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在救助站的日子一天天滑过,派出所那边关于爷爷奶奶的消息,依旧是连点影子都没有。
今天早上路过大厅,眼角余光扫到墙上的日历,嚯,张阿姨用红笔圈得圆圆的 “周六” 正冲我眨眼睛 —— 敢情我都在这儿 “安家” 第五天了。
周末啊…… 这俩字刚冒出来,脑子里瞬间自动播放起 “宅家限定 BGM”:以前这会儿,我早该瘫在客厅的懒人沙发里,左手薯片右手可乐,对着电脑屏幕跟队友喊来一把。
可现在呢?台式机、游戏机那都是 “远古传说”。
如今我连个能揣在兜里的 “电子玩意儿” 都没有。想刷个消息知道外面的事?没戏。想查个路线解解路痴的愁?门儿都没有。
以前手机不离手的日子像场梦,现在倒好,彻底成了 “无电子设备人士”,浑身都透着股 “与时代脱节” 的茫然。
不过话说回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那堪比 “美国作息” 的生物钟,算是被救助站给硬生生掰回了正轨。
这几天的日子简单得像张白描:早上七点准被张阿姨喊醒,啃着白面馒头配咸菜。
中午听大爷们聊昨晚的新闻;把藤椅往走廊一放,晒着太阳打个盹,傍晚帮着叠叠捐赠的衣服,再凑到小孩子身边蹭电视看,一天就这么慢悠悠过去了。
偶尔见几个大妈挎着布包、揣着零钱,叽叽喳喳地约着去街口菜市场挑萝卜,或是去公园跳广场舞,我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 谁不想出去透透气啊!可脚刚迈过救助站的门槛,立马又缩了回来。
没办法,我这路痴属性是点满了的 “天赋”:以前就算去小区门口买早餐,都得打开手机地图确认三遍路线。
现在没了这 “电子拐杖”,出门超过两公里,能把东当成西,把南走成北,到时候指不定得蹲在路边等向淼来捞我,与其给大家添乱,不如乖乖在站里当 “吉祥物”。
说到 “吉祥物” 这称号,还真不是我自封的。前几天赶跑那些讨债的混混之后,我在救助站的地位简直是 “火箭式上升”,都快直逼人气第一的小向淼了。
以前见了我只是客气笑笑的大爷大妈,现在路过总往我手里塞块糖、递个苹果;小孩子们更是围着我转,想让我教他们武功。
这待遇,说是 “站宠” 都不为过,倒也给这没手机没游戏的日子,添了不少乐子。
可乐子归乐子,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慌。这样想着,我靠在门框上斟酌 —— 总不能天天蹭孩子的动画片看吧?
要不之后去问问向淼有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
就在这时,大厅角落的座机突然 “叮铃铃 ——” 响了起来,那急促的铃声吓得我手一抖,刚从口袋里摸出来的薄荷糖 “啪嗒” 掉在了地上。
我正弯腰想去捡,二楼突然传来张阿姨轻轻的喘气声:“小黎啊!你帮我接一下电话,我这儿手里还攥着抹布呢,刚擦到一半,下不来!”
“哎,好!” 我连忙应着,快步冲到电话旁。
只是望着那台座机,我还是有些犹豫。虽说在救助站待了这些天,跟大爷大妈、孩子们相处得熟络了,平时说话也能放开些,但接陌生电话这事儿,还是戳中了我社恐的软肋。
毕竟对着看不见的人开口,总比面对面交流要慌得多。
我深吸了口气,知道不能再这样,于是赶紧拎起来按了接听键。
“您好,这里是晨光救助站。”
不知怎么的,在我说完这句话后,电话那头静了一瞬,紧接着,才传来声音。
“阿、阿黎...... 吗?”
这熟悉又带着点怯生生的声线让我握着听筒的手指一颤,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 这不是向淼的声音吗!
我那颗扑通扑通的小心脏立刻平复了下来,我吐了口浊气,回应她:“是我。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找张姐吗?”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两秒,隐约能听见轻轻的呼吸声,过了会儿,才传来向淼的声音:“不、不是找张阿姨...... ”
“那个......今天不是礼拜六嘛,我、我就想问问阿黎你...... 有没有空呀?”
她话说到最后,能听见微弱的喘气声。
我心里犯了点嘀咕,但还是立刻应道:“有空呀,怎么啦?是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是、是这样的!” 向淼的声音突然亮了些,“我有个朋友,今天在市中心的科技展上得奖啦!我想去给她祝贺......”
“那挺好呀。” 我笑着接话,心想这有什么好特意打电话问的。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了点,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声音:“我、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你、你看可以吗?”
“我?” 我握着听筒的手顿了顿,有些懵了。
大概是我半天没接话,向淼那边语气有些急促的表示:“我、我就是随口问问!你要是不想去,或者觉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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