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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穿越乱世,我成为了唯一玩家 > 第74章 潜行、夜探、风声紧

接下来的三天,陆昭深居简出,将自己关在云来客栈的房间里,足不出户。除了必要的饮食和休息,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参悟、修炼【龟息潜行诀】,以及利用手中剩余的材料,绘制符箓。

【龟息潜行诀】的品级,明显高于他之前修炼的【敛息诀】。前三层口诀,精妙深邃,不仅涉及气息收敛、精神内敛,更包含了如何调整心跳、血流、体温,乃至体表光影折射,如何模拟草木、山石、气流等外物气息,从而与周围环境彻底融为一体,达到近乎隐形的效果。修炼到高深处,甚至可短时间“消失”在他人感知中,如同鬼魅。

陆昭本就修炼了【蛰龙眠】,对气息控制、精神内敛颇有心得,又有【炼神术】打底,精神力远超同阶,理解、领悟【龟息潜行诀】的前两层“敛气”、“匿形”颇为迅速。他废寝忘食,一遍遍尝试,不断调整呼吸、收敛气血、引导精神力,体表气息波动越来越微弱,身形轮廓在昏暗光线下,也越来越模糊。到了第三天傍晚,他已勉强掌握了“敛气”、“匿形”的粗浅法门,配合【蛰龙眠】,寻常炼气中期的修士,若非刻意探查,十丈之外,已难以发现他的存在。至于第三层“拟物”,模拟他物气息,非一日之功,只能慢慢摸索。

【龟息潜行诀(入门)Lv1 (5\/100) → Lv2 (20\/200)】

【匿形效果提升,气息隐匿 15%,存在感降低 20%,可初步模拟静止物体气息(如岩石、树木)。】

除了修炼【龟息潜行诀】,陆昭也将剩余的云纹符纸、朱砂金粉消耗大半,成功绘制出三张【金刚符(普通)】、两张【火弹符(良好)】、四张【神行符(良好)】、以及一张【轻身符(普通)】。尤其是那张【火弹符(良好)】,是他目前为止绘制的最强攻击符箓,激发后可化作一颗人头大小的炽热火球,威力足以威胁炼气中期修士。符箓技艺也稳步提升,Lv3经验条涨了一小截。

【符箓绘制(基础)Lv3 (0\/500) → Lv3 (80\/500)】

三天时间,他也从云姑娘的侍女小翠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些关于“寒月潭”和郡城最近的消息。

“寒月潭”,位于落霞郡城西南约两百里的落霞山脉深处,地势险峻,常年笼罩在寒雾之中,潭水冰冷刺骨,水底据说有阴煞之气凝聚,滋生了一种名为“寒玉蟾”的妖兽,品级不高,但毒性猛烈,且能喷射冰寒水箭。潭水旁,则生长着一种特殊的灵草“寒玉芝”,是炼制“冰心丹”、“玄水丹”的主药。但“寒玉芝”生长周期长,且周围常有妖兽守护,采摘不易。云姑娘所需的那味主药,似乎并非“寒玉芝”,而是一种伴生其侧、更为稀有、只在月圆之夜、寒潭生烟时才会现形的“月影幽兰”。此物对生长环境要求苛刻,只在极阴极寒、月光汇聚之地才会诞生,是炼制某种特殊丹药的必需之物。

至于郡城消息,小翠所知有限,只道是“最近城中风声很紧,说是要抓什么江洋大盗,到处盘查,连带着我们客栈,也来过两拨衙役盘问。不过都被掌柜打发了。听说郡尉府的人,在城门口盘查得更严了,尤其针对出城的人。”

陆昭心中了然,这“江洋大盗”的幌子,恐怕是冲着苏清浅,或者说,是冲着“碧海潮生箫”和苏家余孽来的。王虎的动作,越来越明显了。只是不知,苏清浅在百草堂,是否安全?陈老能否顶住压力?

