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大明风华之穿成朱标的独女心尖宠 > 第158章 藩王较量

一月之期倏忽而过,燕王朱棣束装将返北平。离别前夜,太子朱标复于文华殿设家宴,屏退左右,唯兄弟二人对坐。

烛火摇曳间,朱标不复往日追叙旧情之态,只敛容问曰:“四弟久镇北平,边墙防务若何?民生疾苦可曾抚恤?北元残部近年动向,你心中可有预判?”

朱棣闻言起身,垂手躬身作答,言辞间尽敛锋芒,只字字详实:“回大哥,北平诸卫所近年增筑烽燧三十有二,戍卒皆经冬训,甲胄器械亦补足七成;地方劝农桑、修水利,去年秋粮收成较往年增两成,百姓暂得安居。至于北元,脱古思帖木儿虽屡有袭扰之意,然其部众离散,恐难成大患,唯需防其勾结朵颜三卫,趁冬寒掠边。”

朱标颔首,抬手从案上取过一柄长剑,剑鞘鎏金嵌玉,鞘首刻“镇岳”二字。他递剑于朱棣,目光沉凝:“此剑乃父皇潜龙时佩剑,昔年随父皇定江南、破元都,斩将夺旗无数。今赠予你,望你持此剑永镇北岳,固我大明北疆,莫负社稷托付。”

朱棣双手恭接,指尖触到剑身,只觉凉意透骨,分量千钧。他知此剑既为殊荣,更系重责,亦是无形羁绊,当即屈膝跪地,举剑过顶:“臣弟谢大哥赐剑!此生定以镇岳剑为誓,守土御敌,不负大哥期许,亦不负父皇在天之灵!”朱标上前扶起,兄弟二人对视片刻,烛影下神色各有深沉。

次日天未明,朔风卷雪而至。朱棣率部离京,朱标亲送至玄武门外,立于风雪中,目送其旌旗车马渐远,终隐没在漫天风雪覆盖的官道尽头,方转身回宫。

乾清宫内,暖阁炭火虽旺,朱标脸上温和却渐渐褪去,复归帝王的沉静。他看向侍立一旁的朱雄英与朱长宁,缓声问道:“今日送你四叔离京,你二人观其此行入京情态,可有看法?”

朱雄英略作沉吟,躬身道:“回父皇,四叔入宫觐见时言辞恭谨,对父皇执礼甚恭,谈及北疆防务亦毫无隐瞒,显见敬上之心。”

朱长宁却上前一步,语气凝重:“父皇,四叔表面恭敬诚然不假,然儿臣观其目光锐利,隐有鹰视狼顾之相,言谈间虽敛锋芒,却难掩其治军理事的果决之气。儿臣以为,父皇待之以怀柔恩义固是应当,然戒备之心不可稍懈——尤其需防其暗中联络军中旧部,恐生变数。”

朱标闻言缓缓点头,移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漫天飞雪,目光深邃如渊:“你二人所言皆有道理。兄弟终究是兄弟,朕以诚待他,亦盼他能感念这份手足之情,共护大明基业。然则……”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冷意,“天家无寻常骨肉,权力之下,人心难测。防微杜渐,方是长久之道。”

语毕,他转身吩咐殿内侍臣:“传朕旨意,命徐辉祖整饬北平周边军镇,凡调兵遣将、粮草转运,皆需层层核验,不可有半分疏漏;另命锦衣卫指挥使,加派缇骑往北地,凡燕王部属动向、地方官往来书信,事无巨细,皆需速速呈报,不得延误!”

内侍领旨退下,暖阁内复归寂静。窗外风雪更紧,玄武门外燕王车骑留下的辙痕早已被白雪覆盖,然那份藏于兄弟重逢背后的无声较量,那份深植于权力顶峰的猜忌与戒备,却如乾清宫下暗流,在洪宣朝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依旧悄然涌动,未曾停歇。

乾清宫地龙烧得正旺,暖意融融。朱标屏退殿内诸臣,唯留太子朱雄英、玉尊公主朱长宁侍立左右。御案之上,一幅《九边藩王封地图》铺展如新,宁王朱权之大宁、辽王朱植之广宁等封地,若墨色棋子,沉沉压在蜿蜒北疆防线上,脉络分明。

朱标指尖轻划地图上大宁属地,语声沉缓:“北元王庭虽破,然残部遁入漠北,鞑靼、瓦剌渐成气候,边患未绝。十七弟镇大宁,地处前沿,麾下兵精将猛,尤以‘朵颜三卫’骁勇善战,实乃北疆屏障。然其地苦寒,粮草补给常艰,朕每念及此,总觉对十七弟有所亏欠。”

朱长宁闻言,上前半步躬身道:“父皇是念及骨肉亲情,欲将宁王、辽王诸叔迁至内地富庶之处?既令其享太平之福,亦彰显朝廷优渥之恩?”

