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木镇已是后半夜。陆昭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潜回了“望安居”的破屋。他强忍着伤口传来的阵阵麻痒和刺痛,盘膝坐下,运转【龟息术】,引导体内微弱的真气,配合解毒丹的药力,一点点地压制、驱除伤口附近那不断蔓延的灰黑色纹路。
【轻微疫化侵蚀】状态仍在,每分钟损失0.5%的生命值,如同附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解毒丹只能减缓,无法根除。他服下最后一颗补血丹,勉强将生命值维持在60%的危险线以上。
“必须尽快解决源头,或者找到更强的解药。”陆昭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这次北岭村之行,比预想的凶险百倍,付出的代价也更大。
天光微亮,他便强打精神,离开了“望安居”,直奔青云观。
清虚道长正在做早课。见到陆昭脸色灰败、气息虚弱,尤其是看到他手臂伤口处隐隐渗出的、带着不祥青黑色的血丝时,老道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陆小友,你这是……沾染了北岭村的邪疫?!” 清虚道长快步上前,伸手搭在陆昭脉门上,一股温和却醇厚的真气探入。片刻后,他收回手,眉头紧锁:“果然如此!这疫气阴毒异常,掺杂了死气、怨气与某种活性的异种毒瘴,非普通丹石可解。若非你自身气血旺盛,又修了固本养气之法,恐怕早已病入膏肓,生机断绝!”
“道长,可有解法?” 陆昭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清虚道长捻着胡须,在静室中踱了几步,沉声道:“此疫根植于邪秽,祛毒需先清源。普通汤药、解毒散皆已无效。老夫观中,倒是有一种祖传的‘祛邪清瘟丹’,对驱散邪瘴、净化疫毒颇有奇效。然此丹炼制不易,所需药材珍贵,尤其主药‘百年份的青玉莲心’,如今遍寻不得,仅有几枚陈年丹药,效果也大打折扣,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
“暂时压制也可!”陆昭眼睛一亮,有门!“道长,可否赐药?此疫源头,我已探明,实非天灾,乃**!北岭村祠堂内,孕育一邪物,形如肉瘤巨卵,能产疫化行尸,散播毒瘴,惑人心神。此物不除,疫毒不消!”
“哦?!”清虚道长闻言,脸色剧变,“邪物?能产疫尸?散毒瘴?此事……果然蹊跷!如此说来,此疫并非寻常瘟疫,而是有妖邪作祟!小友详细说来!”
陆昭将北岭村的见闻,祠堂内的景象,邪物形态、攻击方式,以及自己的推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隐去了面板提示和自身技能细节,只说是凭借精神感知和对邪气的敏锐察觉。清虚道长越听,脸色越是阴沉。
“原来如此……是‘疫母’!古籍有载,乃邪道妖人以瘟疫邪法,结合生魂血肉祭炼而成,一旦成型,可源源不断产出疫尸,散播疫毒,荼毒千里。此物已成气候,非雷霆手段,不能根除!” 清虚道长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陆昭的目光充满了惊异和后怕,“小友能从其巢穴探查而归,实属不易,也太过凶险了!”
“道长,可有克制之法?那邪物似乎畏惧破邪之力,但力有未逮。”陆昭问道。
“此等邪物,确畏雷火,畏浩然正气,畏破邪之力。然其本体强韧,且有无数疫尸护卫,寻常术法难近其身。除非……”清虚道长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除非以阵法困之,以雷火符法,或以至阳至烈之物,焚其核心,方有希望!”
“雷火符法?”陆昭心中一动。
“不错。我青云观传承,善符箓之道,有‘雷火符’传承,可引九天雷火之力,破邪灭魔。然此符绘制极难,需炼气中期以上修为,且需特殊‘雷纹符纸’、‘朱砂金粉’、‘天雷木’为笔,耗费极大。观中……仅有祖传下三枚‘雷火符’,乃是镇观之宝之一,轻易不能动用。” 清虚道长叹息一声,看向陆昭,“小友,你可愿与老道联手,除此大害?若有雷火符相助,再辅以阵法,或有几分把握。只是……此去凶险万分,十死一生,小友要三思。”
联手?陆昭心念电转。清虚道长修为是炼气三层,比自己高,有正统传承,符法造诣深厚,且有“雷火符”这等大杀器,确实是强大的助力。但他的目标并非单纯为除魔卫道,更是为了获取经验、魂核,以及那可能存在的、与邪道相关的线索。与青云观合作,固然能大大增加成功几率,但势必会暴露更多自身秘密,战利品分配,甚至后续可能的“任务”结算,都会变得复杂。
“多谢道长好意。然此事凶险,晚辈不敢连累道观。道长能赐丹药,已是大恩。至于那邪物……”陆昭斟酌道,“晚辈想再去探探,或可寻得一线机会。若能寻得克制之物,或可一试。若实在不敌,再向道长求助不迟。” 他既没拒绝,也没答应,给自己留了余地。
清虚道长看了他片刻,似看出他决心已定,也不再勉强,叹了口气:“也罢。小友心志坚定,老道佩服。这瓶‘祛邪清瘟丹’,你且收好,能压制疫毒十二个时辰。此去千万小心,若事不可为,速回,从长计议。另外,这几张【清心符】、【护身符】、以及两张【破邪符(中品)】,你且带上,或许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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