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狂鲨 第51章 巴拿马余烬与绿色造假初现

巴拿马科隆自贸区的晨光，是带着铁锈味的。

消防车的水龙还在往数据中心的废墟上喷洒，灰白色的烟柱裹着焦糊的塑料味，在热带潮湿的空气里慢慢散开，像一块洗不干净的污渍。林浩天站在黄色警戒线外，军靴踩在还带着余温的碎石上，指尖捏着半块边缘蜷曲的服务器硬盘 —— 这是昨夜突袭结束后，他在坍塌的机房主梁下扒了半小时才找到的，硬盘外壳被高温烤得发黑，只有刻在接口处的 “绿碳项目_2025” 几个字，还能勉强辨认出绿色的漆痕。

“浩天，FbI 的初步尸检报告出来了。” 苏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她刚从自贸区警局回来，深蓝色的作战服裤脚还沾着泥点，手里攥着一份折叠的文件，“星云科技 cEo 艾伦，在我们冲进来前三分钟吞枪自杀了，现场没留下遗书，但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有一张手写的便签，上面只写了‘绿影’两个字。”

林浩天转过身，接过文件。尸检报告的照片里，艾伦倒在满是碎玻璃的地板上，右手握着一把伯莱塔 92F，枪口还在冒烟，而他面前的显示器上，最后停留的界面是一个加密传输窗口，进度条卡在 99%—— 显然，他死前在给某个神秘人传数据。

“暗影资本的残余呢？” 林浩天的目光扫过报告末尾的俘虏名单，上面只有六个名字，全是负责服务器维护的技术人员，没有一个是之前追踪的核心成员。

“跑了三个。” 苏婉靠在警戒线的铁柱上，从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FbI 的无人机追到自贸区港口时，对方已经上了一艘没有注册信息的货轮，往加勒比海方向开了。不过我们在服务器的备份硬盘里，找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 一个叫‘绿色未来基金’的文件夹，加密级别是军工级的 AES-256，但老 K 已经破解了一半。”

她的话音刚落，林浩天的蓝牙耳机就传来老 K 急促的声音，带着键盘敲击的清脆回响：“浩天！快过来！我恢复出一组碳减排数据，邪门得很！”

老 K 的临时工作站设在警戒线外的一辆改装面包车里，车厢里塞了三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全是滚动的代码和数据表格。他戴着黑框眼镜，头发因为熬夜炸成了鸡窝，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时，指甲缝里还沾着昨晚救援时蹭到的灰尘。见林浩天和苏婉进来，他立即把主屏幕转向两人，指着上面两组醒目的数字：

“看这个！绿色未来基金申报给联合国碳交易机构的‘亚马逊雨林碳汇项目’，说他们去年一年实现了 120 万吨的碳减排量，每公顷雨林的年减排效率能达到 8 吨。但我调了联合国粮农组织（FAo）的公开数据，亚马逊原生雨林的平均年减排量最多只有 4.5 吨，就算是人工种植的速生林，撑死了也才 6 吨 —— 这 8 吨的数据，根本不符合植物光合作用的基本规律！”

林浩天凑近屏幕，指尖在数据表格上滑动。表格里的 “减排量计算明细” 列，标注着 “树种改良 土壤固碳技术”，但后面附的技术参数全是模糊的 “专利未公开”。他突然停在 “检测机构” 那一栏 —— 全球碳认证中心（Gcc）。

“这个 Gcc 是什么来头？” 林浩天问。

“我查了它的股权结构，表面上是瑞士的第三方认证机构，实际控制人是一个叫‘卡洛斯’的巴拿马商人。” 老 K 快速切换窗口，调出一份银行流水，“更有意思的是，去年三月，卡洛斯的私人账户收到了一笔 200 万美元的转账，汇款方是暗影资本在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 —— 也就是之前转移 5000 万美金的那家‘黑礁投资’！”

苏婉突然皱起眉：“也就是说，这个认证中心是暗影资本自己控制的？他们先用虚假技术包装项目，再让自己人‘认证合规’，最后拿着假数据去发行绿色债券？”

“不止这么简单。” 老 K 点开一个 Excel 表格，里面是绿色未来基金的债券发行方案，“他们计划下个月在欧洲证券交易所发行 5 亿美元的‘碳汇专项债券’，票面利率 6.8%，比同期国债高 2.3 个百分点，目标投资者是那些追求‘ESG 合规’的养老基金和主权基金。如果按 120 万吨的虚假减排量算，这张债券的‘绿色溢价’至少能多骗 1.2 亿美元！”

