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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我的美好生活在都市 > 第79章 信仰长青:跨越世纪的向阳之约

暮春的风带着江南特有的温润,拂过“辰月基金”百年纪念园的青砖黛瓦,卷起几片新落的樟树叶,轻轻落在刚满七十岁的安安肩头。他身着一件熨烫得平整的素色中山装,料子是妻子林晚特意托人找老裁缝定做的,藏青色的底布上泛着淡淡的光泽,既不失庄重,又透着几分家常的妥帖。胸前那枚“公益终身践行者”勋章,边缘已被岁月磨得圆润,镀银的表面却依旧光亮如新,勋章中心的向日葵图案,花瓣纹路清晰可辨——这是三代人信仰的见证,从祖父母林辰苏清月,到父亲安诚,再到他,如今即将交到曾孙安沐手中。

安安的右腿有些不便,那是五十岁那年在西部山区考察公益学校选址时,不慎摔下土坡留下的旧伤,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此刻他拄着一根暗红色的木质拐杖,杖身是父亲安诚留下的老黄杨木,被几代人的手掌摩挲得光滑如玉,顶端雕刻的小小向日葵图案,是母亲苏念亲手描的金,虽已有些斑驳,却依旧透着暖意。十五岁的曾孙安沐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的左臂,少年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指尖带着些许未脱的稚气,却稳稳地托着安安的胳膊,步伐放慢到与他同步。

“太爷爷,您慢些,前面有台阶。”安沐的声音清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澄澈,他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安安可能磕碰的方向,目光仔细留意着脚下的青石板路。安安点点头,借着拐杖的支撑,缓缓抬起右腿,踏上那级不算太高的台阶,嘴里轻声应着:“好,沐沐有心了。”

纪念园是十年前专为基金百年筹备而建,依着林辰与苏清月当年最初办学的山坳地势而造,既有江南园林的精巧,又不失北方庭院的开阔。沿途种满了向日葵,此时正是花期,金黄的花盘齐刷刷地朝着太阳的方向,硕大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风一吹,花田便掀起层层金浪,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弥漫在空气里。

“太爷爷,曾太爷爷曾太奶奶当年,就是在这里种下第一颗向日葵种子的吗?”安沐仰着小脸,眼里满是好奇,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他胸前同样别着一枚迷你向日葵徽章,黄铜材质,小巧玲珑,是上周刚加入“青少年公益先锋队”时,安安亲手为他戴上的。当时安安特意用温热的毛巾擦了擦徽章,又对着阳光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毛刺才轻轻别在安沐的校服领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放一件稀世珍宝。

安安顺着安沐的目光望去,落在纪念园中心“初心广场”的方向,那里矗立着林辰与苏清月的铜像,高约三米,采用的是写实手法,细节刻画得栩栩如生。林辰身着民国时期的粗布长衫,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眼神里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坚定;苏清月站在他身侧半步,穿着素色的布裙,发髻整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右手轻轻搭在林辰的小臂上,姿态亲昵而默契。铜像脚下的青石板,是从各地公益项目所在地征集而来的,每一块都刻着捐赠者的名字和日期,而围绕着铜像的环形青石板上,密密麻麻刻满了一个世纪以来所有公益参与者的名字,既有林辰、苏清月这样的创始人,也有只捐赠过一元钱的普通路人,还有那些默默奉献的志愿者。风吹过石板缝隙,仿佛能听见跨越时空的回响,像是无数人的脚步声、笑语声、读书声,交织成一首悠长的赞歌。

“是啊,当年你曾太爷爷就是在这里,亲手种下了第一颗向日葵种子。”安安的声音带着些许追忆,目光变得悠远,“那时候还是民国二十六年,你曾太爷爷刚从国外回来,带着你曾太奶奶,一路辗转到了这大山里。那时候这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到处是荒坡,孩子们连书都买不起,只能在山洞里偷偷识字。”

他顿了顿,抬手轻轻抚摸着胸前的勋章,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表面,像是在触摸一段滚烫的岁月:“你曾太奶奶当时身体不好,一路颠簸下来,咳嗽得厉害,却还是跟着你曾太爷爷一起搭草屋、找书本、劝学。有天晚上,山里下大雨,草屋漏得厉害,你曾太爷爷把唯一的蓑衣让给了你曾太奶奶,自己淋着雨去加固屋顶,结果冻得发起了高烧。你曾太奶奶就守在他床边,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一夜没合眼。”

安沐听得入了神,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小手紧紧攥着安安的胳膊:“那曾太爷爷曾太奶奶,是怎么想到要种向日葵的呀?”

