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帆被男人一把推搡,重心不稳,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墩在了地板上,尾椎骨传来的钝痛让他龇牙咧嘴,但更痛的是他的心。
看着眼前这阵仗,他那点龌龊心思和邪火早就被吓得缩回了娘胎,只剩下满心的冰凉和“完犊子了”的绝望。
廖萱,那个ID“给食物就淦!”的照骗本尊,此刻低眉顺眼地站在斌哥身侧,哪还有半点聊天时的娇媚,活像只被驯服的鹌鹑。
斌哥那只布满老茧和纹身的大手刚才拍在他脸上的触感还清晰可见,火辣辣的,不是疼,是羞辱。
这时,从门口昏暗的楼道里,又传来一道声音,这声音尖细得有点像宫斗剧里的太监,但又带着一股子狠厉:“斌哥,还跟这小子废什么话,咱们直接进去把食物搜了拿走就是!跟他这儿演什么文明劫匪呢?”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挤了进来。
吴一帆打眼一看,好家伙!
这哥们儿长得那叫一个抽象!瘦得像根被风干了的豇豆,个子挺高,但佝偻着背,穿着件不合身的宽大T恤,风一吹就能当风筝放,活脱脱一个人形竹节虫成精!尤其是那脖子,细长细长的,吴一帆都担心他说话稍微用力点会不会把自己脑袋给晃悠下来。
“干豇豆,要你他妈话多!”斌哥骂了一句,但显然没真生气,他冲着廖萱一扬下巴,“廖萱,你把这小子看住了,我俩去找食物!敢耍花样,老子先卸他一条腿!”
“哎!好的斌哥!”廖萱连忙应下,从随身的小包里居然摸出了一把巴掌长、看起来像是修眉刀改装的小刀对着吴一帆。
吴一帆心里那个气啊,这女人不仅骗他,现在还敢拿刀指着他?
“你不是说骗子死全家吗?”
“对啊,我全家在末日刚降临的时候就死绝了呀。”廖萱满不在乎的说道。
而斌哥和那个外号“干豇豆”的竹节虫可不管这些,两人如同鬼子进村,大摇大摆地开始在客厅里翻箱倒柜。斌哥目标明确,直奔厨房,而干豇豆则像只觅食的耗子,开始在沙发缝隙、电视柜抽屉里乱翻。
斌哥一马当先拉开了双开门冰箱,冷藏室的光照亮了他横肉丛生的脸。
下一秒,他发出一声惊喜的怪叫:“我操!干豇豆,你过来!妈的,没想到这小子存货这么多!你看!还他妈有啤酒!冰镇的!”
吴一帆一听,心都在滴血!
那几瓶啤酒是叶芷菲当初囤着打算做冰沙用的,他自己都没舍得碰!现在倒好,便宜了这俩强盗!
干豇豆闻言,丢下翻到的一半薯片,屁颠屁颠跑过去。
两人毫不客气,一人摸出一瓶啤酒,用牙咬开瓶盖,“顿顿顿”就灌了几大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声,那表情,不像是在抢劫,倒像是在自己家度假!
“爽!末日里还能喝上冰啤酒,这小子真他娘会享受!”斌哥抹了把嘴边的泡沫,眼神更加贪婪。
吴一帆一脸土色,瘫坐在地上,看着这两个强盗在他家“喝着啤酒,点评着存货”,满心都是“引狼入室”的悔恨和绝望。
而廖萱,也被斌哥顺手奖励了一袋从冰箱里翻出来的小饼干,正小口小口地吃着,偶尔偷瞄吴一帆一眼。
干豇豆手脚麻利,很快找来了几个大购物袋,开始把冰箱里还能吃的、储物柜里的米面、速食品,甚至连吴一帆藏在次卧床头柜里的几包牛肉干都没放过,一股脑地往里塞。
斌哥则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像监工一样巡视着“战利品”。
就在这时,斌哥的目光落在了紧闭的主卧门上。他眯起眼,用啤酒瓶指了指,问吴一帆:“喂,小子,你不是说还有个室友吗?男的女的?怎么?吓尿了不敢出来了?叫出来让哥几个见见啊?”
吴一帆暗道一声坏了!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叶芷菲还在里面!她要是出来,看到这情景,别说他这男朋友形象彻底崩塌,万一这两个禽兽见色起意……叶芷菲连他自己都没碰过,又怎么可能让这两个家伙染指!
不行!绝对不行!
电光火石之间,吴一帆在危急关头灵光一现。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堆砌出极度恐惧和神秘的表情,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吼出来的,生怕卧室里的人听不见:“二位大哥!别!千万别!我说的室友……它……它不是人啊!是焦尸!一只我好不容易才制服,锁在屋里的焦尸!所以我才让这位美女来的时候动静小点,就是怕惊动了它啊!”
这一嗓子,不仅把斌哥和干豇豆喊愣了,连拿着小刀的廖萱都吓得手一抖,刀子差点掉地上。
斌哥脸上挂起了玩味的笑容,明显不信:“焦尸?你小子骗鬼呢?焦尸不早把你啃了?还能让你锁屋里当宠物养?编,继续编!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现在就把你塞进去跟它作伴,信不信!”
说着,他还把拳头捏得嘎巴作响,一步步逼近主卧门。
吴一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疯狂呐喊:叶芷菲!我的姑奶奶!你可得接住戏啊!不然咱俩今天都得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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