林浩天把那半块烧焦的硬盘递给老 K：“能不能从这上面恢复更多数据？特别是‘绿影’的信息 —— 艾伦的便签、Gcc 的转账，都和这个名字有关，他应该是暗影资本现在的核心。”

老 K 接过硬盘，插进专用的恢复设备，屏幕上立即跳出 “坏道率 73%” 的提示。他叹了口气，却还是点开了扫描程序：“试试吧，这硬盘的磁头没完全烧毁，说不定能恢复点碎片。不过你们得等会儿，我估计要两三个小时。”

林浩天点点头，转身对苏婉说：“你联系一下哥斯达黎加的 IFRo 分部，帮我们办两个‘瑞士家族基金投资顾问’的假身份 —— 绿色未来基金的创始人埃琳娜，明天会在圣何塞的‘全球绿色金融峰会’上做演讲，我们去会会她。”

苏婉挑眉：“直接上门？会不会太冒险？”

“冒险才有意思。” 林浩天走到面包车门口，抬头看了眼自贸区的招牌 ——“自由交易，全球联通” 的标语在晨光里显得格外讽刺，“她敢用假数据骗钱，就肯定怕被拆穿。我们只要找到她的破绽，就能顺藤摸瓜摸到‘绿影’的老巢。”

一、圣何塞峰会的 “绿色陷阱”

圣何塞的 “全球绿色金融峰会”，设在市中心的洲际酒店宴会厅，门口的迎宾牌上印着 “共建零碳未来” 的口号，来往的嘉宾不是穿定制西装的金融高管，就是扛着摄像机的媒体记者，每个人胸前的证件上都别着一片小小的绿色树叶徽章 —— 据说是用 “可降解玉米纤维” 做的，呼应峰会主题。

林浩天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意大利手工西装，手腕上戴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是 IFRo 从道具库调的高仿品），手里捏着一份伪造的 “瑞士洛桑家族基金投资意向书”，跟着人流走进宴会厅。苏婉则换了一身米白色的职业套裙，长发挽成发髻，脸上化了淡妆，手里提着一个镶钻的手提包 —— 包里藏着微型录音笔和信号干扰器，伪装成 “基金助理” 的身份，跟在他身后。

宴会厅的中央是一个圆形舞台，背景板上循环播放着亚马逊雨林的航拍视频：茂密的绿色植被里，一条河流蜿蜒而过，镜头拉近，还能看到穿着橙色工作服的 “科研人员” 在测量树木直径。林浩天扫了一眼视频右下角的水印 —— 正是 “绿色未来基金” 的 LoGo。

“林先生，苏小姐，这边请。”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接待员走过来，恭敬地引着两人往舞台左侧的 VIp 座位走，“埃琳娜女士特意交代，您二位的座位留在这里，方便会后交流。”

林浩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VIp 区的桌子上，除了矿泉水和会议手册，还放着一本绿色封面的《亚马逊碳汇项目白皮书》，封面上印着埃琳娜的照片：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金色卷发，戴一副珍珠耳环，笑容温和，看起来像个优雅的学者，完全不像个金融诈骗犯。

“埃琳娜女士的项目，在欧洲很受欢迎？” 林浩天坐下时，故意问接待员。

“当然！” 接待员的语气带着自豪，“上个月在伦敦的路演，不到半天就吸引了 2 亿美金的意向投资。很多养老基金都很看好这个项目 —— 毕竟是少有的‘既有环保效益，又有稳定收益’的绿色资产。”

林浩天拿起白皮书，翻到 “减排量计算” 那一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上面写着 “采用基因改良的‘巨叶榕’，叶片面积是普通榕树的 3 倍，光合作用效率提升 50%”，还附了一张叶片对比图 —— 但任何有点植物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叶片面积过大，会导致蒸腾作用过快，根本无法在亚马逊的高温环境里存活。