“是你曾太奶奶的主意。”安安笑了笑,眼里满是温柔,“当时办学条件苦,孩子们总是吃不饱穿不暖,有时候还会因为家里穷而辍学。你曾太奶奶看着心疼,就跟你曾太爷爷说,想种点向日葵,既能当油料,籽儿还能给孩子们当零食。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向日葵永远向着太阳,就像公益永远向着希望,能给孩子们心里添点劲儿。”

他回忆起父亲安诚生前跟他讲过的细节:“你曾太爷爷听了,当天就翻山越岭去镇上买种子,回来的时候鞋子都磨破了,脚底板全是水泡。他和你曾太奶奶一起开垦荒坡,手把手教孩子们播种、浇水。第一年收成的时候,向日葵长得特别好,你曾太奶奶把葵花籽晒干,一部分榨了油给孩子们炒菜,一部分装在小布包里,每个孩子都分到一把,还跟他们说,‘做人要像向日葵,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儿,都要朝着阳光走’。”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初心广场。广场上早已人声鼎沸,来自全球各地的公益代表、受助者后裔、志愿者们齐聚于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庄重而喜悦的神情。有人穿着正装,胸前别着与安安同款的勋章;有人穿着印有“辰月公益”字样的文化衫,上面印着向日葵图案;还有些外国友人,胸前挂着翻译器,正饶有兴致地听着身边人的讲解,时不时点头称赞。

广场中央,一面巨大的“百年公益图谱”正被缓缓展开,这面图谱长二十米,宽十米,采用数码喷绘与手工刺绣结合的工艺,边缘用金线绣着“以爱为根,向阳而生”八个大字。图谱上标注着基金会一个世纪以来的每一个里程碑:1927年,第一所辰月公益小学在大山深处成立,仅有3间草屋、12名学生;1949年,第一个流动图书馆成立,用马车拉着书本走遍周边十几个村庄;1978年,第一个跨国助学项目启动,资助了首批十名东南亚贫困学生;1999年,第一届全球公益论坛举办,汇聚了二十多个国家的公益人士;2015年,数字公益平台上线,让更多人能便捷地参与公益;2023年,“青少年公益先锋队”成立,吸引了百万青少年加入……

每一个节点都配有生动的插画,旁边用小字标注着背后的故事。安沐拉着安安走到图谱前,指着第一所公益小学的插画,兴奋地说:“太爷爷,您看,这里画的是不是曾太爷爷曾太奶奶带着孩子们上课的样子?”

安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插画上,林辰站在土坯砌成的黑板前讲课,苏清月坐在孩子们中间,正帮一个小女孩整理衣领,几个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认真地听着,桌上放着用粗糙纸张装订的课本。“是呢,”安安点点头,“你曾爷爷就是在这所小学里读的书,他常说,那时候你曾太爷爷讲课特别有意思,会把书本上的知识编成山歌,孩子们跟着唱,就记住了。你曾奶奶则像妈妈一样,不仅教孩子们读书,还教她们缝补衣服、打理生活,山里的孩子都喊她‘苏妈妈’。”

他想起父亲安诚说过的一件事:“有个叫小石头的孩子,家里特别穷,妈妈走得早,爸爸常年卧病在床,他只能靠放牛维持生计。你曾太奶奶看到他在学校门口偷偷听课,就把他拉进教室,给他找了书本和衣服,还每天留他吃午饭。后来小石头考上了大学,成为了一名医生,退休后又回到山里,给乡亲们看病,守了一辈子。”

安沐听得眼睛发亮,小手轻轻抚摸着图谱上的插画,像是在触摸那些遥远而温暖的岁月。

上午十点整,百年传承大典正式开始。主持人是基金会现任秘书长,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士,声音温婉而有力:“尊敬的各位来宾,亲爱的志愿者朋友们,大家上午好!今天,我们相聚在辰月基金百年纪念园,共同见证这份跨越世纪的公益信仰……”