第三天晚上,就在陆昭准备就寝,养精蓄锐,为明早出发做准备时,云姑娘忽然派人将他唤去。

房中,云姑娘依旧是一身素白,戴着银色面具,但气息比前几日似乎更加凝实了几分,显然这三日也未曾虚度。她见陆昭进来,微微颔首:“明日清晨,寅时三刻(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东城门集合,我会安排马车,我们扮作药材商人,出城前往西边的云溪镇采购药材,再转道进山。这是给你准备的身份文牒和行头,换上。”

她递过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套普通的灰色粗布短打,一双草鞋,一顶斗笠,以及几张路引、文牒,上面写着“陆云,云溪镇回春堂学徒”等字样,还盖着模糊的官印。甚至,还有一小包晒干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另外,”云姑娘语气转冷,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我收到消息,郡尉府和血煞堂的人,似乎在暗中追查你的踪迹,还有那枚‘赤焰莲子’的买家。虽然你当时改换了容貌,但他们怀疑‘云梦泽’令牌的真伪,在调查与云梦泽有关的散修。这几日,你在天工阁出价拍下莲子,已被他们注意到。明日出城,恐不平静。你需万分小心,不得暴露身份。万一被截住,一切由我来应对。你只需记住,你是回春堂的学徒陆云,随掌柜进山采药,其他一概不知,明白吗?”

陆昭心中一凛,没想到血煞堂和郡尉府反应如此迅速,竟然查到了“云梦泽”令牌的线索。看来,那天在天工阁,自己还是被盯上了。独眼鬼,血煞堂,王虎……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晚辈明白。”陆昭沉声道。

“嗯,下去准备吧。明日寅时,在此会合。另外,将这枚‘护身符’带上,若有万一,可抵挡炼气中期修士全力一击三次。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以免暴露。” 云姑娘又递过一枚青色的玉佩,玉佩温润,入手清凉,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有灵光流转。

【物品:青灵玉佩(下品法器)】

【效果:自动护主,可激发三次护体光罩,每次可抵挡炼气中期(4-6层)修士全力一击。激发后需以灵力或精神力温养恢复。】

【状态:灵力充盈。】

【评价:不错的防御性法器,关键时刻可保命。】

陆昭心头一暖,郑重接过:“多谢前辈。”

回到房中,陆昭将青灵玉佩贴身佩戴,又检查了一遍行囊。短刀、短弩、符箓、丹药、银两、地图、身份文牒、人皮面具、变声散、干粮、清水、火折、绳索……一应物品,分门别类,收在【人皮口袋】和贴身之处。他换上了那身灰布短打,戴上斗笠,对着铜镜照了照,镜中人面色微黑,眼神普通,气质平庸,与天工阁中那个戴着面具的、沉稳的年轻人判若两人,完全就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药材学徒。

“如此伪装,应该能瞒过盘查。只是,出城之后,进了山林,才是真正的考验。” 陆昭心中思忖。血煞堂、郡尉府的人,或许不敢在城中、在云梦泽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动手,但出了城,进入人迹罕至的山林,那就难说了。而且,他们此行的目标“寒月潭”,本就凶险,不仅有妖兽,恐怕还有觊觎“月影幽兰”的其他修士,甚至……可能有黑煞教的耳目。毕竟,寒月潭地处偏僻,是落霞山脉外围一处有名的险地,也常是邪道、散修藏匿、交易之所。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陆昭盘膝坐下,取出那枚从槐山村水井下得到的、被净化过的【封禁邪石(次级)】。此物虽被破邪符净化,内里封禁之力已失,但材质特殊,似乎能储存少量阴煞、或灵力。之前他一直没顾上研究,此刻正好试试。

他运转【炼神术】,分出一缕细微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入邪石碎片。果然,石头内部结构奇特,如同蜂巢,有许多细小的孔洞,可储存能量。只是如今空空如也,只残留着一丝极微弱的阴煞之气,但对他修炼无益。