“各位来宾，上午好。” 舞台上的灯光突然亮起，埃琳娜穿着一身绿色的连衣裙，拿着话筒走上来，全场立即安静下来，“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的，是如何通过‘科技 环保’，实现金融与自然的共赢 —— 我们的亚马逊碳汇项目，不仅能每年减少 120 万吨碳排放，还能为投资者带来 6.8% 的年化收益，这是真正的‘零碳财富’。”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几个穿西装的投资人甚至举起了 “支持” 的牌子。林浩天注意到，埃琳娜在说话时，眼神时不时往台下右侧的一个阴影处瞟 —— 那里坐着一个戴黑色口罩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似乎在给埃琳娜打暗号。

“埃琳娜女士，” 等埃琳娜讲完，林浩天第一个举手提问，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全场都听到，“我注意到您的项目里提到，‘巨叶榕’的年生长量能达到 5 米，这在亚马逊的酸性土壤里，是否可行？毕竟根据 FAo 的研究，亚马逊雨林的土壤有机质含量只有 1.2%，很难支撑这么快的生长速度。”

埃琳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林先生很专业。不过我们的项目区，位于亚马逊盆地的冲积平原，土壤肥力比其他区域高 3 倍，而且我们还会定期施加‘有机生物肥’，完全能满足巨叶榕的生长需求。”

“哦？那生物肥的成分是什么？” 林浩天追问，“还有，您刚才说每公顷年减排 8 吨，能不能公布一下具体的测量方法？比如用的是 LIdAR 激光雷达，还是传统的样方法？”

这两个问题一出，台下顿时安静下来。几个懂行的环保专家也跟着点头，显然也想知道答案。埃琳娜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生物肥的成分涉及商业机密，不方便公开。测量方法用的是 LIdAR，但具体数据需要等项目审计后才能公布 —— 我们是合规的企业，一切都会按流程来。”

“按流程？” 林浩天轻笑一声，从苏婉手里接过平板电脑，连接到舞台的投影设备上，屏幕上立即跳出 Gcc 的股权结构图和银行流水，“可根据我们的调查，给您项目做认证的 Gcc，实际控制人卡洛斯，去年收到了暗影资本 200 万美元的转账。您所谓的‘合规’，难道是和洗钱组织合作的‘流程’？”

全场哗然！

埃琳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指着林浩天，声音发抖：“你…… 你是谁？你在造谣！”

“我是谁不重要。” 林浩天站起身，投影屏幕上切换成绿色未来基金的资金流向图，红色的箭头清晰地指向巴拿马的空壳公司，“重要的是，您发行的 5 亿绿色债券，有 3 亿已经流向了‘黑礁投资’—— 这家公司的老板，正是暗影资本的骨干。您敢说，这也是‘合规流程’？”

埃琳娜彻底慌了，她转身想往后台跑，却被早就守在那里的苏婉拦住。苏婉从手提包里掏出证件，亮在埃琳娜面前：“国际金融监管组织（IFRo），现在怀疑你涉嫌绿色债券造假和洗钱，请跟我们走一趟。”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屏幕突然黑屏，紧接着，一行绿色的文字缓缓浮现：“林浩天，别多管闲事。绿色金融的规则，该由我们制定。”

文字停留了三秒，然后消失，屏幕恢复正常，但全场的气氛已经变得紧张起来。苏婉立即掏出战术通讯器，对着话筒说：“老 K！定位刚才的信号来源！”

“正在查！” 老 K 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信号是通过卫星传输的，源头在巴西玛瑙斯的雨林基站！但用了动态 Ip 跳转，只能锁定大致区域 —— 直径 10 公里的范围，全是雨林，不好找！”

林浩天走到舞台前，看着台下惊慌的嘉宾，拿起话筒大声说：“各位，刚才的信息来自一个叫‘绿影’的神秘人，他是暗影资本的核心，也是这次绿色债券造假的幕后主使。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部分线索，会尽快将他绳之以法，保护大家的资产安全。”

说完，他示意苏婉把埃琳娜控制住，自己则走到台下右侧的阴影处 —— 刚才那个戴口罩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还在发烫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发送的信息：“目标已察觉，启动 b 计划。”

二、EUA 期货的 “黑色砸盘”

“老 K，埃琳娜已经被哥斯达黎加警方控制了，但她嘴很硬，只说自己是‘被绿影利用’，不肯透露更多信息。” 苏婉坐在警车后座，对着蓝牙耳机说，手里还在翻看从埃琳娜手提包里搜出来的文件，“不过我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EUA 空单 15 亿，周三砸盘’——EUA 是欧洲碳交易所的碳期货合约，他们难道想通过砸盘套利？”