“长宁所言,正合朕意。”朱标颔首,目光扫过地图上诸藩封地,“然诸王就藩多年,根基已深,骤然下诏内迁,恐生变故。此事需寻一稳妥之策,先行试探其心。”

朱雄英立于侧,沉吟片刻后奏道:“父皇,儿臣以为,可借‘优化边防,集中兵力’为名,提议将宁、辽等藩内迁山东、河南诸地。许以倍于当前的岁禄,且承诺其王府属官、护卫皆可随迁,待遇从优。如此既全手足之情,亦能观诸王反应——若愿迁,是为顺服;若推诿,其心便可知晓。”

“雄英此议甚妥。”朱标眼中精光一闪,指尖在地图上顿了顿,“若其欣然受诏,自是皆大欢喜;若百般推诿、公然抗拒...则其心中是否以藩地为重、以朝廷为轻,便一目了然。”他转视朱长宁,“长宁,你素有智谋,对此策可有补充?”

朱长宁思忖片刻,缓声道:“女儿以为,此事不宜骤然以圣旨推行。可先令耿炳文、徐辉祖等老成勋贵,以私人书信向诸王透风,言明陛下体恤戍边之苦的心意;待诸王有了心理准备,再于朝会上由兵部正式提出方略。如此既有转圜余地,亦不失朝廷体统,可免诸王生‘陛下强逼’之怨。”

朱标抚掌笑道:“好,便依你二人之策行事。”

数日后,致仕在家的老将耿炳文奉密旨,分别致信宁王朱权、辽王朱植。信中言辞恳切,尽是老臣关怀之意:“陛下念亲王久镇北疆,风餐露宿,实乃辛劳,有意调整藩国属地,令亲王迁内地享安乐,以全骨肉之情,望亲王体察圣心。”

然诸王回应,却判若云泥。

辽王朱植得信后,即刻遣人上表谢恩,奏折中言辞恭顺:“臣久居广宁,虽念故土,然陛下圣意体恤,臣唯陛下马首是瞻,迁与不迁,皆听朝廷安排。”显见无抗拒之意。

而宁王朱权的反应,却激烈得多。他未回耿炳文书信,反倒遣人八百里加急递上奏折,直呈御前。奏折中先是慷慨陈词,力陈大宁战略之重:“大宁乃北疆门户,若失此城,鞑靼可长驱直入。臣与麾下将士同甘共苦十余年,誓与大宁共存亡,宁可死于边野,以报皇恩,绝不贪恋内地繁华!”笔锋一转,又委婉提及:“朵颜三卫乃臣一手操练,习性悍勇,唯臣能约束。若迁藩内地,三卫远离故土必生变故,届时恐难控制,累及边防,臣实不敢轻动。”字里行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

未几,朝会之上,兵部尚书出列奏请:“今北元残部蠢蠢欲动,边防线过长恐难统筹,臣等恳请陛下调整北疆藩国布置,令宁、辽诸王内迁,以集中兵力固边防,此乃固国根本之策。”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哗然。

户部尚书出列附议:“尚书所言极是!诸王内迁后,朝廷无需再为边藩输送巨额粮草,可将资源集中于前线卫所,实乃利国利民之举。”

然礼部侍郎却忧心忡忡:“洪武皇帝定下藩篱之策,本为‘以藩屏帝室’,今骤然变动,恐违祖制,动摇国本啊!”

更微妙者,数名与边藩素有往来、或对削藩心存疑虑的官员,纷纷出列赞颂宁王:“宁王殿下驻守大宁十余年,鞠躬尽瘁,今愿死守边疆,实乃忠勇体国之臣!陛下当嘉其心志,而非强令迁藩,寒了诸王之心!”言辞间,竟隐隐有逼宫之意,无形中给朱标施加了压力。

面对朝堂纷争与宁王看似忠耿、实则强硬的回应,朱标面色平静,未有半分怒色。他温言安抚持不同意见的臣工:“诸卿所言皆有道理,祖制需遵,边防亦需固,此事确需权衡。”话锋一转,又对宁王奏折表露出赞赏:“宁王忠勇护边,朕心甚慰。传朕旨意,赏宁王黄金百两、彩缎千匹,大宁将士皆赐银二两,以表彰其戍边之功。”

随即,他话锋再转,谈及内迁之议:“然调整藩国布置,亦是为长久边防计,非朕一时兴起。此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诸王可细细思量,朕绝不强求。”

这一手以退为进,既彰显了帝王的宽仁大度,又将难题抛回诸王——若接受内迁,便需交出苦心经营的藩地与兵权;若明确反对,便是公然违逆朝廷,坐实“不忠”之名。

退朝后,朱标返回乾清宫,屏退左右,对朱雄英、朱长宁冷笑道:“你们看,朕这位十七弟,是把‘朵颜三卫’当成了私兵,把大宁看作了自家禁脔,一触及根本利益,便迫不及待露出锋芒,哪还有半分‘忠勇体国’的模样?”