“此物,或许可用来储存灵力,关键时刻,可作补充。或者……以其为基础,炼制一件防御性、或辅助性的法器?” 陆昭心中盘算。但炼制法器,非他目前所能,只能作罢。他将邪石碎片收起,又取出那两枚【地图碎片(残)】,尝试拼合。一枚来自槐山村井底,一枚来自苦无和尚。两块碎片材质、颜色、纹路,都极为相似,但拼合后,依旧残缺了小半,只能看出是一处山脉地形,有几个模糊的标记,其中一处,似乎是“黑风岭”,另一处,像是“落霞山”,还有一处,是“断魂崖”,但具体位置、细节,无法辨认。唯一可辨的,是地图中心,似乎用暗红色的、如同血液凝固的痕迹,画着一个扭曲的、三头六臂的、模糊的图腾,与槐山村井盖上、疫母巢穴中、那邪神徽记的符文风格,极为相似!

“黑煞教的地图?标记着他们的据点?还是……某种祭祀、或仪式的地点?” 陆昭皱眉。这地图指向的地方,必然与黑煞教有莫大关联。或许,是他们的巢穴,或许是进行某种邪恶仪式的场所。无论如何,这地图至关重要。他将碎片小心收好,留待日后。

“待从寒月潭归来,实力足够,或许可去这几处地方探查一番。黑煞教如此处心积虑,所图必然非小,若能找到其老巢,或可一劳永逸,为苏家,也为我自己,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陆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夜,渐渐深了。陆昭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月色如水,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一片清冷。远处,隐隐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更显得夜深沉。

“明日,又是一段凶险的旅途。寒月潭……希望能顺利找到月影幽兰。云姑娘实力高深,跟着她,应该安全许多。但也不能全指望他人,自身实力才是根本。” 陆昭闭上眼睛,运转【蛰龙眠】,缓缓进入一种浅度休眠,精神内守,身体放松,恢复着白天的疲惫,感知却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蔓延出房间,覆盖着客栈周围数丈方圆。这是他新掌握的【龟息潜行诀】配合【炼神术】的妙用,可在睡眠中保持一丝警觉,如同蛰伏的毒蛇,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惊醒。

子时(深夜11点至凌晨1点)刚过,万籁俱寂。陆昭忽然感到一丝极其微弱、但又带着一丝熟悉的、阴冷、令人不安的气息波动,在客栈外的巷弄中一闪而逝!这气息,与槐山村井中、与苦无和尚身上散发的那种阴邪、血腥气息,有几分相似,但更加淡薄、隐晦,若非他修炼了【炼神术】和【龟息潜行诀】,精神感知异常敏锐,绝难察觉!

是黑煞教的人!?还是血煞堂的探子?!他们,找到这里来了?!就在客栈外?!

陆昭心头一紧,呼吸瞬间停滞,心跳放缓,整个人如同枯木,气息收敛到极致,【龟息潜行诀】全力运转,与床铺、与墙壁、与黑暗彻底融为一体。他缓缓睁开一条眼缝,目光投向窗户缝隙。

窗外,寂静无声,只有风拂过屋檐的轻响。但陆昭的精神感知,却捕捉到两道极其微弱、如同狸猫般轻捷的脚步声,正在贴着客栈外墙,缓缓移动。那脚步,刻意放轻,若非他全神贯注,几乎无法察觉。那阴冷的气息,时隐时现,似乎在寻找、感应着什么。

是冲他来的?还是冲着云姑娘?亦或是,只是路过?

脚步声在客栈外徘徊了片刻,似乎在陆昭窗下停留了数息,然后,又悄然远去,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如同鬼魅。

直到那两道阴冷气息彻底消失,再也感知不到,陆昭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背后已惊出一身冷汗。好高明的隐匿手段!若非他恰好醒着,又有【龟息潜行诀】遮掩,恐怕已经被发现了!对方显然是在搜寻,但似乎并未锁定具体目标,只是在附近探查。是血煞堂的人,还是黑煞教其他分舵的?他们是怎么找来的?是因为天工阁的拍卖会?还是因为……那枚“云梦泽”令牌?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离开!” 陆昭心念急转。对方既然能摸到客栈外,说明他们已掌握了部分线索。明日出城,恐怕不会太平。而且,云姑娘的身份,恐怕也已引起怀疑。这趟寒月潭之行,凶险程度,恐怕远超预期。

