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可是青丘嫡系,身后是连诸天万域都要忌惮三分的青丘狐族势力,她们这些属地狐族,在真正的王族面前,确实差了不止一个层级。
“方才混战中,若非小公主麾下护卫及时赶到,我族至少还要折损半数强者。”
九尾天狐抬爪奉上一个玉盒,盒中卧着株泛着银光的草叶,“这千年狐尾草是我族镇族之物,能温养灵脉,还请小公主务必收下。”
许茶茶晃了晃身后的九尾虚影,尾尖扫过玉盒,笑得眉眼弯弯:“狐尾草我青丘多得是,就不用啦。”
她从袖中摸出颗圆滚滚的果子,果皮上流转着淡金色光晕:“这个给你,是青丘的玉髓果,比狐尾草管用呢——你看,你爪上的伤口,敷上果浆片刻就能收口。”
九尾天狐受宠若惊地接过,指尖触到果子的瞬间,便觉一股温润灵力顺着爪尖蔓延开,前爪的伤口果然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低头看去,血痕竟已淡了大半。
他连忙招呼身后强者:“快!把族里的疗伤药都取来,跟着青丘的护卫去给伤员敷药——记得用最上等的‘凝肌露’,别怠慢了小公主的人!”
旁边的长老忙应声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朝许茶茶深深躬身。
凌婉兮站在凌御神身侧,目光掠过忙碌的狐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
方才她因杀入而泛起的兴奋尚未褪尽,此刻见凌御神目光扫来,那双眼眸里藏着化不开的探究,她喉间微动,先一步移开视线。
凌御神的声音沉了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方才对残阳教那些逃兵,你下手太狠了。”
他盯着她的侧脸,“你以前总说,万物有灵,能度化便不必赶尽杀绝,即便是邪修,若有悔悟之心,也该留一线生机。”
凌婉兮指尖猛地攥紧袖角,转身时眼底的冷冽已悄然敛去,唇角勾起的弧度温和得恰到好处,与记忆里无数次争执时的模样重合:“一线生机?留给他们回头再血洗半座城池?”
她语气微扬,带着几分他熟悉的执拗,“你忘了三纪元前,那些被残阳教分尸献祭的孩童?忘了他们用活人炼制成的邪器?”
凌御神眉心蹙得更紧:“我没忘,但这不是你……”
“不是我该有的模样?”她忽然笑出声,笑声清浅如从前,连眼角的细纹都弯得恰到好处,“那你呢?”
她抬手指向不远处被帝气灼成飞灰的元神碎片,动作自然得像无数次与他并肩论战时的指点,“方才那三位真人,你本可废了他们修为,却偏要断其元神,连轮回的机会都不留——你又何尝不是动了杀心?”
“他们……”凌御神语塞,随即沉声道,“他们是残阳教核心战力,留着必成大患。”
“哦?”她挑眉,指尖轻轻点向自己心口,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与记忆中一般温热,“那我杀的,就不是?”
她刻意放缓语速,耐心解释的语气与从前劝他宽宥俘虏时如出一辙,连尾音里的轻颤都带着熟悉的恳切,“御神,你我都清楚,对付这种骨子里烂透的邪祟,怜悯才是对苍生的残忍。你我不过是……殊途同归。”
凌御神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清澈得一如初见,目光里的认真、语气里的坚持,甚至说话时微微偏头的习惯,都与记忆里的婉兮分毫不差。
他喉结滚动,心头那丝疑虑忽然就淡了。
是了,她还是她,不过是被残阳教的暴行激得动了肝火,哪里有什么异样?
她却像是嫌这沉默太沉,又退开半步,仰头看向渐明的天色,语气忽然轻快起来,像极了从前与他闲聊时的模样:“罢了,多说无益。战场的血腥味,闻着倒是比圣殿的檀香提神。”
凌御神望着她转身的背影,那抹熟悉的灵动仿佛又回到她身上,方才一闪而过的疑虑,倒像是自己多心了。
远处,许茶茶抱着小狐狸朝这边挥手,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凌御神!婉兮姐姐!你们快过来呀!”
凌婉兮与凌御神对视一眼,并肩朝那边走去,战场的硝烟仿佛被这声呼唤涤荡了不少。
许茶茶蹦到凌婉兮面前,九尾虚影在身后欢快地摇摆,仰头望着她眼睛发亮:“婉兮姐姐,你什么时候出关的呀?我前几日还问狐王伯伯,说想见你呢!”
凌婉兮抬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的温度带着刻意模仿的柔和:“前些日子刚出来。”
“真好呀。”许茶茶晃了晃怀里的小狐狸,语气里满是羡慕,“姐姐你不知道,我还记得两三个纪元前,你和黯渊魔主大战的模样呢!”
她掰着爪子数,“那时各方强者都来了,可他们在你身边,简直像星星围着月亮转,根本就是陪衬嘛!最后还是你一剑刺穿魔主的元神,打得他灰飞烟灭,那一下简直帅呆了!”
她忽然凑近,小声说:“我母亲总说,让我以后跟姐姐学,说你是诸天万域最厉害的女修呢!姐姐你真是我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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