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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大明风华之穿成朱标的独女心尖宠 > 第134章 寒江独钓

次日天未破晓,文华殿的铜鹤香炉已升起袅袅檀香,驱散了暮春清晨的微凉。太子朱标身着月白色常服,端坐于须弥座上,连日侍疾的疲惫在他眉宇间刻下淡淡倦色,唯有那双承袭了朱元璋沉稳的眼眸,依旧透着执掌朝局的清明。朱雄英一袭藏青色贴里侍立左侧,腰间玉带束得紧实,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阶下分列的文武官员,将每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武将队列中,定远侯王弼、长兴侯耿炳文等开国勋贵并肩而立,虽无傅友德亲至,但其侄傅让一身银甲,挺胸挺肚地站在前列,显然是要代传主战之意。他们手按腰间佩剑,神色激昂,看向文官队列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耐——北疆战事素来是武将的疆场,这群只会舞文弄墨的书生,又懂什么战机稍纵即逝?

文官队列则截然不同。吏部尚书詹徽身着绯色官袍,袖手而立,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时不时瞟向朱雄英,带着几分审视。都察院御史张承站在他身侧稍后,虽因被贬职换了从七品青袍,却依旧昂首挺胸,眼神里藏着按捺不住的躁动。其余几位文官或垂眸沉思,或交头接耳,显然都在等待某个合适的时机。

“诸卿,今日议事,先议北疆急报。”朱标轻敲案几,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太监立刻捧着军报上前,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将北元内乱、也速迭儿弑主自立的消息一一传开。

军报刚念毕,傅让立刻出列,单膝跪地,声如洪钟:“太子殿下、太孙殿下!北元自相残杀,正是天亡其国!我伯父傅友德久镇北疆,麾下铁骑枕戈待旦,恳请殿下即刻下旨,调辽东、宣府边军,随我伯父北上犁庭扫穴,定能一举荡平漠北残寇,永绝后患!”

“傅将军所言极是!”王弼紧随其后,“也速迭儿弑主篡权,人心尽失,此刻出兵,如摧枯拉朽!若放任其收拢部众,日后再想进兵,怕是要付出十倍代价!”

武将们纷纷附和,殿内顿时响起一片请战之声,铠甲摩擦的脆响与激昂的言辞交织,几乎要掀翻殿顶。朱雄英始终神色平静,待众人稍歇,才缓步出列,语气沉稳得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诸位将军的勇武之心,本王深知。然北元内乱虽剧,也速迭儿却非庸碌之辈,其麾下尚有两万精锐,且漠北地形复杂,风沙多变,贸然进兵,恐有不测。”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殿内:“更重要的是,皇祖父圣体违和,此刻朝局最忌动荡。北伐乃国之大事,粮草调运、兵力部署、后方安抚,需一一筹划周全。依本王之见,当先行令傅郡公派轻骑侦查漠北各部动向,令辽东、宣府边军进入一级戒备,整肃军备,囤积粮草。待皇祖父龙体稍安,再行奏请圣裁,挥师北上。”

这番话既肯定了武将的主战之心,又点明了“皇祖父病重”的核心顾忌,兼顾了军事谋略与忠孝大义。阶下几位中立派官员暗暗点头——太孙殿下虽年轻,却已颇有老成谋国之风。

詹徽等待的正是这一刻。他清了清嗓子,缓步出列,躬身行礼时袍角扫过地面,动作从容不迫:“太孙殿下所言极是,陛下龙体安康,乃天下之福,朝局安稳,方是根本。”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凝重,“然以老臣之见,北伐之事,纵有战机,亦当三思。北元内乱,实乃其部族内斗,我大明若趁人之危兴兵,恐落得‘恃强凌弱’之名,有损陛下仁德圣誉。”

他抬手抚须,目光扫过众人:“且大军一动,需耗费粮草数百万石,劳役数十万,如今河南、山东刚遭水灾,百姓尚未完全复苏,此时兴兵,恐加重民负。再者,傅郡公虽勇,然漠北气候恶劣,变数极多,万一战事胶着,边疆告急,反而会动摇国本。依老臣之见,当遣使者前往漠北,晓谕各部以天命,令其归顺大明,若不从,则令其自相残杀,我大明坐收渔利即可。”

这番话句句站在“仁德”“民生”“稳妥”的立场上,看似老成持重,实则句句针对朱雄英的备战提议。张承立刻会意,出列附和:“詹尚书所言甚是!太孙殿下年轻气盛,锐意进取固然可嘉,然治国当以稳重为先。若仅为一时战机,便罔顾君父安康、百姓疾苦,恐非明君之道。”

几个与詹徽交好的御史也纷纷出言,或言“武臣好战,当防其专权”,或言“东宫急于建功,当避嫌疑”,话语间虽未明指,却字字句句将“急于用兵”与“不孝”“不智”“专权”等罪名捆绑在一起,暗箭直指东宫。

朱雄英指尖微微收紧,心中冷笑。若不是长宁昨日提前告知詹徽的阴谋,他此刻怕是早已按捺不住怒火,出言驳斥,反而会落入“年少易怒”的圈套。他正欲开口,却见文官队列中,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走出。

