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者摆了摆手,黑雾在他掌心凝成一团:“与我等何干?且看着便是。凌婉兮若连这两人都收拾不了,也不配让我等记挂这些年。”
他话锋一转,添了几分倨傲:“残阳教背后那位虽强,我葬邪渊也不惧。明面上不必结怨,暗地里看戏即可。”
旁边的长老接话:“说起来,狱骸主上如今已是大帝境,尚且按兵不动,这两个伪帝境倒急着跳出来……真是愚不可及。”
“主上自有考量,轮不到我们置喙。”
为首者扫了他一眼,黑雾中透出冷光,“传令下去,所有人原地待命,谁也不许插手。残阳教要送死,便让他们送。凌婉兮若真能杀了这两个,咱们正好看看她如今的底细;若杀不了,自有主上出手——轮不到咱们动这心思。”
几位长老齐齐应是,转身隐入更深的黑雾中商议去了。
他们脚步踏过的地方,黑雾自动分开一条通路,语气里满是不屑:“残阳教这点斤两,也配在葬邪渊跟前折腾?等他们败了,主上出手时,咱们远远看着便是,犯不着脏了手。”
而此时,赤长老与灰长老已逼近混沌边缘,前方那抹素白身影愈发清晰。
“凌婉兮!拿命来!”
赤长老暴喝一声,周身伪帝境威压骤然暴涨,震得周围虚空嗡嗡作响。
他抬手猛挥青铜令牌,令牌上的残阳图腾骤然亮起,一头燃烧着烈焰的三头狼虚影从令牌中跃出,在身后展开遮天星斗的法相。
狼首高昂时,獠牙上滴落的熔浆将星带碎片灼成青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焚山煮海的威势。“三个纪元前让你逃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灰长老冷笑一声,袍角骨刺同时暴涨,在空中织成遮天蔽日的毒网。
网眼处的断魂草汁液泛着诡异的紫黑,滴落的毒液让虚空都泛起滋滋白烟。
他指尖一弹,骨哨滑至唇边,尖锐的哨音刺破罡风,竟让周围星尘都剧烈震颤:“别挣扎了,这骨哨能唤来当年你没烧干净的尸傀残魂,正好让他们亲眼看着你怎么被挫骨扬灰!”
两人悬浮于破碎星带之上,伪帝境的帝威如两座大山压向凌婉兮,眼神里满是高高在上的睥睨。
仿佛眼前的素白身影早已是囊中之物,连动手都带着猫戏老鼠的傲慢。
“识相的就自废修为受缚,还能少受点罪。”赤长老嗤笑一声,三头狼法相猛地前冲,狼爪撕裂虚空,带着毁天灭地的势头拍向青光屏障。
两道身影如血色闪电,循着法相撕裂的轨迹猛扑而去,转瞬已至青光屏障丈许之外。
他们没注意到,葬邪渊深处,狱骸的猩红眸光正透过重重黑雾,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指尖缠绕的骨链轻轻晃动,显然在等待最佳时机。
若这两个蠢货能消耗凌婉兮的力量,再好不过。
若他们败了,自己再出手不迟。
毕竟,能亲手了结自己的仇人,才更有意思。
赤长老与灰长老的身影已至近前,伪帝境的帝威撞在青光屏障上,激起细碎的光屑。
三头狼法相张开血盆大口,獠牙上滴落的熔浆将星带碎片灼成青烟。
白骨骨刺织成的毒网带着腥气,网眼处的断魂草汁液泛着诡异的紫黑。
灰长老吹响的骨哨声愈发尖锐,星尘震颤中,隐约有无数扭曲的残魂从虚空裂缝中爬出,正是残阳教当年遗留的尸傀。
这秘器催动的凶煞,歹毒至极。
“贱人,终于找到你了!”
赤长老狞笑着挥出令牌,青铜令牌在空中化作丈许长的残阳刃,刃面映出凌婉兮淡漠的脸,“三个纪元前你踏平我教分支、斩杀总坛两位半步帝境时,不是很能耐吗?怎么,如今连正眼瞧我们的胆子都没了?”
他脚边突然浮现数具扭曲的元神,那是他近年为冲击伪帝境,从周边小界掳来的修士残魂。
“你观这些养料,皆因你之福,若非你昔年斩杀半步帝境,令吾等心生危机感,又岂能激发我们修炼之念,借吞噬生魂之法触及伪帝之境?”
他活生生抽离其躯体,任由这些元神在帝威下被碾成齑粉,当作滋养法相的养料。
那些元神消散前的哀嚎,在他听来竟如乐声般悦耳,“这滋味,可比守着规矩修炼爽快多了!”
灰长老催动毒网收紧,骨刺尖端的毒液滴落在地,让虚空都泛起滋滋白烟:“贱人!看看这锁灵幡,哦不对,你现在连记都记不起来了吧?”
他晃了晃手中黑幡,幡面飘荡间露出无数张痛苦挣扎的人脸,“也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怎会记得当年发生的事情?恐怕就连我们是谁,你都知不道吧?”
凌婉兮望着他们眼中翻涌的恨意,指尖青光微微一顿。
她面上掠过一丝反拍般的诧异。这两人的气息虽熟悉,却始终想不起关联,可身体里的元神却在此刻猛地一颤,像是被针尖狠狠扎中。
识海中,元神猛地弓起,像被无形的手攥住魂核,刺痛顺着魂脉蔓延,连带着灵识都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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