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白发老者重重拍向案几,语气里满是残忍,刻意避开“星族”二字:“那道青光胆子不小,敢在玄门界的地盘上撒野!连黑风谷的账还没算,又添新血债,找到他,定要抽魂炼魄,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错!”
另一位金袍之主冷笑一声,指节捏得发白,“玄门界的规矩,岂容一个不知底细的野狗破坏?不管他是谁,敢动我们眼皮底下的势力,就是打我们的脸!必须把他的骨头一寸寸碾碎,才能让那些宵小知道,谁才是玄门界的主宰!”
殿内众人纷纷点头,眼中燃起暴虐的火光。
他们刻意不再提“星族”,却都清楚那柄悬在头顶的剑从未消失。
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只在乎自己的威严是否受损。
黑风谷覆灭时的愤怒,早已在此次上百股势力被灭的消息中化为狂怒。
在他们看来,任何敢于挑战玄门界权威的存在,都该被彻底抹杀,哪怕为此牵连千万生灵,也在所不惜。
议事殿外,风声呜咽,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
从苍茫界归来后,凌婉兮便择了灵韵宫深处闭关,寒玉床的清冽灵气裹着她,已静静流转了一日。
次日清晨,殿外第一缕灵光穿透云层时,寒玉床上的身影仍未动过分毫。
凌婉兮盘膝而坐,一袭素白纱衣取代了先前的墨色,衣袂垂落扫过玉阶,露出的玉臂欺霜赛雪,肌肤在殿内灵光映照下泛着莹润光泽,似有细流在肌理间轻轻滑过。
两条**交叠,裙摆勾勒出流畅线条,姿态沉静得近乎漠然。
她指尖凝结着淡淡的法则光晕,正一丝丝梳理体内暴涨的鸿蒙帝尊境力量。
昨日突破时狂涌的能量曾让经脉隐隐作痛,此刻每一次吐纳,都有细微的能量涟漪在周身扩散,抚平着残存的滞涩。
识海深处,真正的凌婉兮元神蜷缩在魔元壁垒中,望着外界那具被操控的躯体,眼底只剩麻木的绝望。
这具身体的道胎在魔元滋养下愈发凝实,莹白胎体泛着玉石般的润光,可每一寸生长都像在抽走她的本源。
躯体每炼化一分掠夺来的能量,道心便被绝望啃噬得更深一分,连指尖法则光晕的流转,都像是在给这具被侵占的躯体镀上更坚固的枷锁。
她早已试过冲撞壁垒,却只换来魂体撕裂般的疼痛,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魔主掌控一切,看着属于自己的玉体被驾驭得愈发强悍。
就在此时,一道急促的传音穿透殿门禁制,带着谄媚与急切,直直撞入凌婉兮识海:“魔主!属下在玄黄世界的苍莽山脉深处候命!先前您吩咐寻找混沌源钥,我等已查到些眉目!只是……只是在苍莽山脉深处发现异常,似有重宝现世,却被结界阻拦,我等不敢擅动,生怕引来强敌,还请魔主定夺!”
传音者正是那日在星殿被她震慑的势力之主,语气里的敬畏几乎要溢出来。
“魔主”二字被刻意加重,显然是知晓她身份的下属。
凌婉兮睫毛微颤,猛地睁开眼。
那双眸子深处翻涌着黑暗旋涡,原本梳理力量时的慵懒瞬间被锐利取代。
她梳理力量的指尖骤然停顿,法则光晕在指尖崩碎成星点,映着法则符文的眸子里瞬间掀起波澜,慵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锐光。
“废物。”她冷哼一声,周身光茧骤然炸开,白纱衣袂在气流中猎猎作响,带起的劲风扫过殿内陈设,案几上的玉瓶轻轻晃动。
下一秒,盘膝而坐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只余下殿内尚未散尽的清冽气息,以及寒玉床上那道浅浅的坐痕。
此刻,圣殿传送阵的光晕再次亮起,这一次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连周遭的云海都被染成金红色。
而在此之前,早已抵达的圣界各世界中等势力正围着殿内石柱争执不休,唾沫星子溅在刻满灵纹的地砖上。
“我赤炼界的‘焚天诀’能熔金石,你们寒水界的冰魄算什么?去年黑风渊围剿,若不是我宗强者引火焚山,你们早成了妖兽的口粮!”赤火门门主炎烬攥着拳头,指缝间窜出火星,将身旁的青石桌灼出焦痕。
冰魄殿殿主水寒烟指尖凝冰,瞬间冻住那簇火星,冷笑反击:“焚山?怕是烧了自己的粮草营吧?最后还不是靠我殿的‘冰封千里’冻住妖兽潮?论攻坚,冰魄殿的冰棱能刺穿圣境护体罡气,你们的火能吗?”
“呵,”蚀月谷主墨玄煞黑袍扫过地面,带起的黑气让周围灵植瞬间枯萎,“一群只会比蛮力的蠢货。我蚀月谷的‘腐心散’,能让圣境强者七日之内心脉消融,你们的火与冰,挡得住?”
枯木崖主柳苍梧当即弹出藤蔓,缠住墨玄煞的袍角:“毒术算什么本事?我崖的‘枯荣术’能催死复生,上次你们谷中灵田被地脉反噬,是谁出手救的?现在倒敢吹嘘!”
各方你一言我一语,个个拍着胸脯夸耀自家底蕴,若不是玄黄界的“镇灵阵”隐隐散发威压,怕是早已刀兵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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