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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大明风华之穿成朱标的独女心尖宠 > 第172章 燕云来客

长宁公主朱玉英与陈景然的大婚吉日日益临近,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朱雀大街上,彩棚连绵不绝,各家店铺张灯结彩,往来行人脸上多了几分喜色。四方藩王、勋贵世家、朝中大臣乃至外国使节的贺礼,如潮水般涌入公主府与陈府,堆满了库房,金银珠宝、奇珍异玩、绫罗绸缎,琳琅满目,彰显着这场婚礼的非凡规格。

在这喧嚣热闹、万众瞩目的氛围里,一支队伍却显得格外低调。

那是一个春和景明的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聚宝门的城楼上,鎏金般辉煌。一支约莫百余人的队伍,在城门守军的例行检查后,进入了南京城。他们衣着朴素,多是青布或皂色劲装,腰佩弯刀,步履沉稳,一看便知是久历沙场的劲卒。队伍中央,是几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轮裹着厚布,行驶起来悄无声息,显然是为了避免引人注目。

这支队伍并未前往繁华的酒楼客栈,而是径直驶向了城西一处僻静但规制不凡的宅院——那是专门接待藩王使节的府邸。虽然行事低调,但这支队伍的来历,还是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南京城上层的小圈子里激起了涟漪。

因为,他们是来自北平燕王府的使者。更让知晓内情者心头一震的是,此次前来的正使,并非燕王府长史、纪善等寻常属官,而是燕王朱棣的正妃——徐氏。

彼时,皇帝朱标正与长宁公主朱玉英、太子朱雄英在御书房议事。案几上摊开着大婚礼仪的流程册和各地送来的军情简报。朱标身着常服,面容温和,正仔细听着太子朱雄英汇报江南盐税改革的进展。长宁公主则端坐一旁,一身素雅的宫装,神情专注,偶尔在纸上记录几笔。

当内侍轻声将燕王府使者抵达的消息禀报后,御书房内的气氛有了片刻的凝滞。

朱标放下手中的朱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看向身旁的长宁公主,语带笑意地说道:四弟倒是有心,竟让王妃亲自前来。长宁,看来你的面子不小啊。

长宁公主闻言,清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她微微欠身,从容回道:燕王叔父镇守北疆,抵御蒙古,劳苦功高。如今侄女大婚,王妃婶母不辞千里之劳亲自前来道贺,儿臣心中感念不已。

她心中却十分清楚,朱棣此举,示好与试探兼而有之。

示好,在于以王妃为正使,这是极高的规格,充分表明了对皇帝兄长和她这位公主侄女的尊重,也给足了即将成为驸马的陈家面子。

而试探,则更为明显。朱棣远在北平,一直对南京的动向极为关注。此次借大婚之机,派徐氏前来,名为道贺,实则是想亲眼看一看京城的虚实、朝堂的氛围,尤其是她这位在朝中影响力与日俱增的公主,以及那位即将成为她丈夫、且被父皇和太子看重的陈景然。

太子朱雄英放下手中的卷宗,沉声道:燕王妃亲至,于礼于情,都当隆重接待。父皇,儿臣以为,当由儿臣与长宁妹妹亲自前往燕宾馆迎接,并设宴款待,方显我大明皇室的郑重与气度。

朱标微微颔首,赞许道:正该如此。雄英,你行事越来越沉稳了。便由你兄妹二人,代朕好生款待燕王妃。记住,待客要以诚,但也要不失分寸。

儿臣遵旨。朱雄英与长宁公主齐声应道。

翌日,东宫设宴,为燕王妃徐氏接风洗尘。

东宫的偏殿内,早已布置妥当。殿内燃着龙涎香,烟气袅袅,散发出清幽淡雅的香气。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菜肴,既有江南的精致点心,也有北方的特色肉食,水陆毕陈,丰盛而不奢华。