“何止是套利！” 老 K 的声音带着急促，“我刚恢复完那半块烧焦的硬盘，里面有绿影的完整计划：他先用虚假的碳汇项目发行 20 亿绿色债券，吸引投资者入场，然后在 EUA 期货市场埋伏 15 亿空单，等债券发行当天，故意放出‘项目造假’的消息，引发碳期货价格暴跌，同时让债券违约，两头收割！”

林浩天的眉头皱得更紧：“现在 EUA 的价格是多少？他们开始砸盘了吗？”

“开盘价 89 欧元 \/ 吨，现在已经跌到 85 欧元了！” 老 K 的键盘敲击声越来越快，“我查了交易记录，从刚才峰会开始，就有大量空单入场，单笔最大的一笔是 5000 万欧元，交易账户是开曼群岛的‘绿源投资’—— 和黑礁投资是同一个注册代理！”

“能不能冻结这些账户？” 苏婉问。

“难！” 老 K 叹了口气，“这些账户用的是‘壳中壳’结构，表面是开曼公司，实际控制人在伯利兹，资金又通过暗网钱包转到了瑞士的私人银行，就算冻结，资金也早就转走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找到绿影的‘碳数据伪造工厂’，拿到他造假的实锤证据，发布澄清公告，才能稳住 EUA 价格。”

林浩天突然想起埃琳娜被带走时，突然回头喊的那句话 ——“‘绿影’在玛瑙斯的雨林里建了‘碳数据伪造工厂’，所有虚假减排数据都从那里生成！”

“老 K，定位玛瑙斯雨林的基站覆盖范围，重点查有异常电力消耗的区域。” 林浩天说，“碳数据伪造需要大量的服务器，肯定会有密集的电力需求，而且工厂周围应该有武装守卫 —— 暗影资本的人，不会没防备。”

“正在查！” 老 K 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兴奋，“玛瑙斯西部的‘马代拉河’沿岸，有一片未登记的区域，最近三个月的电力消耗是平时的 10 倍，而且没有任何工商注册信息！我还查到，上个月有三艘载着服务器设备的货轮，在那里靠岸 —— 应该就是那个伪造工厂！”

苏婉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圣何塞街景，突然说：“浩天，还有个事 —— 刚才在峰会的阴影处，我看到那个戴口罩的男人，手腕上有一个‘圆规直尺’的纹身，和共济会的标志一模一样。绿影，会不会和共济会的残余有关？”

林浩天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想起第一卷里，共济会的 “百年操控基金” 里，就有一笔专门用于 “绿色金融布局” 的预算，只是当时没来得及追查。现在看来，绿影很可能是共济会残余的核心，而这次的绿色债券造假，就是共济会垮台后，他们卷土重来的第一步。

“老 K，再查一下师父的‘碳数据加密算法’—— 刚才绿影在屏幕上发的文字，用的是师父 2019 年发表的专属编码。” 林浩天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我怀疑，绿影不仅偷了师父的反洗钱密钥，还拿到了师父关于绿色金融的研究资料 —— 这才是他能造出这么逼真的虚假数据的原因。”

“查到了！” 老 K 的声音带着震惊，“师父的算法里，有一个‘防篡改校验码’，绿影的文字里，竟然包含了这个校验码的前六位！这说明他手里有完整的算法文档，甚至可能…… 见过师父本人！”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让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林浩天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 师父周明远的死因，至今还有疑点，而绿影的出现，似乎正在一点点揭开师父生前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婉，联系巴西军方，请求协助。” 林浩天的语气坚定，“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玛瑙斯 —— 不仅要捣毁伪造工厂，抓住绿影，还要查清他和师父的关系，以及共济会残余的真正目的。”

警车驶到哥斯达黎加警局门口时，老 K 的声音再次传来：“浩天，EUA 价格又跌了 1 欧元，现在 84 欧元了！如果再跌 5 欧元，欧洲的碳交易市场就要触发熔断机制，到时候会引发连锁反应，很多新能源企业都会因为碳成本暴涨而破产！”

林浩天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圣何塞的星星很亮，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凝重。他知道，第二卷的战斗，比他想象的更凶险 —— 绿影不是简单的金融诈骗犯，他手里握着师父的技术，背后可能还有共济会的残余势力，而他们要对抗的，不仅是一场绿色造假，更是一场可能颠覆全球碳交易市场的阴谋。

