融入人流，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两侧的摊位。售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从锈迹斑斑的枪支弹药、未经处理的变异生物材料、各种型号的二手义体零件，到干净的饮用水、压缩食物、以及一些看起来来源可疑的电子设备和技术数据。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偶尔的争执声不绝于耳。

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从暗处扫过他们，带着评估、警惕、乃至毫不掩饰的恶意。在这里，陌生面孔总是引人注目，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看起来“干净”得有些过分的。

“哥……”小雨有些紧张地拉了拉秦政的衣角，周围那些狰狞的机械义体和投射过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感到不安。

“没事，跟着我。”秦政低声安慰，同时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散发开来，带着【雷霆之心】那内敛的威压。如同在浑浊的水中投入一块明矾，那些过于肆无忌惮的窥探目光，在触及这股无形力场的瞬间，大多微微一滞，随即带着惊疑不定悄然收敛。

他们需要情报，关于“进阶核心”，关于“创世纪”公司的动向，以及安全离开这片区域前往“深空港”的途径。

秦政没有急于找人打听，而是先在一个售卖基础物资和信息的摊位前停下，用几块从铁砧带出来的、纯度尚可的金属锭，换取了关于“齿轮天堂”基本规则和几个较大情报贩子据点位置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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