随着主持人的致辞,广场上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主席台上。安安被搀扶着走上主席台,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间位置。他微微挺直脊背,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百感交集。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接过父亲的接力棒,那时候基金会规模还不大,面临着资金短缺、项目推进困难等诸多问题,他也曾有过迷茫和退缩,但每当看到祖父母留下的笔记本,看到那些受助孩子的笑脸,就又重新鼓起了勇气。

几十年间,他跑遍了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公益项目点,去过最偏远的山区,见过最贫困的家庭,也见证了无数孩子因为教育而改变命运。他记得有个叫阿玲的女孩,来自云南大山里,父母早逝,跟着奶奶生活,差点就被送去打工。基金会资助她读完了小学、中学,她考上了师范大学,毕业后毅然回到家乡,成为了一名乡村教师,如今已经培养出了上百名学生,其中不少人也加入了公益行列。

“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辰月基金第三代传承人、‘公益终身践行者’勋章获得者安安先生,为我们致辞!”主持人的声音落下,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安安缓缓站起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话筒。他的动作不算快捷,却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走到话筒前,他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苍老却依旧有力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广场的每一个角落:“各位朋友,各位同仁,大家好!今天,站在这里,看着眼前这片向日葵花田,看着在座的每一张面孔,我的心里满是感动与欣慰。”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最后落在安沐身上,眼神里满是期许:“一百年前,我的祖父母林辰、苏清月,带着一腔孤勇和一颗赤诚之心,用一双脚、一颗心,在大山里点燃了希望的火种。那时候,他们没有多少资金,没有多少人脉,有的只是对孩子们的爱,对教育的执着,对公益的信仰。”

“他们走过泥泞的山路,挨家挨户劝学;他们省吃俭用,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孩子们身上;他们相濡以沫,在艰难的岁月里彼此扶持。有一年灾荒,颗粒无收,你曾太爷爷为了给孩子们找吃的,冒着生命危险去山里采野果,差点坠崖;你曾太奶奶则把自己的嫁妆当了,换了粮食和书本。他们常说,‘只要孩子们能读书,能有出息,我们吃点苦算什么’。”

说到这里,安安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继续说道:“他们的坚守,换来了第一所公益小学的诞生,换来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换来了无数家庭的希望。后来,我的父亲安诚接过了他们的接力棒,这一接就是一辈子。我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很忙,经常出差,有时候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母亲告诉我,父亲是去给孩子们找希望了,让我要理解他。”

“有一次,父亲去西部考察,因为雪崩被困在山里三天三夜,回来的时候,手脚都冻得红肿,却还惦记着当地孩子的上学问题。他说,祖父母给他留下的不仅是基金会,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信仰。如今,我也老了,七十岁了,走不动远路了,但我看着身边的年轻人,看着我的曾孙安沐,我知道,这份信仰,这份责任,有人接了。”

他转头望向身边的安沐,又看向广场上成群的青少年,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无比的坚定:“公益的传承,从不是某个人的使命,而是每个普通人心中的善良与担当。它不是一句口号,不是一次捐赠,而是日复一日的坚守,是代代相传的热爱。一百年前,祖父母种下了第一颗向日葵种子;今天,这颗种子已燎原全球,照亮了千万孩子的梦想。现在,我把这颗‘向日葵种子’,交给你们!”

话音落下,安安朝台下挥了挥手。安沐深吸一口气,代表青少年公益先锋队走上主席台。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领口系着整齐的领带,步伐沉稳,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庄重。走到安安面前,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双手接过安安递来的一个锦盒。

这个锦盒是紫檀木做的,上面雕刻着缠枝莲纹,是林辰当年用过的旧物,历经百年,木质依旧坚硬,纹理愈发温润。锦盒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是牛皮纸做的,上面用钢笔写着“辰月公益计划”几个字,字迹苍劲有力。扉页上,“以爱为根,向阳而生”八个字,是苏清月的笔迹,娟秀而坚定,经过岁月的打磨,墨迹已有些变淡,却依旧清晰可辨。笔记本里,记录着林辰和苏清月最初的公益设想、办学计划、孩子们的名单,还有一些日常的感悟,字里行间满是真诚与执着。

安沐双手捧着锦盒,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他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却依旧稳稳地托着。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安安,声音稚嫩却有力:“太爷爷,我向您保证,我们会守住初心,牢记‘以爱为根,向阳而生’的教诲,像曾太爷爷曾太奶奶那样,像您和太奶奶那样,把公益的薪火传递下去,让它永远燃烧!”

