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大明风华之穿成朱标的独女心尖宠 > 第118章 风雨预来

东宫乱作一团。

徐锦云听闻噩耗,腹中绞痛加剧,鲜血染红了裙裾,痛呼声与宫人们的哭喊、奔跑声混杂在一起,撕扯着所有人的神经。太医和稳婆被连拖带拽地请来,寝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人影幢幢,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长宁站在殿外廊下,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她听着里面嫂嫂痛苦的呻吟,指甲深深抠进廊柱的朱漆里,留下几道清晰的划痕。兄长远在凤阳生死未卜,嫂嫂和孩子此刻命悬一线……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如同滔天巨浪,几乎要将她淹没。

但她不能倒。

她是此刻东宫唯一的主心骨。

“青禾!”她的声音因极度压抑而沙哑,却异常清晰冷冽,“传我的令:东宫即刻起全面戒严,所有宫人各归其位,无令不得擅动,更不得交头接耳、传递消息!有违令喧哗、擅传谣言者,就地杖毙!”

“是!”青禾脸色发白,却毫不犹豫地转身去传达这铁血的命令。很快,侍卫们沉重的脚步声和低声的呵斥压过了混乱,东宫在一种恐怖的寂静中重新恢复了秩序,只是那寂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和极致的恐慌。

长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快步走进旁边的耳房,那里临时成了指挥所。周淮已经候在那里,脸色同样凝重。

“周统领,凤阳的消息,具体怎么回事?哪来的流匪?殿下伤势究竟如何?护卫何在?”长宁的问题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压。

周淮沉声道:“回公主,是兵部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奏报称袭击发生在凤阳府临淮县境内,一股约百余人的流匪突然冲出山林,袭击了殿下考察的队伍。殿下亲率卫队反击,匪众溃散,殿下追击时……坐骑突然受惊失控,坠下山坡。随行太医初步诊治,说是头部受创,昏迷不醒,伤势……极重。卫队伤亡不小,但主力尚在,已护送殿下紧急返回凤阳城医治。”

“坐骑受惊?”长宁捕捉到这个词,眼中寒光暴涨,“殿下的坐骑是万里挑一的御马,性情温顺稳定,经过严格训练,怎会轻易受惊?马匹检查了吗?”

“奏报上未提。”周淮摇头,“只说事发突然。”

“那便是没查,或者……有人不想查!”长宁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流匪?凤阳是中都,屯田重地,守备森严,哪来成建制的流匪能精准袭击皇太孙的队伍?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刺杀,伪装成意外!”

她猛地转身,看向皇宫的方向:“父皇和母妃那边有何旨意?”

“陛下闻讯震怒,已责令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彻查,并派了太医院院使带着最好的药材和太医日夜兼程赶往凤阳。太子妃娘娘听闻后当场晕厥,现已醒来,但悲痛过度,无法理事。”

长宁的心又是一揪。母妃倒下了,父皇的心思更多在追查和震怒上,这宫闱内外的危机,此刻几乎全靠她一人支撑。

就在这时,寝殿内突然传出一声婴儿微弱却清晰的啼哭!

长宁和周淮都是一怔。

随即,稳婆满脸是汗地跑出来,又惊又喜又怕:“公主!公主!太孙妃生了!是位小皇孙!母子平安!真是菩萨保佑啊!”

生了?在这种时候?长宁愣了一瞬,巨大的 relief 和更深的忧虑同时攫住了她。她快步走向产房,在门口被嬷嬷拦住:“公主,产房血气重,您……”

“让开!”长宁推开她,径直走入内室。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徐锦云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灰白,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但看到被包裹好放在身边的那个小小襁褓时,眼中却焕发出一种近乎神圣的母性光辉。孩子很小,哭声却很有力。

“宁儿……”徐锦云看到她,眼泪滑落,“孩子……殿下他……”

“嫂嫂放心,兄长一定会吉人天相!”长宁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无比坚定,“你看,孩子多像兄长。他这是知道父亲遇险,急着出来要帮父亲撑起一片天呢!您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安抚好徐锦云,看着她和孩子都沉沉睡去,长宁才退出产房。她脸上那丝强撑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孩子平安诞生,暂时缓解了一部分危机,但也意味着,东宫有了更明显的靶子。幕后之人连远在凤阳的兄长都敢动手,更何况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周淮。”

“属下在。”

“小皇孙诞生的消息,暂时封锁,仅限于东宫内知晓。对外只称太孙妃受惊早产,皇子体弱,需绝对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长宁下令,“加派三倍人手看守太孙妃和小皇孙的寝殿,所有饮食用药,经手之人必须是我绝对的心腹,你亲自挑选。若有丝毫差池,提头来见。”

“遵命!”

“还有,”长宁目光锐利如刀,“凤阳那边,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你立刻挑选一队绝对忠诚、身手最好的精锐好手,扮作商队,秘密前往凤阳。他们的任务不是查案,那自有父皇的人去做。他们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当地最好的大夫,确认兄长的真实伤势,并保护兄长的安全!我怀疑,既然对方能制造一次‘意外’,就能制造第二次!”