他再无睡意,盘膝坐起,将精神调整到最佳状态,再次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确认万无一失。然后,闭目养神,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寅时初(凌晨三点),天还未亮,夜色最浓。陆昭悄无声息地起身,收拾好行囊,来到云姑娘房前。房内灯火已亮,云姑娘也已准备妥当,依旧是一身素衣,戴着面具,但气息沉凝,眼神锐利,显然也察觉到了昨晚的不速之客。

“都准备好了?” 云姑娘问,声音平静无波。

“是,前辈。” 陆昭点头。

“走。” 云姑娘没有多言,推开房门,身形一闪,已融入夜色之中。陆昭紧随其后,两人如同两道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过客栈长廊,下楼,从后门离开。客栈的后门虚掩着,门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蒙着灰布的马车,一个沉默寡言、身形佝偻、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车夫,正蹲在车辕上打盹。见两人出来,老车夫睁开眼,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朝云姑娘微微点头,便麻利地掀开车帘。

“上车。” 云姑娘低声道,率先钻入马车。陆昭也紧随其后,钻入车中。车厢不大,但很干净,铺着软垫,角落放着两个大包裹,散发出淡淡的药材味。

老车夫一扬马鞭,轻轻抽在拉车的两匹瘦马上,马车缓缓启动,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哒咯哒”的轻响,向着东城门方向驶去。车轮和马蹄上似乎裹了软布,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凌晨,几乎微不可闻。

车厢内,光线昏暗。云姑娘闭目养神,气息悠长,如同沉睡。陆昭也盘膝而坐,运转【龟息潜行诀】,将自身气息完全收敛,如同货物。他撩开车帘一角,向外看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远处,打更人的梆子声,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悠长。

马车不疾不徐地前行,穿过寂静的街道,向着东城门而去。离城门越近,空气中那股肃杀、紧张的气氛,便越浓。借着月光,陆昭能看到,城门口灯火通明,比往日亮了许多,一队队兵丁持枪挎刀,来回巡逻,盘查严密。看来,郡尉王虎,果然加强了城防,盘查的重点,显然是他们这些“可疑”的出城之人。

陆昭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他能感觉到,马车内,云姑娘的气息,也微微凝滞了一丝。

寅时三刻,马车准时到达东城门前。此刻,天色已蒙蒙亮,但城门尚未开启,城外已聚集了不少等待出城的行商、车马、农夫,排起了长队。兵丁们吆喝着,逐一盘查路引、货物,检查车马,气氛紧张。

“停车!检查!” 一名小头目模样的兵丁,手按刀柄,拦在马车前,厉声喝道。

老车夫缓缓勒住缰绳,马车停下。他跳下车辕,点头哈腰地从怀中掏出几份路引、文牒,递了过去:“军爷,小老儿是回春堂的药农,姓陈,这是我家药铺的掌柜,陆掌柜,这是学徒陆云,这是我们的路引、文书,还有采购药材的批文,请军爷过目。”

兵丁头目接过文书,就着火光,仔细翻看,又打量了一下马车,狐疑道:“回春堂的药农?我怎地看着面生?这药材,为何赶这么早出城?”

“回军爷,是掌柜急着要用一批上好的山参,听说西边云溪镇那边,有山民挖到了一支老参,急着去收,去晚了,怕被人抢了先。小老儿是掌柜新雇的,军爷看着面生也是常理。” 老车夫陪着笑,又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悄悄塞到头目手里,“军爷辛苦,这点小意思,给兄弟们买碗茶喝。”

兵丁头目掂了掂碎银,脸色稍霁,但依旧不依不饶,用刀鞘挑开车帘,向内看去。只见车内坐着两人,一个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的“掌柜”,和一个相貌普通、缩在角落、一脸怯生生的“学徒”,都穿着普通布衣,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看起来与寻常商贩无异。他又看了看路引,文书齐全,手续完备,似乎没什么问题。

“嗯,过去吧。” 兵丁头目挥挥手,示意放行。就在马车即将通过时,他忽然又道:“等等!那个戴面具的,把面具摘下来,例行检查!”

