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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玄幻 > 有兽焉:记忆尘埃 > 第137章 桃桃:老子画了两个小时的妆啊!!

平静(相对而言)的日子过了几天。这日,鹿人店迎来了一位熟悉的访客——正是事业有成、容光焕发的吐宝鼠。

当然,她回来的主要目的(根据四不像老板的规定)是进行“每月一次的天禄身心健康观察与宝珠投喂”。

诡计开心地接待了吐宝鼠,带着她在鹿人店周围熟悉的地方转了转,分享着近期的趣事(当然,省略了某些精分和凶兽威压的细节)。但吐宝鼠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圆溜溜的黑眼睛时不时就往鹿人店主屋的方向瞟,耳朵上的红色蝴蝶结都耷拉了几分。

诡计会意,笑道:“好啦好啦,知道你想他了,我们回去吧?”

两兽刚悄声走近鹿人店的后院,就看到天禄那珠光蓝白的、无比显眼的身影正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然而,就在他身边,还趴着一个更加显眼的、毛茸茸的红色身影——桃桃!

而且,那姿势极其不妙!桃桃几乎是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天禄身上,两只兽脸对着脸,靠得极近!鼻尖几乎都要碰在一起!这距离——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架!怎么看都是前者的嫌疑更大!

诡计和吐宝鼠瞬间僵在原地,瞳孔地震。

诡计刚想上前问问怎么回事(或者拉开),只见身边的吐宝鼠已经像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冲了出去!平日里温柔善良的她,此刻小胸脯气得剧烈起伏,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燃着熊熊怒火!

“走、走开!” 她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从包里掏出几个宝珠,想都没想就朝着桃桃那张“可恶”的脸砸了过去!“不准你欺负天禄哥!”

宝珠带着破空声飞来,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侮辱性极强。

“嗯?” 桃桃被突然打断,不爽地转过头,看到是只小不点仓鼠(在他眼里),气极反笑,“哦吼吼~小姑娘很有胆量嘛!知不知道你饕餮爷爷我是谁?!敢拿珠子丢我?”

“管、管你是谁!” 吐宝鼠豁出去了,又气又怕,但保护天禄哥的勇气压倒了一切。她猛地从随身的小包包里掏出一包东西——不是宝珠,而是一包印着“强力去污,瞬间卸妆”的湿纸巾!她显然彻底误会了桃桃那精致(且厚重)的妆容的用意!

“化这么个大浓妆跑来勾引我天禄哥的,都是坏兽!” 说着,她抽出一张湿巾,勇敢地朝着桃桃的脸上擦去!

“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响起的是桃桃撕心裂肺的、堪比被杀般的惨叫!他猛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重点眼睛部位),整个球都弹跳了起来,“老子的眼睛!老子画了两个小时才画好的眼睛!!掉了!全掉了!!!”

现场一片混乱。天禄还一脸懵逼地躺在草地上,完全没搞懂发生了什么。诡计捂着额头,不忍直视。而吐宝鼠则举着湿巾,看着惨叫打滚的红色毛球,也愣住了。

这……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看着天禄和吐宝鼠终于能凑在一起,一个兴奋地展示着自己珠光蓝白的新皮肤,一个温柔地吐出宝珠投喂,气氛重新变得温馨和谐。诡计松了口气,目光转向一旁还在为妆容哀悼的红色毛球,决定去安抚一下这位“上古凶兽”受伤(主要是在脸上)的心灵。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在那团散发着低气压的红色毛球旁边蹲下,软软地开口:“桃桃……你还好嘛?”

“不好!!!一点都不好!!!” 桃桃猛地抬起头,露出那张被湿巾擦得有些晕染、眼线糊成一片、堪称灾难的脸,声音里充满了悲愤,“老子画了两个小时的妆啊!!!精心描摹的眼线!晕染自然的眼影!全毁了!你知道现在的化妆品多贵吗!还防水不防卸!呜呜呜……”

看着他一个传说中的凶兽因为妆容花了而哭得如此伤心,诡计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可怜。他只好放轻声音,用爪子不太熟练地拍了拍桃桃的背(如果那算背的话):“好了好了,别哭了……吐宝鼠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误会了……”

“误会?误会就能随便卸兽妆吗!” 桃桃抽噎着,但情绪似乎稍微平复了一点。他挺起圆滚滚的小胸脯,试图找回自己作为上古凶兽的尊严,虽然顶着一张大花脸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哼!爷爷我可是上古凶兽饕餮!四凶之首!” 他挥舞着那双短小得可爱的、如同人类婴儿般的小手,“看见没!我有虎的利牙!能吞噬万物!”(他努力龇了龇牙,但看起来毫无威慑力。)“我有羊的角!”

“还有人的手!” 他特别展示了一下那对灵活的小手,“虽然它和爷爷我威武的身躯一起缩水了,但还是很灵活!能画出最精致的眼妆!”

诡计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点头:“嗯嗯,很灵活,妆……画得也很好看。” (在没花之前)。

桃桃似乎对这句“恭维”很受用,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他凑近诡计,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神秘感:

“像爷爷我这种上古神兽,都身负无数秘密!知道天地初开时的景象,见过沧海桑田的变迁……” 他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浮夸,反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和……意味深长。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诡计那身粉蓝色的祥瑞绒毛。

“有些事啊……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种族、样貌、甚至记忆……都可能是会骗人的。” 他嘀咕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谁听。

诡计的心猛地一跳。桃桃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之前说的“换了个种族”,并不是单纯的认错或挑衅?