周淮心头一震,立刻明白长宁的深意——陛下派去的人或许可靠,但难保不会被当地势力或其他阴谋渗透,皇太孙的身边,必须要有完全忠于东宫的力量。

“属下立刻去办!定挑选死士前往!”

安排完这一切,长宁才感到一阵剧烈的疲惫袭来,她踉跄一步,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形。

青禾连忙上前扶住她:“公主,您几天没合眼了,歇歇吧……”

长宁摆摆手,声音疲惫却清醒:“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青禾,你去一趟,以我的名义,向父皇和母妃报喜,只说太孙妃受惊早产,幸得上天庇佑,诞下皇孙,虽母子暂时平安,但体弱需静养,无法叩谢圣恩。语气要恭谨,但要透出虚弱和惊吓,越可怜越好。”

她需要示弱,需要降低幕后之人的戒心,为自己争取时间。

“另外,”她压低声音,“想办法,让坤宁宫那边‘无意中’知道,太孙妃此次早产凶险万分,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加之之前饮食不当动了胎气,能保住孩子已是万幸,但身子彻底垮了,日后恐再难有孕……说得越严重越好。”

青禾眼中闪过疑惑,但还是立刻点头:“奴婢明白。”

长宁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对手手段狠辣,布局深远。她必须比他们更狠,更懂得利用一切资源。太孙妃“不能再有孕”,在一定程度上或许能降低对方对徐锦云母子的攻击性,至少能麻痹他们一时。而向父皇母妃示弱,既能博取同情,也能暂时将自己隐藏在暗处。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凤阳的“流匪袭击”和东宫的“毒菇事件”乃至“血葵籽”,必然出自同一张黑手。颖国公府……傅家……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仅仅是为了报复圣心渐失?还是有着更可怕的图谋?

兄长重伤昏迷的消息,必须尽快确认真伪。她派去的人,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夜色深沉,东宫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新诞生的小皇孙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山雨欲来的压抑,只在睡梦中发出细微的呓语。

长宁独自站在廊下,寒意浸骨,却远不及她心中那片冰封的荒原。傅家……颖国公傅友德,虽是勋贵,近年来圣眷渐衰,他哪来如此大的能量和胆量,同时布局京师与千里之外的凤阳,行此弑君杀储、动摇国本之逆事?

除非,他背后站着的是……

一个几乎让她血液冻结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探出的毒蛇,骤然缠住了她的心脏。

藩王。

只有那些镇守四方、手握重兵、对中央皇权早已心存觊觎的藩王,才有这样的动机和实力!他们不甘心屈居一隅,不甘心看着年轻的皇太孙一步步稳固储位。若能除掉朱雄英,再搅乱京师,引得陛下悲痛失措,朝局动荡……届时,哪位实力最强的藩王,最有可能以“清君侧”之名,挥师入京?

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位叔父的面孔:北疆的那几位,麾下兵强马壮,屡立战功,却也最是桀骜不驯……

若真如此,那这就不再是简单的宫闱阴谋,而是一场旨在颠覆江山、引发内战的血腥政变!傅家,不过是摆在台前的一枚棋子,甚至可能是被利用的刀!

这个猜测太过骇人听闻,没有实证,她甚至连想都不能轻易想。但一旦这个念头生根,所有疑点似乎都找到了解释的方向。为何手段如此老辣周密,为何能调动内府司、联系宫外、甚至精准策划凤阳的“意外”,因为这背后是一个庞大的、蓄谋已久的政治军事集团!

长宁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冰冷的廊柱,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慌,绝对不能慌。如果对手是藩王,那他们的图谋就远不止于此。兄长的安危,嫂嫂和新生侄儿的安危,东宫的存亡,乃至整个大明的江山,都已系于一线。

她必须立刻调整策略。

“青禾!”她的声音因巨大的压力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

青禾立刻从阴影中现身:“公主。”

“我们派往凤阳的人,走到哪里了?”长宁语速极快。

“按行程,应是刚出京师地界不久。”

“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追上他们!传我新的指令:抵达凤阳后,首要任务不再是寻医,而是不惜一切代价,确认兄长是否真的重伤昏迷!要亲眼见到人!我怀疑,这消息本身可能就是诱饵或是烟幕!同时,严密监视凤阳地方官员和驻军将领的动向,特别是与北方藩镇有旧者!若有异动,立刻不惜任何方法回报!”

“是!”青禾意识到事态升级,脸色发白,转身就要走。

“等等!”长宁叫住她,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让我们在锦衣卫里的那个人,动用一切隐藏的渠道,查近半年以来,所有与颖国公府有过秘密接触的人员,特别是……是否有来自北地的神秘客商,或者持有边军信物的人!重点查燕、宁、辽这几处藩镇!”

青禾倒吸一口凉气,公主这是将矛头直指藩王了!“奴婢……遵命!”