老车夫脸色微变,连忙道:“军爷,我家掌柜脸上有恶疾,见不得光,这才戴着面具,还请军爷通融通融……” 说着,又塞过去一块稍大点的碎银。

兵丁头目迟疑了一下,掂了掂银子,又看了看天色,似乎不想多事,正要放行。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城门旁的阴影中传来:

“慢着!”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面容阴鸷、独眼、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男子,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正是那日在拍卖会上,与陆昭争夺赤焰莲子,又拍下“鬼面菇”的血煞堂独眼中年!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身着黑衣、气息阴冷的汉子,修为都在炼气四层左右。

独眼中年走到马车前,独眼如鹰隼般,扫过老车夫,又死死盯住车厢,尤其是那戴着面具的“陆掌柜”,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面具,看清其真容。

“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老车夫脸色不变,依旧陪着笑,但眼神深处,已闪过一道寒芒。

“车里的人,下来!” 独眼中年不理会老车夫,直接对车厢内命令道,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股炼气六层修士的威压,悄然释放,笼罩向马车。

气氛,骤然紧张!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排队的人群,纷纷后退,噤若寒蝉。兵丁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显然认得这独眼中年的身份,不敢招惹。

陆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独眼鬼!他竟然亲自守在这里!难道,他认出了自己?还是发现了什么?

他悄悄握住袖中的【破邪符】,【龟息潜行诀】运转到极致,整个人气息全无,如同死物,连心跳都几乎停滞,与车厢角落的阴影融为一体。他能感觉到,身旁的云姑娘,气息依旧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仿佛眼前这炼气六层修士的威压,只是清风拂面。

“这位朋友,不知有何指教?” 车厢内,云姑娘平静地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老迈,与之前清冷的声音截然不同,显然是用了变声之法。

“指教不敢当,只是,最近城中不太平,有宵小作乱,本座奉命盘查。阁下戴着面具,行迹可疑,还请下车,摘下面具,让本座验明正身!” 独眼中年冷冷道,目光如同毒蛇,在云姑娘身上扫视。他身后的两名黑衣汉子,手已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动手。

“哦?奉命?不知朋友奉的谁的命?是郡守大人的命,还是……谁的私命?” 云姑娘缓缓道,语气平淡,但话中之意,却带着锋芒。

独眼中年脸色一沉:“哼!本座奉谁之命,你无需知晓!立刻下车,否则,休怪本座不客气!”

话音未落,他身上的威压猛然暴涨,一股血腥、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周围的兵丁和行人都感到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后退。老车夫佝偻的身躯,也微微挺直了一些,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陆昭手心已渗出冷汗,呼吸凝滞,全身肌肉紧绷,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就在这时——

“够了!”

一个威严、洪亮的声音,从城门楼上传下。紧接着,一队盔甲鲜明、气势彪悍的亲兵,簇拥着一名身披重甲、腰挎长刀、面容方正、不怒自威的中年将领,大步走下城楼。这将领气息沉凝,目光如电,赫然是一位炼气后期的修士!在他身旁,还跟着一名文士打扮、手持羽扇、面带笑容的白袍中年,正是郡守府的王师爷!

是郡守赵大人?不对,是郡尉!王虎!陆昭心中一震,他虽未见过王虎,但此人身披重甲,气势威严,身边又跟着王师爷,必是郡尉王虎无疑!他竟亲自来了!

独眼中年见到王虎,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并未退缩,只是抱拳道:“原来是王大人。属下奉命追查逃犯,例行盘查,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奉命?奉谁的命?” 王虎目光如刀,扫过独眼中年,又瞥了一眼马车,声音冰冷,“郡守大人有令,近日城中盘查,由本尉亲自负责。你血煞堂的人,什么时候可以代替官府,盘查良民了?”