“宁王叔反应如此激烈,想必已察觉父皇试探之意,心中定然生了警惕。”朱雄英皱眉道,“恐其往后会更加防备朝廷,甚至暗中联络其他藩王。”

朱长宁却另有担忧,轻声道:“父皇,诸王之中,最该留意的当属燕王叔。至今,北平那边未有只言片语传来——无论是支持内迁,还是反对,燕王叔都保持着沉默,这未免太过反常。”

朱标闻言,目光骤然幽深,缓缓道:“你四叔是聪明人,他在观望。宁王跳得越高、反对得越烈,他便越不会轻易表态。此举既是避祸,也是向朕传递信号:他比宁王更懂审时度势,也更...隐忍难测。这般沉得住气的对手,才最是危险。”

试探的结果,让朱标愈发明晰了下一步策略。

对于辽王朱植这般顺从的藩王,他即刻下旨:赏辽王岁禄加倍,令户部、工部派员赴山东、河南遴选肥沃之地,为其营建新王府,并准许其护卫亲军随迁,待遇从优。此举既是兑现承诺,亦是做给其他藩王看——顺从朝廷,自有厚报,以此分化藩王阵营。

而对于宁王朱权,朱标则采取了“温水煮蛙”之策。他一面继续下诏褒奖宁王“忠勇”,令翰林院撰写文诰,称颂其戍边之功;一面却以“加强边防协作”“统一调配军需”为名,悄然调整大宁周边卫所部署:将大宁以东的蓟州卫、以西的宣府卫守军,尽数换上忠于朝廷的将领;又令户部、兵部派员赴大宁“核查军饷、清点兵械”,实则借机渗透,暗中削弱宁王对属地的控制力。

宁王朱权自然察觉了这无形的压力,数次上疏抗辩:或以“骤然换将恐引发军心不稳”为由,请求收回调令;或以“鞑靼近期在边境异动,需保持原有部署”为由,阻挠朝廷派员入大宁。然每一次上疏,都被朱标以“此乃朝廷统筹边防之策,非为针对一藩”为由驳回,态度温和却立场坚定,令朱权有苦难言。

与此同时,针对燕王朱棣,朱标则采取了“怀柔与监控并行”之策。他下旨增加北平粮饷、物资供应,准许朱棣在“边军损耗过半”的情况下,自行招募兵勇补充,以示对其的信任;甚至特意将燕王长子朱高炽召至京师,封为“燕王世子”,留在东宫伴读——明为恩宠,实则为人质。

暗地里,朱标却密令徐辉祖:“北平方向监控升至最高级别,凡燕王府属官、燕王旧部将领,无论有无异动,其往来书信、日常行踪,皆需由锦衣卫详细记录,事无巨细,即刻呈报。”朱标独自立于《九边藩王封地图》前,指尖轻抚大宁、北平两地,神色凝重。朱雄英悄然入殿,立于父亲身侧。

朱标头也未回,缓缓道:“雄英,你可知今日之试探,为何要如此迂回?”

朱雄英躬身道:“儿臣知晓——父皇是不愿轻易与诸王撕破脸,想以温情化解矛盾,保全骨肉之情。”

朱标轻叹一声,转身看向儿子,目光中满是复杂:“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家之事,温情之下,皆是算计。今日之试探,既是观诸王之心,亦是为明日之决断铺路。若日后不得不削藩,今日之策,便是让天下人知:朕非无情,是诸王先负朝廷;朕非好战,是为大明长治久安。”

他抬手按在朱雄英肩上,沉声道:“有些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理。今日这场试探,已然为洪宣朝与强藩的博弈,拉开了序幕。这场博弈的结局,将决定大明未来百年的走向——你需牢记今日之景,他日方能担起这份江山重任。”

朱雄英郑重颔首,目光望向御案上的地图,只觉那蜿蜒的北疆防线,仿佛化作了一条无形的绳索,一端系着朝廷的权柄,一端系着藩王的野心,而绳索的两端,正悄然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最终的较量。乾清宫的烛火,在夜色中微微跳动,映照着父子二人凝重的身影,也映照着大明王朝暗流涌动的未来。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