“太子殿下,太孙殿下,老臣有言。”

声音清朗而沉稳,如古钟叩击,瞬间压下了殿内的嘈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翰林院侍读、太子少师宋濂缓步出列。他已年过七旬,须发皆白,却穿着一身熨帖的绯色官袍,腰板挺得笔直,手中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那双历经三朝风雨的眼眸,此刻清澈如泉,扫过众人时,自带一股令人不敢轻视的浩然正气。

詹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收敛了气焰。宋濂是什么人?他是开国文臣的领袖,是朱元璋亲自选定的帝师,连太子朱标都要尊称他一声“先生”。更重要的是,宋濂一生清廉正直,不结党、不营私,在文官集团中威望极高,即便是詹徽,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宋先生请讲。”朱标连忙欠身,语气满是恭敬。

宋濂微微颔首,目光先落在詹徽身上,缓缓开口:“詹尚书忧心仁德之名、百姓疾苦,其心可嘉。然老臣以为,所谓仁德,当分对象。对顺民施仁政,对逆寇则当施天威——北元残部屡犯边疆,杀我百姓,掠我财物,此等寇贼,谈何仁德?若放任也速迭儿崛起,他日他率部南下,涂炭生灵,那才是真正的不仁不慈。”

这番话直击詹徽的要害,让他脸色微微发白。宋濂却未停顿,转而看向朱雄英,语气缓和了几分:“太孙殿下提议备战待机,实乃深谋远虑。既不辜负战机,又兼顾君父安康,此乃忠孝两全之策。然詹尚书所言‘武臣专权’之虑,亦非无的放矢——洪武初年,胡惟庸案、蓝玉案,皆因权柄失衡而起,不可不防。”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宋濂竟同时点出了主战与主和两方的要害,这是要做什么?朱雄英心中了然,知道重头戏即将上演。

果然,宋濂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变得坚定,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老臣有一策,可解此困。北伐之事,非仅武将之责,亦需文臣协理。武将主战,文臣监军;武将掌兵戈,文臣掌纲纪。如此,既可助傅将军决胜千里,又可防权柄旁落,安朝堂之心。”

他上前一步,对着朱标和朱雄英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几分恳切与决绝:“故,老臣毛遂自荐,愿请缨随军,出任监军一职。老臣虽年迈,然尚能动身,于军中可掌文书、录战功、肃军纪、安抚沿途部族;于朝堂可传军情、报实况、释疑虑。如此一来,陛下可见东宫无专权之心,百官可见文武无对立之隙,傅将军亦可无后顾之忧,专心破敌。”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朱标在内,都没想到这位年过七旬的帝师,竟会主动请缨去凶险的漠北担任监军。监军之职,看似权柄不小,实则凶险万分——既要协调武将与朝廷的关系,又要承受战场的风霜刀剑,稍有不慎,便可能身败名裂,甚至性命不保。宋濂贵为帝师,早已功成名就,何必去冒这个险?

詹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遭雷击。他精心布下的局,本想以“武臣专权”“东宫冒进”为由,搅黄北伐之事,顺便扳倒朱雄英的威信。可宋濂这一招,直接将他所有的算计都化解于无形——连文官领袖都愿意去监军,还能说东宫想结连武将吗?连宋濂都认可北伐的必要性,还能说这是“年少冲动”吗?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任何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若是反对,便是反对宋濂的忠勇,便是反对文武调和,那岂不是坐实了他“故意挑唆”的罪名?他身后的张承等人更是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武将们则纷纷露出赞许之色。宋濂的威望与品行,他们素来敬重,有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文官监军,既能堵住朝堂上的闲言碎语,又不会像那些刻薄御史般掣肘军务,简直是再好不过。

朱标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他与朱雄英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沉声说道:“宋爱卿忠勇可嘉,此议甚善!有宋先生监军,父皇定然安心,朝野亦无疑虑。雄英,你以为如何?”

“儿臣以为,宋先生此议,实乃万全之策!”朱雄英躬身应答,声音铿锵有力,“宋先生高义,堪称百官楷模!恳请父王允准,以宋先生为北伐监军,即刻传令傅郡公整军备战,待奏请皇祖父圣裁后,择日出兵!”

“准!”朱标重重一拍案几,语气斩钉截铁,“传本王令:翰林院侍读宋濂,加授北伐监军,赏蟒袍一袭,持节监军,军中诸事,可与傅友德共同商议;兵部即刻拟定调兵札子,会同户部核算粮草,一并呈报陛下;东宫负责协调文武,确保备战事宜无误!”