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有人热泪盈眶,有人用力鼓掌,还有些青少年举起了手中的向日葵花束,高高挥舞着。安安看着安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安沐的肩膀,像是在传递一份力量,一份期许。

中午的纪念宴设在纪念园的宴会厅里,宴会厅采用中式风格装修,屋顶挂着红灯笼,墙上挂着林辰与苏清月的老照片,还有基金会各个时期的公益活动照片。各界代表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江南特色菜肴,既有精致的点心,也有家常的荤素,每一道菜都透着温馨的气息。

安安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主桌,身边坐着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都是当年林辰资助的第一批学生,如今已是桃李满天下的教育家、医生、工程师。其中一位名叫陈敬之的老人,今年已经九十六岁高龄,由孙子搀扶着,颤巍巍地走到安安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陈敬之的手布满了皱纹,指关节有些变形,却依旧有力。他看着安安,眼里满是激动的泪水:“安安啊,我可算见到你了。当年若不是你祖父母,我早就饿死在山里了。”他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声音带着哽咽:“我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双亡,跟着奶奶讨饭为生。你爷爷林辰路过我们村,看到我在路边偷偷看书,就把我带回了学校,给我吃的、穿的,还教我读书写字。你奶奶苏清月待我像亲儿子一样,冬天给我缝棉衣,夏天给我扇扇子,我生病的时候,她整夜守着我,给我喂药、擦汗。”

“我永远记得,有一次我得了急病,高烧不退,山里没有医生,你奶奶就背着我翻山越岭去镇上看病,一路走一路哭,生怕我挺不过来。到了镇上,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我付了医药费,自己饿着肚子走回山里。后来我考上了师范大学,想回来报答他们,你爷爷却说,‘不用报答我们,好好教书,让更多孩子能读书,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陈敬之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我教了一辈子书,教过的学生不计其数,我总是跟他们讲你祖父母的故事,讲辰月基金的故事。现在我的学生们,我的孙子孙女们,也都在参与公益,有的去了偏远山区支教,有的捐钱捐物,有的加入了志愿者队伍。安安啊,这就是最好的传承,这就是你祖父母想要看到的样子!”

安安紧紧握着陈敬之的手,眼眶也湿润了:“陈爷爷,您快坐下说。祖父母要是看到您现在的样子,看到您培养了这么多优秀的学生,看到公益精神一代代传下去,一定会特别欣慰的。”

两人坐下后,陈敬之又拉着安安聊起了很多当年的琐事:聊林辰如何带着学生们开垦荒地,聊苏清月如何用省下的钱给孩子们买文具,聊他们夫妻二人如何相濡以沫,在艰难的岁月里坚守着公益的初心。陈敬之说,林辰和苏清月的感情特别好,从来没红过脸,林辰性子急,有时候遇到办学受阻,会忍不住发脾气,苏清月就会轻声细语地劝他,给他泡一杯热茶,陪他一起想办法;苏清月身体弱,林辰就会包揽所有重活,每天早上起来给她煮鸡蛋,晚上给她按摩腿脚,还会在出差时,不管多远都要给她带当地的草药调理身体。有一年苏清月生了场大病,卧床不起,林辰放下手里所有的工作,守在她床边整整三个月,亲自熬药、喂饭、擦身,头发都熬白了好几根。病友们都说,从没见过这么疼媳妇的男人,苏清月醒来后,看着林辰憔悴的模样,心疼得直掉眼泪,林辰却笑着说:“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怎么撑得起这所学校,怎么对得起这些孩子?”

