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洛河独自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与「末羊」和「业虎」那略显古怪的相遇场景还在脑海里盘旋,那种清晰的“局外人”感挥之不去。
他甩甩头,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看了看时间,距离下一节课还有些空闲。
他决定先回一趟社团活动室。
推开那扇熟悉的、棕色的木门,活动室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与「阴阳生肖」那个据点截然不同的、属于普通学院社团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社团里只有两人。
陈炎,那个活力十足通常像个太阳似的家伙,此刻却像一滩烂泥般“瘫痪”在靠墙的那张旧沙发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胸口微微起伏,连刘洛河推门进来都只是眼珠转动了一下,连抬手打招呼的力气似乎都欠奉。
显然是高强度的锻炼和所谓的“训练”把他彻底榨干了。
而沈歌则坐在靠窗的办公桌后,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精致面孔正对着手机屏幕。
但在刘洛河进门的瞬间,他注意到她手指微动,迅速将手机屏幕按熄,然后才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刚好看完了信息。
“回来了?”沈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
“嗯,”刘洛河应了一声,环顾了一下不算大的活动室,“其他人呢?就你们俩?”
回答他的是瘫在沙发上的陈炎,有气无力、拖着长音:“啊……洛河……救我……我感觉我快要升华了……”
刘洛河没理他的耍宝,目光投向显然更靠谱的沈歌。
沈歌纤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条理清晰地告知:
“舒澄去学生会那边了,说是要讨论下个月‘出城训练’的具体安排,看样子有的忙了。”
“籽程去了图书馆,好像说要查什么资料,神神秘秘的。”
“至于白雪和时雨,”她说到这里,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类似于“果然如此”的意味,“她们去商业街那家新开的咖啡厅了,肯定是冲着甜点去的,不用怀疑。”
出城训练……这个词让刘洛河心中微微一动。
这既是学院明面上的活动,此刻在他听来,却可能与刚刚接触的那个暗面世界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
他压下心头的疑虑,想起另一件要紧事。
“关于出城训练,都提醒他们提前准备必要的东西了吧?”刘洛河问道,这毕竟是集体活动,而且听起来不像是在学院内那么简单。
沈歌点了点头,语气平稳:“说过了。学院发布了正式通知和准备清单,他们应该都会看的。”她顿了顿,补充道,“毕竟是全院性的活动,基本的准备大家都会做的。”
她的回答合情合理,打消了刘洛河进一步的询问。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背包,活动室里暂时陷入了沉默。只有陈炎偶尔因为肌肉酸痛而发出的细微抽气声,以及窗外遥远的、属于正常校园生活的喧嚣。
刘洛河坐下来,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点。
一边是看似普通、为甜点和学生会忙碌的社团同伴;
另一边是戴着面具、关系复杂的「阴阳生肖」成员。
而他身处其间,感受着这种日益鲜明的割裂。
沈歌重新拿起手机,但视线似乎并没有聚焦在屏幕上,而是带着某种若有所思的意味,落在了窗外某个虚无的点上。
刘洛河知道,平静的日常之下,波澜渐起。出城训练或许就是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更清晰地窥见水面之下真相的机会。
他需要做好准备,无论是明面上的行礼,还是暗地里的警惕。
他不再多想,从包里拿出书本,试图将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的课业上。
然而,“出城训练”这四个字,如同投入静水中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了一圈圈不易平息涟漪。
“希望这次训练……一切顺利吧。”他低声自语,不知是在对谁说,还是仅仅是一种期望。
沈歌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只是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摩挲了一下。
活动室里,阳光移动,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浮动,宁静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酝酿。
……
活动室内的宁静被突兀的开门声打破。
刘洛河、沈歌,甚至连瘫着的陈炎都下意识地坐直了些,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鱼贯而入的是六名男生,统一的学院制服,但右臂上醒目的臂带让他们显得格格不入。
其中五人戴着白色臂带,而为首的那人,臂带则是深邃的黑色。
无论颜色,所有臂带上都有一个相同的图案——一个姿态奇异、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什么的人形轮廓,其旁侧生有三双舒展的羽翼。
那图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谲感。
为首的男生面容冷峻,眼神像扫描仪一样在活动室内三人身上快速掠过,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他的声音和他的表情一样,没什么温度,但在提及某个词时,却微妙地软化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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