巳时刚过,燕王妃徐氏便在宫人的引领下步入殿中。

徐氏身着一身石青色的团领大袖衫,头戴点翠珠钗,妆容淡雅,虽已过中年,但容颜依旧娇美,眉宇间带着一股将门女子特有的英气与沉稳。她是已故开国功臣、魏国公徐达的长女,自小熟读诗书,又随父兄耳濡目染军事,绝非寻常深闺妇人可比。

她刚一进殿,便敛衽行礼,声音清脆而恭敬:臣妾徐氏,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长宁公主殿下。愿陛下圣体安康,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吉祥如意。

王妃婶母不必多礼,请坐。朱雄英起身虚扶一把,语气平和。

长宁公主也站起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婶母一路舟车劳顿,快请入座歇息。

徐氏谢过,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下。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殿内,最后落在长宁公主身上,带着长辈般温和慈爱的笑意:一别数年,公主殿下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风姿绰约了。王爷在北平听闻陛下为公主殿下赐下良缘,与陈公子喜结连理,心中欣喜不已,特命臣妾亲自前来,恭贺殿下新婚之喜。愿殿下与驸马爷日后琴瑟和鸣,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她的话语得体周全,姿态放得很低,全然一副真心为侄女高兴的婶母模样,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长宁公主含笑回礼,语气温和却不失皇家气度:有劳王叔与王妃婶母如此挂心,长宁实在愧不敢当。婶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还请多歇息。

宴席开始,气氛看似十分融洽。

徐氏谈吐优雅,言辞有度,并未提及任何朝政之事,话题多围绕着家常。她先是关切地询问了太子妃常氏的身体状况,又问及皇长孙朱允炆的学业,言语间充满了长辈的关怀。随后,她将话题转到长宁公主的大婚筹备上,细致地询问了礼服的样式、婚宴的规模,甚至还拿出了几匹从北疆特意带来的、质地优良的羊绒,说是给公主做几套保暖的衣物。

这一番嘘寒问暖,显得情真意切,让原本有些微妙的气氛变得缓和了许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氏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女,侍女随即端上一个古朴的木匣。徐氏亲自将木匣捧起,走到长宁公主面前,微笑着说道:公主殿下,这是王爷和臣妾为您准备的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殿下笑纳。

长宁公主起身,双手接过木匣,轻声道:婶母费心了。

她将木匣放在桌上,缓缓打开。只见里面铺着一层黑色的绒布,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柄短刃。

这柄短刃通体黝黑,长约一尺,刀柄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着简单的云纹,没有过多的装饰,显得朴素而沉稳。刀刃隐在鞘中,却隐隐透出一股凌厉的寒气。

徐氏解释道:此物是王爷去年北征时偶然所得,据说是前朝一位着名巧匠耗费三年心血打造而成。此刀刃口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且轻便易携,最适合女子防身。王爷说,公主殿下聪慧果敢,见识不凡,绝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寻常的珠宝首饰恐怕入不了殿下的眼。这柄短刃,或可在危急时刻用来防身,或平日闲暇时把玩鉴赏,也算是王爷的一片心意。

这份礼物,可谓用心良苦。

它既符合长宁公主非寻常闺阁女子的公众形象,显得送礼者眼光独到;又不逾矩——它只是一柄短刃,而非军国重器,不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更重要的是,它隐隐传递了燕王朱棣对这位侄女的某种与,甚至带有一丝英雄相惜的意味。

长宁公主的目光落在短刃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刀鞘,然后握住刀柄,缓缓将短刃拔出。

的一声轻响,刀刃出鞘,一道凛冽的寒光瞬间照亮了殿内的角落,让在场众人都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刀刃打磨得极为光亮,仿佛一泓秋水,散发出逼人的锐气。

长宁公主试了试刀锋,入手微沉,手感极佳,平衡感也非常好,显然是实战利器。她心中暗赞,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从容地将短刃收回鞘中,重新放入木匣。

她抬头看向徐氏,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王叔所赐之物,果然非凡。长宁甚是喜欢,多谢王叔与婶母的厚意。