“老 K，盯紧 EUA 的交易数据，有任何异常立即通知我。” 林浩天推开车门，“苏婉，我们去审埃琳娜 —— 不管她多硬，都要从她嘴里掏出更多关于绿影的线索。玛瑙斯的雨林，不会那么好闯。”

三、雨林前夜的伏笔

哥斯达黎加警局的审讯室，惨白的灯光照在埃琳娜的脸上，让她看起来老了十岁。她坐在铁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在桌子上，面前的咖啡已经凉透，却一口没动。

“埃琳娜女士，你应该清楚，隐瞒真相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苏婉坐在她对面，把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 照片上是巴拿马数据中心的废墟，“暗影资本的核心成员，要么死了，要么跑了，你现在就是个弃子。只有配合我们，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埃琳娜盯着照片，眼神复杂，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第一次见绿影，是在 2023 年的瑞士达沃斯论坛上。他说他有一个‘改变绿色金融格局’的计划，需要一个‘有公信力的代言人’—— 我当时刚从世界银行退休，想做点环保相关的事，就信了他。”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林浩天问。

“500 万美元的‘启动资金’，还有一套在苏黎世湖边的别墅。” 埃琳娜的声音带着懊悔，“我知道项目的数据有问题，但他说‘这是行业惯例’，很多绿色项目都这么做。直到上个月，我发现他把债券资金转到了暗影资本的账户，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 但我已经骑虎难下了。”

“绿影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苏婉追问，“他有没有提到过共济会？或者一个叫‘周明远’的人？”

埃琳娜的身体突然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周明远…… 绿影提到过这个名字，说他是‘最懂绿色金融的人’，还说他手里有周明远的‘未公开手稿’。至于共济会，我没听过，但绿影的身边，总跟着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人，他们的领口上，都别着一个‘圆规直尺’的徽章。”

林浩天和苏婉对视一眼，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 绿影果然和师父有关，而且很可能掌握着师父生前的研究成果。

“伪造工厂的具体位置，你知道吗？” 林浩天继续问，“里面有多少人？有没有武装守卫？”

“具体位置我不知道，只知道在玛瑙斯的马代拉河沿岸，需要坐船才能进去。” 埃琳娜回忆着，“绿影说，工厂里有 50 多个技术人员，还有 20 多个‘安保人员’，都配有枪。他还说，工厂里有一个‘核心服务器’，存储着所有虚假数据的原始文件，一旦被摧毁，整个项目就会垮掉。”

“核心服务器的位置呢？”

“在工厂的地下一层，有三道密码门，只有绿影能打开。” 埃琳娜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求求你们，别让绿影找到我，他说过，背叛他的人，没有好下场。”

审讯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林浩天走出警局，外面下起了小雨，热带的雨很密，打在身上有点凉。苏婉走过来，递给他一把伞：“老 K 刚才发来消息，玛瑙斯的 IFRo 分部已经联系了当地的向导，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出发。另外，巴西军方同意派一架直升机，在工厂附近的上空接应我们。”

林浩天点点头，抬头看向远处的灯火 —— 圣何塞的夜景很繁华，却不知道有多少人正被 “绿色陷阱” 套牢。他想起师父生前常说的一句话：“金融的本质是信任，一旦信任被透支，再华丽的泡沫也会破灭。” 绿影用虚假的环保名义诈骗，不仅是在透支投资者的信任，更是在摧毁整个绿色金融市场的根基。

“苏婉，你说师父的手稿，会不会就在伪造工厂里？” 林浩天突然问。

“很有可能。” 苏婉的眼神坚定，“绿影既然能用到师父的算法，就肯定有师父的手稿。我们这次去，不仅要捣毁工厂，还要把师父的手稿拿回来 —— 那是师父的心血，不能落在坏人手里。”

林浩天握紧了伞柄，雨水顺着伞沿流下来，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他知道，明天的玛瑙斯雨林，会是一场硬仗 —— 有武装守卫，有密码门，还有神秘的绿影，但他别无选择。为了师父的遗愿，为了守住金融市场的正义，就算再危险，他也要去。

“走吧，回去收拾东西。” 林浩天转身往酒店走，“明天，我们去会会这个‘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