“臣等遵旨!”满殿官员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殿顶的瓦片微微作响。詹徽低着头,嘴唇翕动,最终还是被迫跟着躬身,只是那弯腰的弧度,比旁人矮了几分,藏在袖中的拳头,早已攥得指节发白。

退朝后,朱雄英特意放缓脚步,等宋濂走到身侧,低声道:“先生今日之举,救了东宫,也救了北伐大业。雄英感激不尽。”

宋濂捋了捋胡须,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太孙殿下言重了。老臣此举,非为东宫,乃为大明。长宁公主昨日托李谦转告老臣詹徽阴谋,老臣便知此事需以雷霆手段化解。唯有老臣出面,方能堵住悠悠众口。再说,老臣也想再为大明尽一份力,看看北疆的风光。”

朱雄英心中暖意融融,知道这是长宁的安排。他与宋濂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詹徽则快步走出文华殿,几乎是踉跄着登上了自家的马车。车厢内,张承早已等候在此,见他进来,连忙问道:“詹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宋濂一出面,咱们的计划全泡汤了!”

“慌什么!”詹徽厉声呵斥,眼中却满是阴鸷,“宋濂虽德高望重,可他年事已高,漠北风沙凛冽,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未可知!再说,备战之事繁杂,粮草、兵力、情报,处处都是破绽,只要咱们找到机会,定能扳回一局!”

他掀开车帘,看向东宫的方向,眼神冰冷:“那个长宁公主,倒是小看她了。不过……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东宫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上的宣纸上,将《寒江独钓图》映照得愈发清晰。长宁握着狼毫,正细细勾勒钓翁的蓑笠,笔尖在宣纸上轻转,每一笔都带着沉稳的韵律。

“公主!成了!宋先生在文华殿一开口,詹徽他们全蔫了!”云溪提着裙摆,快步从外面跑进来,脸上满是兴奋,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太孙殿下已经传令兵部备战,宋先生的监军之职也定了下来!詹徽退朝时,脸黑得像锅底!”

长宁笔下的钓钩轻轻一顿,最后一笔落下,恰好悬在水面之上,似动非动,似静非静。她放下狼毫,拿起宣纸,对着阳光端详片刻,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宋先生德高望重,有他出面,詹徽自然无话可说。”

“还是公主您有远见!”云溪凑上前,看着画上的孤舟蓑笠翁,忍不住赞叹道,“公主画得真好,这钓翁坐在江心,一点儿都不怕风雪呢!”

长宁指尖拂过画上的寒江,语气轻缓却带着深意:“越是风暴将至,越要沉得住气。这钓翁看似孤独无援,实则早已算准了鱼群的动向,只待时机一到,便能满载而归。”

她将画作轻轻放在案上,目光望向乾清宫的方向,那里的药气似乎更浓了些。“詹徽不会善罢甘休的。”长宁缓缓开口,语气恢复了平静,“他今日在文华殿吃了亏,定会在备战之事上做手脚。粮草调运、兵力部署、情报传递,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都可能影响北伐大计,甚至会让东宫背上‘办事不力’的罪名。”

云溪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担忧地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让周淮再去查查詹徽的动向?”

“查是自然要查的。”长宁点头,对着门外唤道,“周淮。”

墨色身影立刻出现在门口,躬身行礼:“殿下。”

“你加派三倍人手,密切监视詹徽、张承及其党羽的动向。”长宁语气严肃,“重点盯紧他们与兵部、户部官员的往来,尤其是粮草核算、兵符调令等事宜,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禀报。另外,派人去通知李谦,让他在翰林院留意詹徽一系官员的言行,若有任何关于北伐的流言蜚语,及时上报。”

“属下明白!”周淮领命,转身悄然离去。

长宁重新坐回案前,拿起一支新的狼毫,在砚台中细细研磨。松烟墨的香气弥漫开来,与殿外的海棠花香交织在一起,竟生出几分沉静的力量。她知道,文华殿的交锋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皇祖父病重,东宫监国,勋贵与文官的博弈只会愈发激烈,北伐之事不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

“公主,您说詹徽会不会铤而走险,在粮草或者兵符上动手脚啊?”云溪还是有些担心,小声问道。

“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长宁一边研墨,一边说道,“皇祖父虽病重,但神智尚清,且有父王和兄长坐镇东宫,詹徽若敢在粮草、兵符上做手脚,一旦被查实,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更可能做的,是暗中散布流言,挑拨武将与文官的关系,或是在细节上拖延备战进度,等皇祖父病情反复,再借机弹劾东宫办事不力。”

她抬眸看向云溪,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所以,我们不仅要防着他动手脚,还要加快备战进度,尽快将调兵札子递到皇祖父面前,请他御批。只要皇祖父点了头,詹徽再想作梗,便难了。”

正说着,朱雄英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手中拿着一份文书:“宁儿,你看,这是兵部刚拟定的调兵札子,父王已经看过了,只待皇祖父御批。”

长宁起身接过札子,细细翻看一遍,见上面兵力部署、粮草调配、行军路线等都写得详尽周全,不由得点了点头:“兄长办事,果然稳妥。有宋先生监军,傅将军主战,这北伐之事,定能成功。”

“这还是多亏了你。”朱雄英走到案前,看着《寒江独钓图》,忍不住赞叹道,“这幅画意境深远,倒是像极了咱们此刻的处境。”

“是啊。”长宁轻声道,“寒江风雪虽烈,但只要沉住气,总能等到收网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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