“他们俩啊,是把彼此的命,都绑在了一起,也绑在了公益上。”陈敬之感慨道,“有次学校要盖新教室,缺木材,林辰就带着几个男老师上山砍树,苏清月就在家里带着女老师和学生们搓草绳、和泥巴。晚上林辰回来,累得倒头就睡,苏清月就坐在他身边,给他挑脚上的刺,给他揉酸痛的肩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那画面,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安安听着,心里满是触动。父亲安诚生前也常跟他说,祖父母的爱情,是藏在柴米油盐里的牵挂,是风雨同舟中的扶持。父亲说,祖父林辰不善言辞,却总把最好的东西留给祖母;祖母苏清月温柔细腻,却总能在祖父遇到困难时,给她最坚定的支持。他们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却用一辈子的相守,诠释了“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宴席间,不断有人过来给安安敬酒,有基金会的老员工,有受助后反哺社会的代表,还有年轻的公益创业者。一位名叫李然的年轻人,三十多岁,穿着休闲西装,意气风发。他拿着酒杯走到安安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安老,我是您资助过的学生,当年若不是辰月基金,我根本读不起大学。现在我创办了一家公益组织,专门帮助留守儿童,也算接过了您的接力棒。”

安安笑着点点头,示意他坐下说:“好啊,年轻人有这份心,比什么都强。留守儿童不容易,你们要多费心,不仅要关注他们的物质生活,更要关心他们的心理健康。”

李然坐下后,跟安安详细说了自己的公益项目:“我们在全国十个省份设立了‘阳光驿站’,给留守儿童提供课后辅导、心理疏导、兴趣培养等服务。每个驿站都配有专业的老师和志愿者,还会定期组织亲子活动,让孩子们感受到关爱。现在已经有五千多个孩子受益了,接下来我们还想把项目扩展到更多地方。”

安安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还提出了一些建议:“可以和当地的学校合作,资源共享;也可以邀请一些退休的老师、医生加入,给孩子们提供更专业的帮助。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跟基金会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李然连连点头:“谢谢安老,您的建议太实用了。其实我们这次来,也是想跟基金会探讨合作的可能,希望能借助基金会的平台,让更多人关注留守儿童。”

“当然可以。”安安爽快地答应,“公益不是单打独斗,而是抱团取暖。只要是为了孩子,为了社会,我们都愿意支持。”

安沐坐在安安身边,安静地听着大人们的谈话,时不时给安安夹菜、倒茶。他看着眼前这些各行各业的人,因为公益而聚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故事,传递着温暖与力量,心里对“公益”两个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公益活动,是跟着学校的志愿者队伍去敬老院看望老人,给他们表演节目、打扫房间。有位独居老人拉着他的手,跟他讲自己的故事,眼里满是孤独。从那以后,他就经常去敬老院,有时候只是陪老人聊聊天,有时候帮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觉得,公益不仅仅是捐赠财物,更是陪伴与关爱。

下午两点,阳光正好,温暖而不刺眼。安安带着安沐和二十多名青少年公益先锋队的代表,来到纪念园的“传承林”。这片树林是十年前基金会组织志愿者种下的,如今已经郁郁葱葱,每棵树上都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种植者的名字和日期。树林的空地上,已经准备好了向日葵幼苗、铁锹、水桶等工具,几位工作人员正忙着给幼苗浇水。

“孩子们,过来领工具吧,注意安全,铁锹要拿稳,别伤到自己和别人。”安安笑着对孩子们说,声音温和而有力量。

孩子们兴奋地跑过去领工具,安沐领到了一把小小的铁锹和一个红色的水桶,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铁锹,确保没有锋利的边缘,然后走到安安身边,等着他安排。

安安拿起一把铁锹,示范着如何挖坑、放苗、培土、浇水:“挖坑的时候,深度要适中,大概二十厘米左右,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放苗的时候,要把根须舒展开,轻轻放进坑里;培土的时候,要慢慢填,用手把土压实,别让幼苗倒了;浇水的时候,要浇透,让根须能充分吸收水分。”

孩子们认真地看着安安的示范,时不时点头。安沐看得格外仔细,把每个步骤都记在心里。示范结束后,孩子们各自找了一块空地,开始种植向日葵苗。安沐选了一块靠近树林边缘的地方,这里阳光充足,土壤肥沃,很适合向日葵生长。

他学着安安的样子,拿起铁锹开始挖坑。刚开始的时候,他有些用力过猛,铁锹挖得太深,安安看到后,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沐沐,挖坑不用太使劲,深度差不多就行,太深了幼苗不容易发芽。”

安沐点点头,调整了力度,慢慢挖坑。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格外认真,额头上很快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安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欣慰。不一会儿,坑挖好了,安沐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棵向日葵幼苗,轻轻放进坑里,然后用手把周围的土慢慢填进去,一边填一边用手压实。填好土后,他拿起水桶,走到旁边的水龙头下接水,然后慢慢走到幼苗旁边,把水均匀地浇在土壤上。