她清楚地知道,这柄短刃,既是一份珍贵的礼物,也是一种无声的提醒——燕王朱棣一直在关注着她,并且深知她的不凡之处。

宴席在宾主尽欢的氛围中结束。

之后,长宁公主亲自送徐氏返回燕宾馆。馆驿内布置得清雅舒适,尽显皇家气派。两人在厅中落座,侍女奉上香茗后便悄然退下。

分别之际,徐氏握住长宁公主的手,语气比在宴席上更加亲近了几分,声音也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恳切说道:公主殿下,王爷在北平时常念叨,说陛下的诸多子女中,唯有殿下最肖陛下,有雄才大略,有勇有谋。如今殿下觅得陈景然这样的佳婿,更是如虎添翼,未来不可限量。北疆虽远,王爷却始终心系朝廷,不敢有半分懈怠。还望殿下日后在陛下面前,能为王爷多多美言几句,化解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这话,已经是近乎直白的表态和请求了。

朱棣希望通过长宁公主这位在皇帝面前说话有分量的侄女,来缓和甚至改善他与中央朝廷之间日益微妙和紧张的关系。

长宁公主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依旧得体,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原则性:婶母言重了。王叔镇守边关,抵御外侮,保卫大明疆土,功在社稷,父皇心中是十分清楚的,也时常在我们面前提及王叔的功绩。只要王叔始终谨守臣节,忠心为国,不辜负父皇的信任与托付,父皇与太子兄长自然会对王叔倚重有加。长宁人微言轻,不敢妄议朝政,唯愿我大明皇室和睦,宗亲同心,共保江山社稷永固。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点明了朝廷对藩王的基本要求——谨守臣节;也委婉地划清了自己的界限——人微言轻,不会过多干涉朝政;同时,又表达了最核心的诉求——皇室和睦,江山永固。这番话柔中带刚,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没有得罪徐氏,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徐氏深深看了长宁公主一眼,心中暗自惊叹。她原本以为这位公主虽然聪慧,但终究年轻,或许可以通过亲情打动,没想到她竟如此沉稳老练,心思缜密,言辞间更是无懈可击。

徐氏心中念头百转,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见长宁公主言辞滴水不漏,知道今日再难从她口中套出更多承诺,便知趣地收了话题,转而提起另一件事,语气也轻快了几分:“说起来,许久未见锦云了,不知她在东宫过得可好?这孩子打小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若是在东宫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殿下与太子殿下多多担待。”

长宁公主见她转了话锋,也顺势松了口气,含笑应道:“婶母放心便是。锦云嫂嫂贤良淑德,将东宫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账目清晰,下人们也都服帖。皇兄待她更是敬重爱护,二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如今嫂嫂接连诞下两位皇孙,父皇与母后极为重视,特意嘱咐太医署每日派御医前来问诊,补身子的药材也都是御药房特供的上品。婶母若是挂念,稍后我便陪您去内殿探望,许久未见,正好叙叙旧。”

“如此甚好!”徐氏眼中立刻迸发出欣喜与期盼,起身便要道谢,“那就有劳殿下了!我这心里,自打知道锦云有了孩子之后,就一直悬着,今日能亲眼见她安好,才算能踏实些。”

长宁公主笑着扶住她:“婶母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咱们这就动身吧,正好赶上茶点,嫂嫂最爱吃御膳房做的杏仁酪,想必还能尝上一口。”

不多时,长宁公主便陪着徐氏一同来到东宫内殿太子妃徐锦云早已在廊下等候。她身着一袭藕荷色绣折枝莲纹的宫装,外罩一件月白色软缎披风,由两名贴身宫女左右搀扶着,步履虽缓,却稳当有力。阳光洒在她脸上,映出即将为人母的柔和光辉,眉宇间满是温婉与期待。

“姐姐!”远远望见徐氏下轿,徐锦云眼眶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不顾宫女劝阻,便要快步上前。

“快别动!”徐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扶住妹妹,语气又急又疼,“你如今诞下皇孙不久,身子金贵,怎可轻易走动?仔细些。”她扶住徐锦云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见她气色红润,眉眼舒展,不见半分憔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腹部,眼中满是慈爱,“好孩子,看到你这般模样,姐姐就放心了。”

