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骨也猛地抬头,残破的蛇瞳死死盯着她:“没错!你身上的气息虽与她相似,却少了那份正道强者的凛然!你到底是谁?占据了她的身体?!”
凌婉兮直起身,拍了拍纱衣,旋即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彻骨的冰冷。
“总算不蠢。”
她承认得干脆利落,玉指轻叩眉心,似在与识海中的存在对话,“你们说得对,我不是她。”
“那贱人当年胜了你们,会放你们归去,会念及万物生息,甚至……会劝你们收敛杀戮。”
她语气里的嘲讽十分尖锐,“她有慈悲,有度化,在我看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虚伪。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凭什么要对你们这些沾满血腥的东西心慈手软?
她抬眼看向苍诡与幽骨,目光似穿透了他们的躯壳,落在更深远处:“她厌恶杀戮,我偏要让血流成河;她珍惜生灵,我偏要让万灵涂炭;她想让你们回头是岸,我偏要把你们钉死在地狱里。”
“我就是要做尽她最鄙夷的事,撕碎她那副伪善的面孔。”
她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是对眼前的修罗说,又像是对识海中那道虚弱的元神低语,“你看,这样才痛快,不是吗?哪有什么慈悲度化,唯有让敌人在极致的痛苦与怨恨中沉沦,才是最真实的道理。”
苍诡与幽骨听得心头剧震,虽仍不懂她口中“贱人”与“元神”的纠葛,却已确凿无疑。
可眼前这人,绝不是当年那个虽强却留有余地的凌婉兮。
那位试图反抗的伪帝境挣扎着嘶吼:“你……你是什么人?!”
凌婉兮没有理会,只是伸出玉手,放在嘴边,示意让他们禁声。
“你们的身体与元神,于我而言可是大补之物。”
她笑得残忍,“越是恨我,越是怨我,你们的负面情绪就越强烈浓厚,元神也会越发强悍,我吞噬之后便越强……这可比那贱人的慈悲,实在多了。”
她看着这群在屈辱、愤怒、恐惧中挣扎的修罗,眼底的笑意渐渐变冷。
他们越是不甘,越是叫嚣,生出的负面情绪就越强烈,元神也越强悍,就越能衬出她的强大,越能让她感受到那种扭曲的快意。
将他们身体与元神一点点吞噬,化作滋养自己的力量,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与生不如死。
这些所谓的帝影境、伪帝境,不过是提升实力罢了。
凌婉兮玉掌突然探出,五指虚握。
方才被踢飞撞在山壁的伪帝境,竟横空而起,被无形之力托在百丈高空。
他四肢疯狂挣扎,骨爪抓挠虚空却只捞到一片虚无,灵力在体内冲撞着想撕裂束缚,却被一股柔和却霸道的力量死死锁死,连元神都在丹田中剧烈颤抖,发出绝望的哀鸣。
“不——!”
他嘶吼着祭出最后一道秘术,骨甲表面爆发出刺目的血光,试图燃烧元神突围。
可凌婉兮只是指尖微捻,那血光便陡变熄灭,托着他的无形之力骤然收紧。
“咔嚓”声响中,伪帝境的身躯开始寸寸崩解,不是化作血肉,而是融成一缕缕灰黑色的气流。
那气流中裹挟着浓郁的黑暗,顺着凌婉兮探出的玉掌逆流而上
同时她掌心原本流转的青岚灵力悄然褪去,反而涌出黑暗灵力,周围的虚空映照的渐渐晕开暗沉。
他的元神在气流中痛苦翻滚,灵智清晰却无力反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那只白皙如玉的手掌一点点吞噬。
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消散在风中,那伪帝境彻底消失,唯有凌婉兮指尖多了一抹暗沉的光晕,被她轻轻吸入体内。
她垂眸感受着体内新增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周身萦绕的黑暗气息又浓重了几分,连眼底的戾气都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
“这!”
剩余几人见状,魂火剧烈震颤,恐惧浸透全身。
苍诡断爪撑地,盯着她掌心那抹未散的黑暗,突然想起什么,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不对……这不是凌婉兮的灵力!她的灵力清冽如岚,绝无这般蚀骨的黑暗!”
幽骨也猛地抬头,残破的蛇瞳里写满惊骇:“可……可你的容貌,你的气息轮廓,分明与她一般无二!方才交手时,你甚至能使出她的身法……”
话未说完,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一个可怕的念头立刻从脑海中浮现,“是了……你是夺舍!你夺了她的身躯!”
这念头一出,其余三位伪帝境顿时魂火大乱。“不可能!凌婉兮当年已是帝境强者,谁能夺她的舍?!”
一人失声尖叫,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能在凌婉兮那个境界情况下夺舍,甚至模仿得如此逼真……你的实力究竟有多恐怖?!”
他们越想越怕,冷汗顺着骨甲的缝隙涔涔而下。
难怪她既有着凌婉兮的容貌气息,又有着截然不同的狠戾。
原来是鸠占鹊巢!
可连当年那般强悍的凌婉兮都能被悄然夺舍,眼前这存在的实力,恐怕早已超越了他们认知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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