“太爷爷,您看我种得怎么样?”安沐抬起头,脸上带着些许期待,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土壤里。

安安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幼苗,满意地点点头:“种得很好,深度合适,土也压实了,水也浇透了。沐沐真能干。”

得到太爷爷的夸奖,安沐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下的向日葵一样耀眼。他又拿起铁锹,准备再种一棵,却发现旁边的一个小女孩正皱着眉头,手里的铁锹怎么也挖不动土。小女孩叫林晓,今年十三岁,是第一次参加公益种植活动。

“你怎么了?”安沐走过去,关切地问。

“我挖不动土,太硬了。”林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声音小小的。

“我来帮你吧。”安沐笑着说,然后拿起自己的铁锹,帮林晓挖坑。他的力气比林晓大,很快就挖好了一个坑。

“谢谢你。”林晓感激地说,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用客气,我们一起种吧。”安沐说,然后和林晓一起把幼苗放进坑里,培土、浇水。两人配合得很默契,不一会儿就种好了一棵向日葵苗。

安安看着孩子们互帮互助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安诚也是这样带着他种植向日葵,教他做人的道理。父亲说,种植向日葵就像做人,要扎根土壤,向阳而生,遇到困难不退缩,要互相帮助,共同成长。

孩子们种得很认真,不一会儿就种好了一片向日葵苗。看着自己亲手种下的幼苗,孩子们的脸上都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安安走到孩子们中间,笑着说:“孩子们,今天你们种下的不仅是向日葵苗,更是希望,是传承。这些向日葵长大后,会像曾太爷爷曾太奶奶当年种的那样,向着阳光生长,开花结果。就像咱们的公益事业,只要守住初心,互相帮助,就会代代相传,永不凋零。”

孩子们用力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安沐看着自己种下的向日葵苗,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它们,让它们茁壮成长,就像守护公益的信仰一样,不离不弃。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纪念园里,给铜像、花田、树林、人群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安安坐在广场旁的长椅上,身上盖着妻子林晚带来的薄外套。林晚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女人,陪伴安安走过了四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一直默默支持着他的公益事业。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轻轻给安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累了吧?坐了一天,腿又疼了吧?”

安安摇摇头,握住妻子的手:“不累,看到孩子们这么有朝气,看到公益事业后继有人,我心里高兴,腿也不觉得疼了。”

林晚笑了笑,眼里满是温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啊,一辈子都为了公益,为了别人,从来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以后可要少操心,多休息,孩子们都长大了,该让他们多担当了。”

“我知道,”安安点点头,“现在有沐沐,有这些年轻人,我也可以放心了。不过,只要我还走得动,就还想多为公益做些事。”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默契与温情。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却在平淡的岁月里,互相扶持,彼此理解,就像林辰与苏清月一样,把平凡的日子过成了诗。

不远处,安沐和伙伴们在花田里奔跑、欢笑,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格外耀眼。安沐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向日葵花,跑到安安面前,把花递给她:“太爷爷,送给您。这朵花最漂亮,像曾太奶奶当年种的那样。”

安安接过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他看着安沐灿烂的笑脸,看着花田里奔跑的孩子们,看着远处并肩而立的铜像,看着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眼里满是欣慰与感动。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而公益的故事,还将继续书写下去。从林辰苏清月的孤勇开拓,到父亲安诚的默默坚守,到他的深耕传承,再到安沐等新一代的蓬勃接力,“辰月基金”的公益信仰,已跨越一个多世纪,成为融入血脉的精神图腾。

就像那些永远向阳的向日葵,无论时光流转、岁月变迁,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这份以爱为根的信仰,终将长青不朽。它会在一代又一代人间传递,在柴米油盐的琐碎中坚守,在风雨同舟的扶持中成长,在不离不弃的陪伴中延续,续写着跨越世纪的向阳之约,照亮更多人的梦想与希望。

夕阳渐渐落下,夜色慢慢笼罩下来,纪念园里的灯光次第亮起,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远处的向日葵花田,在灯光的映照下,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世纪的故事,一个关于爱、坚守与传承的故事。而这个故事,还将在未来的岁月里,不断续写,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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