徐锦云被姐姐的动作逗得笑了,眼角的泪光却未干:“姐姐一路辛苦,快进殿里坐。方才宫人说您来了,我这心都跳得快了些,盼了这么久,总算把您盼来了。”

长宁公主在一旁含笑看着姐妹二人相见的温情场面,适时开口道:“嫂嫂与婶婶许久未见,定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我这就不打扰了,晚些时候再来看望嫂嫂。”说罢,她得体地告退,转身带着随从离开了东宫。

徐锦云挽着徐氏的手,一步步挪进内殿“凝芳殿”。殿内早已暖意融融,地龙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宫女奉上刚沏好的雨前龙井,又摆上杏仁酪、桂花糕等精致点心,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将殿门轻轻带上。

屏退左右后,徐锦云拉着徐氏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紧紧握着姐姐的手,急切地问道:“姐姐,一路从北平过来,可还顺利?路上有没有遇到风沙?你在北平都还好吗?”

徐氏拍着妹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柔声回道:“都好,都好。路上虽走了二十多日,却还算顺遂,没遇到大的风沙。你放心,我在北平一切都安稳。”

徐锦云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我在宫里,最挂心的就是家里人。”她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扫了一眼殿外,声音压低了些,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只是……姐姐,我在东宫这些日子,有时能感觉到,殿下与长宁妹妹,似乎对姐夫那边,总隔着一层。平日里提及北平,语气也总带着几分谨慎,不似提及其他藩王那般随意。”

徐氏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神色一凝,轻轻叹了口气:“傻妹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姐夫镇守北疆,手握十万重兵,麾下皆是精锐,如今陛下登基未久,朝廷对握有兵权的藩王有所忌惮,乃是常情。此次我前来南京,一来是为长宁公主道贺,二来也是想借着这层亲情,缓和一下你姐夫与朝廷的关系,让陛下知道,北平始终是大明的北疆屏障,绝不会有二心。”

她握着妹妹的手紧了紧,眼神变得郑重起来:“锦云,你如今的位置太特殊了——既是开国功臣徐国公之女,燕王的妻妹,又是太子的正妃,还生下了未来的皇孙。你切记,在宫中万事要以太子、以皇孙为重,谨言慎行,莫要卷入任何是非,更不要在你姐夫与朝廷之间妄加言辞。哪怕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也只当不知,守好你太子妃的本分就够了。你的安稳,皇孙的平安,才是徐家、是你姐夫最大的心安。明白吗?”

徐锦云郑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姐姐放心,女儿……妹妹明白。我自嫁入东宫那日起,就知道自己的本分。定会恪守妇道,相夫教子,绝不给徐家惹麻烦,更不会让殿下为难。”她抬手轻轻抚了抚腹部,语气温柔却坚定,“我只盼着这孩子能平安长大,日后好好辅佐殿下,让大明江山稳固,到那时,姐夫与朝廷之间,或许就能少些猜忌了。”

徐氏看着妹妹眼中的成熟与担当,心中既欣慰又有些酸楚。想当年,锦云还是个爱跟在她身后撒娇的小姑娘,如今却已在深宫之中学会了步步为营,扛起了家族与身份的重担。她伸手拭了拭眼角,转而岔开话题,语气又柔和下来:“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快跟姐姐说说,太医都嘱咐了些什么?夜里睡得安稳吗?”