“还有,”长宁压低了声音,几乎只剩气音,“想办法,将小曾皇孙平安诞生的消息,悄悄透露给信国公府(汤和府邸)和武定侯府(郭英府邸),只需让两位老国公知晓即可。语气要隐秘,要让他们知道,东宫如今危如累卵,急需忠臣良将暗中护佑。”汤和与郭英是父皇绝对的心腹,功勋卓着且远离朝堂争斗,是他们目前唯一可能借力的元老。

青禾重重点头,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长宁独自站在冰冷的夜色里,感觉自己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句话、一个判断失误,就可能万劫不复。

对手是藩王……这个猜测太过惊人,她甚至无法与任何人商议,只能独自承受这巨大的秘密和压力。

接下来的两日,东宫在外人眼中,依旧是一片愁云惨雾。对外宣称太孙妃产后极度虚弱,皇子孱弱,需要绝对静养。长宁公主日夜不休地照料,人也憔悴不堪。皇帝和太子派来的赏赐和问候都被恭敬地拦在宫门外,只由长宁出面谢恩,言语间满是疲惫与忧惧。

这种示弱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宫中的流言渐渐变成了对太孙妃母子命运的唏嘘,以及对远在凤阳的皇太孙的担忧,那种针对东宫的隐秘攻击,仿佛暂时停止了。

但长宁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对手在观望,在评估,或者是在等待凤阳的下一步消息。

她派往凤阳的第二批信使还没有回来。每一刻等待都如同煎熬。

第三天夜里,长宁正强迫自己小憩片刻,窗外突然传来极轻微的、有节奏的叩击声——三长两短。

是她与周淮约定的紧急信号!

长宁瞬间惊醒,心跳如鼓。她悄声下床,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周淮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公主,”他甚至来不及行礼,声音干涩急促,“我们的人……在凤阳……发现了这个!”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物件,颤抖着递给长宁。

长宁接过,入手沉重冰凉。她一层层打开油布,里面露出的,竟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玄铁令牌!令牌做工精湛,边缘刻着繁复的云纹,正面赫然是一个狰狞的狼头浮雕,狼眼处镶嵌着暗红色的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背面则刻着一个古体的“燕”字!

燕王朱棣的令牌!

长宁的手猛地一抖,令牌几乎脱手!她脸色煞白,连退两步,靠在墙上才稳住身体。

燕王!四叔!竟然真的是他!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实证真的摆在眼前时,那冲击力依旧如同山崩地裂!

“在哪里发现的?”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我们的人按照您的吩咐,试图潜入皇太孙养伤之处探查虚实,但那地方守卫极其森严,远超寻常,几乎像一座军营。他们在后山一处隐蔽的悬崖下,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和几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看衣着是我们派去的第一批好手中的几个!这块令牌……就紧紧攥在其中一具尸体的手里!”周淮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恐惧。

尸体……灭口……燕王令牌……

长宁只觉得浑身冰冷。她派去的精锐,竟然已经被发现并惨遭毒手!而这块令牌,是意外遗落,还是……故意留下的挑衅?或者说,是栽赃?

不,不像栽赃。如此重要的令牌,若非极其信任的心腹,绝不会轻易授予。落在尸体手中,更可能是搏斗时意外扯下的。

燕王的人,已经实际控制了兄长“养伤”的区域?甚至……兄长的情况可能比想象的更糟?或者,那根本就是一个诱捕的陷阱!

“我们的人呢?撤出来没有?”长宁急问。

“发现令牌后,他们知道事态严重,不敢久留,立刻分散撤离了。但……折损了近一半人手。”周淮痛心道。

长宁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猩红的决绝。

证据确凿!燕王朱棣,已然动手了!他不仅策划了凤阳的袭击,恐怕连兄长的重伤昏迷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甚至可能……兄长已经遭了毒手!他现在布下重兵,恐怕就是为了应对朝廷的调查,甚至可能是以此为借口,准备下一步行动!

而京师这边,利用傅家兴风作浪,谋害皇嗣,搅乱视线,也是为了配合他的行动!

好一个里应外合!好一个狠毒的四叔!

“周淮,”长宁的声音冷得如同淬火的寒冰,“你立刻亲自去一趟信国公府和武定侯府,不要走正门,翻墙进去!出示这块令牌,将我们掌握的情况和猜测,尽数告知两位老国公!告诉他们,燕王反迹已露,东宫及及可危,大明江山危在旦夕,请他们务必设法觐见父皇,呈报此事!但要绝密!绝不能打草惊蛇!”

“是!”周淮接过令牌,深知此事关乎国运,重重一叩首,转身融入夜色。

长宁独自留在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她苍白却无比坚毅的脸庞。

她终于抓住了那根最深的毒刺。

但此刻,她非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恐惧和紧迫之中。

因为她的对手,已经从阴影中的阴谋家,变成了手握重兵、磨刀霍霍的藩王!

而她的兄长,可能已经……

她不敢再想下去。

现在,她必须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保住嫂嫂和孩子,守住东宫,等待父皇的反应,或者……准备迎接一场真正的风暴。

她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小侄儿,那稚嫩无知的脸庞,仿佛对外间的一切腥风血雨毫无察觉。

长宁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低声发誓,如同立下最庄重的誓言:

“别怕,姑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窗外,夜黑如墨,山雨欲来风满楼。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