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狱骸一脚踹开他,目光扫过殿外阴影,那里隐着葬邪渊仅存的力量。
十三位长老与八位护法,除去血屠、玄煞,尚有十一位长老与六位护法待命。
“玄煞,你与血屠仍回帝关镇守,不得有误。”
他白骨利爪指向阴影,“苍诡、幽骨,你二人领五位伪帝境长老,带两百半步帝境随侍,即刻出发。”
两道黑影自阴影中现身,单膝跪地,骨甲碰撞发出沉闷声响:“属下领命!”
狱骸魂火盯着二人,黑风在爪尖凝成实质:“这几日玄黄界忙着迎接各方势力,盘查疏漏,正是机会。你们只有一个目的——诛杀凌婉兮。记住,这是你们的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利爪猛地攥紧,“丢了葬邪渊的脸,不必回来见我。”
苍诡抬头,兜帽下的声音嘶哑如磨石:“主上放心,属下定取她首级!”
“去吧。”狱骸挥爪转身,指骨刮过残图边缘,留下三道深痕,仿佛凌婉兮的脖颈已被掐在掌心。
苍诡与幽骨弹地而起,骨靴碾过碎石,两道身影,五道长老身影随之拔地,两百道半步帝境气息如黑潮漫出,骨甲撞出铿锵,魂火舔舐虚空,洪流般破出葬邪渊,爪尖直指玄黄界。
血屠与玄煞僵立原地,听王座方向传来骨节错动的脆响。
狱骸正用利爪剜着残图上凌婉兮的虚影,指骨戳穿图轴,带起缕缕黑灰。
“本想让你多活几个月。”他忽然开口,爪尖碾碎一片图角,“等我闭关功成,亲手拧断你的脖颈,祭我这半截残臂。”
利爪又在虚影心口剜下一块,残图簌簌发抖:“没想到你偏要作死,撞进我葬邪渊的刀网里。”
葬邪渊上空,乌云翻卷成修罗战旗,百万怨魂撞响骨镲,嘶吼劈开界域壁垒,朝着玄黄界压去。
即将踏出葬邪渊时,两位护法、五位长老及两百半步帝境强者骨甲上的符文骤然亮起。
主上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与愤怒如寒流漫过魂海,他们齐齐顿住脚步,爪尖悬在半空。
骨甲下的魂火剧烈跳动,主上两纪元的恨顺着符文渗入魂髓,与他们沉寂已久的愤怒轰然相撞。
曾被凌婉兮屠杀的耻辱、战死同族的哀嚎。
所有积怨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爪牙磨得更利,骨节错动的脆响里,已分不清是主上的怒意,还是他们自己想要撕碎一切的渴望。
他们重新迈步,每一步都踏在杀意翻涌的节点上,只待撕裂凌婉兮身影,让她的血,冲刷尽两纪元的沉恨。
与此同时,苍莽山脉深处,清中宫遗址的断壁残垣间,数十道身影正围着一道淡金色结界低声议论。
为首的灰袍老者指尖捻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流转的暗光与周围新面孔身上的气息隐隐共鸣。
这些皆是黑暗高原潜伏在玄黄界的各方势力之主,此刻都以老者马首是瞻。
老者身旁的玄甲人双手抱胸,甲胄缝隙里渗出的黑气在地面凝成骷髅纹路,他盯着结界内翻涌的宝光,瓮声瓮气:“试了十七种破界术,连结界的边都没碰到。再耗下去,不等魔主来,玄黄界的巡逻队就得撞过来。”
“急什么?”
老者瞥了他一眼,指尖在结界壁上轻敲,金光反弹的力道震得他指节微麻,“魔主的命令是盯紧墟界附庸,咱们是追查气息时误闯此地。这结界里的波动……不像凡物,说不定比混沌源钥还重要。”
左侧一名绿袍的人突然开口,袖口毒蛇纹章闪了闪:“尊主说得是,方才我用‘蚀灵丝’探过,结界反弹的力道里裹着鸿蒙气,绝非普通禁制。”
右侧红衫女子把玩着骨鞭,鞭梢骷髅头碰撞出轻响:“可玄黄界的‘镇岳卫’半个时辰前刚在山脉外围巡过,再拖下去怕是真要露馅。要不……先派个人回据点报信?”
老者摇头,指尖令牌暗光骤亮:“谁也不许动。结界内宝光每炷香强一分,定是在孕育什么。等魔主来了,自有分晓——谁敢擅动,就是违逆魔主的意思。”
周围的数十道身影闻言齐齐噤声,有人不甘心地踹了脚断墙,碎石弹到结界上,被金光弹飞老远。
有人掏出传讯符攥在手心,却终究没敢捏碎。
众人只能耐着性子围在结界外,目光死死盯着那片翻涌的宝光,额头上都渗出了急汗。
就在这时,虚空突然泛起涟漪,一道白影裹挟着寒气坠落在地。
来人一袭素白纱衣斜斜披落,半边雪白的玉肩露在外面,两条**交叠着屈膝落地,裙摆扫过碎石时,露出的玉足踩着双银丝履,十根玉指纤长,指尖凝着层薄霜。
此人正是凌婉兮。
她脸上蒙着层淡青色面纱,只露出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周身散出的气息一半如深渊般阴冷,一半似被刻意压制的清冽。
老者与玄甲人瞳孔骤缩,齐齐躬身:“属下参见魔主!”
周围数十道身影看到二人下跪,也跟着慌忙跪倒,头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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