徐锦云笑着回忆,眼中满是甜蜜,“如今生产后能吃能睡,就是夜里总起夜,腿也有些肿,殿下每晚都会帮我揉腿呢。”

“那就好,那就好。”徐氏听得眉开眼笑,从随身的锦盒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包用红绸包裹的药材,“这是北平最好的老参,还有长白山的鹿茸片,都是你姐夫特意让人寻来的,说是给你补身子的。还有这个……”她又拿出一个绣着百子千孙图的小襁褓,“是我亲手绣的,给小皇孙的,虽然比不上宫里的精致,却是姐姐的一片心意。”

徐锦云接过襁褓,指尖抚过上面细密的针脚,眼眶又红了:“姐姐费心了,这襁褓真好看,我定会好好收着。”

姐妹二人就这样坐着,从家常琐事聊到北平的风土人情,从宫中的注意事项说到儿时在家中玩耍的趣事。徐氏细细叮嘱妹妹要多吃温补的食物,少动气,夜里注意保暖;徐锦云则缠着姐姐多说些在北平的事,问起北平冬天的雪下得大不大。殿内的气氛温馨而融洽,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在国公府的日子,没有身份的隔阂,没有权力的算计,只有姐妹间最纯粹的牵挂与温情。

不知不觉,日头已西斜,宫人们进来禀报,说太子朱雄英已从朝堂回来。徐氏这才起身,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馆驿了,不耽误你与殿下用晚膳。”

徐锦云依依不舍地送姐姐到殿门口,再三叮嘱:“姐姐明日一定要再来,我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炙羊肉。”

“好,好,明日我一定来。”徐氏笑着应下,又嘱咐了几句安胎的话,这才在宫人的引领下离开了东宫。

而在另一边,长宁公主离开东宫后,便径直返回了自己的庆云宫。她屏退左右,将与徐氏会面的所有细节——从初见时的寒暄、宴席上的试探,到那柄短刃的来历与寓意,再到徐氏最后那句近乎直白的请求——原原本本地向随后赶来的皇帝朱标和太子朱雄英禀报了一遍。

御书房内,朱标正把玩着那柄寒气逼人的短刃。他手指轻轻拂过黝黑的刀鞘,感受着里面透出的凌厉锐气,沉吟片刻,抬眼看向朱雄英和长宁,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老四这步棋,走得倒是巧妙。让王妃亲自来,姿态做足了,既全了亲情,又显了尊重;这柄刀,说是送给长宁的,何尝不是给朕看的?示好是真,亮爪子也是真啊。”

朱雄英眉头微蹙,沉声道:“父皇,四叔终究是心存疑虑,对朝廷不甚放心。如今他手握北疆重兵,若是一直这般猜忌下去,恐生变数。我们是否该……”

“不必急。”朱标抬手打断了他,将短刃“咔哒”一声归鞘,目光扫过一双儿女,“他既然按礼数来,我们便以礼相待。长宁今日处理得很好,不卑不亢,既没伤了亲情,也守住了朝廷的底线。雄英,你是太子,未来的君主,要有容人之量,也要有御下之威。对燕王,恩威并施,方为上策。他若安分守己,镇守北疆,那北平便是大明最坚固的屏障;他若不安分……”朱标没有说下去,但眼神中的决断与威严,让朱雄英和长宁都心中一凛。

“儿臣明白了。”朱雄英躬身应道,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儿臣日后定会谨记父皇教诲,对四叔既要示以信任,也要严加约束,不让北疆生乱。”

长宁公主也轻声道:“父皇放心,儿臣知道该如何做。日后若再与燕王妃接触,定会把握分寸,既不疏远,也不逾矩,绝不让四叔抓住任何可乘之机。”

朱标看着一双儿女沉稳的模样,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摆了摆手:“好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长宁的大婚才是眼前的头等大事。朕已经让人把公主府修缮好了,嫁妆清单也核对完毕,就等着吉日一到,风风光光地送你出嫁。朕倒要看看,我大明的嫡长公主出嫁,是何等的盛况!”

提及大婚,长宁公主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低头轻声道:“谢父皇恩典。”

御书房内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仿佛方才的凝重从未出现过。但朱标、朱雄英与长宁心中都清楚,燕王妃徐氏的到访,如同一场春雨,看似润物无声,却让权力的核心圈层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各方势力的涌动与平衡。北平与南京之间的那层微妙的隔阂,并未因这场亲情互动而彻底消融,反而如同湖面下的暗流,依旧在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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