“这……” 独眼中年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血煞堂虽然势大,但毕竟见不得光,在明面上,还是要给官府几分薄面,尤其是在这守城官兵、郡尉亲自坐镇的东城门。

“陈老丈,是你啊。” 王师爷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对老车夫拱了拱手,“原来是回春堂的陆掌柜,这么早出城,可是有急事?”

老车夫连忙躬身:“见过王师爷,见过王大人。正是,我家掌柜急着去云溪镇收一味老参,故而赶早。不想惊扰了诸位大人,还请恕罪。” 说着,又递上文书。

王师爷接过,随意翻了翻,笑道:“原来如此。陆掌柜脸上的恶疾,可好些了?前些日子送去的那副药,可还管用?”

车厢内,云姑娘沙哑的声音传来:“有劳师爷挂心,那药甚好,已好转许多,只是还需静养,见不得光。”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既是回春堂的生意,又有急事,那便放行吧。王大人,您看……” 王师爷将文书递还给老车夫,看向王虎。

王虎目光在马车和独眼中年之间扫了扫,冷哼一声,挥手道:“既然是回春堂的药商,又有王师爷作保,本尉便不耽搁你们了。放行!”

“多谢王大人,多谢王师爷!” 老车夫连忙道谢,坐上马车,扬鞭催马。

“慢着!” 独眼中年还想阻拦。

“嗯?!” 王虎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一闪,一股铁血杀伐之气,扑面而来,瞬间将独眼中年的威压压了下去,“怎么,你对本尉的命令,有异议?”

独眼中年心中一凛,咬牙道:“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你血煞堂,要当着本尉的面,拿人不成?” 王虎语气转冷,手已按上了刀柄,身后亲兵也齐刷刷上前一步,杀气腾腾。

独眼中年脸色变幻,最终恨恨地瞪了马车一眼,不甘地退到一旁,抱拳道:“属下不敢。王大人请便!”

“哼!走!” 王虎冷哼一声,不再看他,挥手下令。城门口士兵连忙搬开路障,让开道路。

老车夫不敢怠慢,一抖缰绳,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向着东方的官道,渐行渐远。

独眼中年站在城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独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他低声对身后一人吩咐道:“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里。若是去云溪镇便罢,若是敢进山……哼!”

“是!” 一名黑衣汉子低声应诺,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远远地吊在马车之后。

城门楼阴影下,王虎与王师爷并立。王师爷摇着羽扇,望着远去的马车,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王大人,为何要放他们走?那车内之人,气息晦涩,绝非寻常药商。那老车夫,也非等闲之辈。”

“我知道。” 王虎淡淡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老家伙,是云梦泽的人。云梦泽虽然不问世事,但其势力盘根错节,不好招惹。那车里的,恐怕是条大鱼。但,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让他们进山,正好替我们探探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大人英明。” 王师爷躬身笑道,眼中也闪过一丝算计。

另一边,马车驶出城门数里,确认无人跟踪,老车夫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小姐,刚才,是王虎。他似乎……认出老奴了。”

“无妨,他不敢动我云梦泽的人。” 车厢内,云姑娘摘下面具,露出清冷的容颜,语气平淡,但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但他让独眼鬼放行,未必是好事。他认出你的身份,却故意放行,只怕是想让我们替他打前站,或者,是存了别的心思。血煞堂的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派人尾随。接下来,路途不会太平了。”

“是,小姐。那我们……”

“照原计划,去云溪镇。在镇上停留半日,采买些东西,然后进山。进山之后,甩掉尾巴,再绕道去寒月潭。” 云姑娘沉声道,看向陆昭,“陆昭,准备一下,真正的麻烦,可能刚刚开始。”

陆昭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手已按在了腰间短刀的刀柄上。车窗外,天色渐亮,但前路,却仿佛更加阴霾。

马车,在初升的朝阳下,沿着官道,向着西边,向着那绵延起伏、笼罩在晨雾中的落霞山脉,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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