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
老者目眦欲裂,知道再无侥幸,猛地嘶吼一声,骨简碎片在掌心迸出最后一道暗光,“她既知晓底细,今日要么她死,要么我等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几道身影同时爆发灵力,哪怕被威压压得骨骼作响,也要催动最后的杀招:隐雾人将黑纹令牌残片按在眉心,血光顺着七窍涌出,化作数道披甲鬼影直扑宝座。
玄甲人反手抽出骷髅长刀,刀身饮了他的精血,骨龙虚影挣脱刀鞘束缚,咆哮着撞向半空的威压屏障。
老者更是以额头撞向地面,殿底的鼎器嗡鸣陡然尖锐,暗紫色邪气冲破地砖裂缝,在他身后凝成丈高的鼎影,正是蚀天鼎的虚影。
“一群蠢货。”凌婉兮的冷笑里带着彻骨的寒意,青纱下的眸光扫过这些困兽犹斗的身影,像在看一群扑火的飞蛾。
话音未落,她玉手猛地按向扶手。
“咚!”
比刚才强盛十倍的威压轰然落下,空气瞬间被压成实质,那些刚要成型的杀招如同被巨石碾过的泡沫:鬼影在威压中寸寸消融,骨龙虚影发出一声哀鸣,化作青烟散入地砖缝隙。
连蚀天鼎的虚影都剧烈震颤,鼎身符文寸寸碎裂,最后缩成一点黑光没入地底。
几道身影如遭重锤,“噗通”一声全被死死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地砖,鼻梁被碎石硌得生疼,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只有粗重的喘息证明他们还活着。
“我要三样东西。”
凌婉兮终于开口,声音清冽如碎冰相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暗狱的‘噬魂幡’,血河的‘骨龙戒’,还有你们藏在殿底的‘蚀天鼎’。”
话音刚落,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那几道被压跪在地的身影瞳孔骤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这三件法宝,皆是当年黑暗高原留在玄黄界的核心秘宝,除了他们这些潜伏的黑暗阵营成员,绝无外人知晓!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自己人?
可她身上的气息虽带着毁灭感,却绝非黑暗高原的阴邪,反而像极了正道强者的灵韵,只是被更狂暴的力量包裹着,让人捉摸不透。
老者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三件宝物,是当年离开高原时,幽灵长老亲手交托的信物,临行前再三叮嘱。
不到万不得已、危及阵营存续的时刻,绝不能动用,更不能落入外人之手。
眼前这女人来历不明,虽实力恐怖,可放眼整个黑暗高原,有这等修为的女子也是凤毛麟角,几乎屈指可数。
她到底是谁?
是自己人暗藏的后手,还是正道布下的杀局?
“尊驾……”老者颤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决绝,“并非我等抗命,只是这三件宝物关乎重大,我等实在……”
“实在不敢给?”凌婉兮挑眉,青纱下的眸光冷了几分。
她玉手轻抬,周身青灰灵光骤然翻涌,原本被按在地上的几道身影顿时感觉骨头都在咯吱作响,“你们以为,凭你们这点能耐,能护住什么?”
玄甲身影咬牙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能让宝物落入不明之人手中!”
他猛地抬头,玄甲上的符文骤然亮起,“我们,动手!”
刹那间,几道身影同时爆发最后的灵力,哪怕被威压碾得经脉寸断,也要拼死一搏。
黑纹令牌的残片化作漫天血刃,骷髅长刀的戾气凝聚成实质刀芒,连老者都祭出了骨简最后的禁术,黑暗符文涌向凌婉兮。
凌婉兮却不慌不忙,**轻旋,足尖在地面一点,星髓粉末聚成的屏障瞬间将所有攻击挡在三尺之外。
她玉手结印,几道肉眼难辨的流光突然射入几人脑海。
正是黑暗高原主宰独有的认主印记,源自魔主神魂本源,旁人别说仿制,连靠近都会被印记反噬,魂飞魄散。
“噗通!”
几道身影突然不受控制地伏跪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地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脑海中回响的印记在嘶吼:“拜见黯渊魔主!”
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臣服感,绝非任何术法能伪造。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殿中,连他们这群圣皇境都毫无察觉,放眼玄黄界,便是巅峰势力的老怪物也未必有这等手段。
若真是正道强者,见他们身怀黑暗功法,定会直接痛下杀手,怎会留着他们废话?
更何况,这认主印记烙入神魂时,那股与黑暗高原本源相连的悸动做不了假。
种种迹象堆叠,心中的疑虑已去了八成,剩下的两成,不过是被“魔主化女”的异象暂时搅乱了心神。
“魔……魔主?!”
老者惊骇欲绝,难以置信地抬头,“您是……黯渊魔主?可……可魔主不是……”
他话未说完,便被凌婉兮冷冷打断:“不是男人?”
几人齐齐一僵,脸上写满了困惑。
黑暗高原的传说里,黯渊魔主向来是威严无比的男性形象,怎会是眼前这位身形曼妙、连面容都看不清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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