他还想再问,桃桃却已经跳开了几步,恢复了那副欠揍的模样,指着自己的脸:“不行,爷爷我得去找个地方补妆!今天这事没完!等爷爷我恢复了颜值,再来找那只蠢貔貅算账!还有那只不懂事的小老鼠!”

说完,他红色的小身影几个蹦跳,就消失在了树林深处,只留下若有所思的诡计,站在原地,反复品味着那句“种族、样貌、甚至记忆……都可能是会骗人的”。

这个看似滑稽的饕餮,似乎知道些什么。而他所知道的,很可能与自己那团乱麻般的身世息息相关。

树屋寂静,月光如练。

诡计蜷缩在垫子上,粉蓝色的绒毛在清冷的光辉中仿佛自行发光。他反复咀嚼着桃桃那句看似无心却又意味深长的话——“种族、样貌、甚至记忆……都可能是会骗人的。”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试图撬动他脑海中那扇锈迹斑斑、沉重无比的门。

他努力回想着,试图梳理……

可他的记忆,如同一锅被投入了过多颜料、又被疯狂搅拌的粥,混杂着光怪陆离的碎片,彼此纠缠,分不清真假,辨不明时序。有些画面扭曲而炽烈,如同燃烧的余烬,烫得他灵魂生疼;有些则冰冷空洞,像是深潭下的沉船,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他的生活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悖论:时间在推着他向前,鹿人店的日子一天天过去,结识新的朋友,经历新的事件;可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在无可挽回地倒退,不断失去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步步滑向某个未知的、令人不安的深渊。

他迷失了来路。过往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他站在其中,回头望去,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迷雾深处传来模糊的、仿佛属于他又不属于他的回声。

他好像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从何而来,为何在此,甚至……最初的模样。

这种感觉,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仿佛有比重的时间,如同多重含义的、光怪陆离的古老梦境,一层又一层地压在他的灵魂上,要将他压垮,压回那一片虚无之中。

为了从这令人窒息的时间重压下钻出来,他只能不停地“移动”。和天禄打闹,和吐宝鼠闲逛,甚至被动地应对那个“坏蛋幻影”的纠缠……用外在的喧闹和行动,来填补内心的空洞与惶恐。他害怕一旦停下来,那沉重的“时间”和“忘却”就会彻底将他吞噬。

但他又绝望地意识到,纵然有一天,他真的有能力跑到世界的尽头,恐怕也逃不出这如影随形的、内部的时间牢笼。因为这牢笼,就筑在他的脑海里,他的灵魂中。

一个更可怕、更尖锐的疑问,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意识:

可如果……这广泛的、如同被洗劫过的忘却本身,并不是一种不幸的意外,而是为了……逃避什么呢?

是为了逃避某个无法承受的真相?某段痛彻心扉的过往?某个……必须被遗忘的存在或承诺?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巨大的孤独和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紧紧包裹。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白泽绒毛枕,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他将发烫的额头抵在柔软的枕面上,用微不可闻的、带着颤抖和无限依赖的声音,轻轻呼唤着那个唯一能在此刻给他慰藉的名字:

“四不相……”

声音在空寂的树屋里消散,带着无尽的迷茫与祈求。

而这一次,脑中的回应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像月光穿透了云层,轻轻洒落:

“我在,小星花。别怕,无论如何,我都在这里。”

“即使忘了所有,你还有我。”

“而我们,会一起找到答案的。”

月光依旧沉默地流淌着,树屋内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长夜漫漫,但对于迷失的旅人而言,哪怕只有一丝微光,也足以支撑他继续走下去。

诡计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无梦睡眠中醒来,昨夜的纷乱思绪似乎被短暂的空白暂时封存。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多久,就被窗外院子里传来的一阵极具规律性的、伴随着沉重喘息的“哼哧”声和泥土翻卷的声响打破了。

什么声音?这么早……像是在……犁地?

他迷迷糊糊地揉着异色瞳,扇动翅膀飞到树屋的窗边,探头朝下望去——

下一秒,诡计彻底清醒了,眼睛瞪得溜圆。

只见下方原本平整的院子里,此刻已被开垦出了几道新鲜的、深褐色的土壤沟壑。而在这片“工地”上辛勤“劳作”的,赫然是体型变得如同小型卡车般庞大的天禄!他那身珠光蓝白的毛毛在晨光下闪闪发光,但此刻更显眼的是他身上绑着的那几圈鲜艳的、仿佛过年用来装饰的大红绳!红绳的另一头,套着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沉重的……应该是犁地的工具?

天禄正吭哧吭哧地低着头,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拉,所过之处,泥土翻滚,场面十分……震撼。他时不时委屈地嗷呜两声,但似乎又不敢真的停下来。

而在这场匪夷所思的“农耕现场”旁边,四不像正悠闲地躺在他的专属软榻上,蹄子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疑似)茶,银白面具对着“工地”方向,用他那标志性的、慵懒又莫得感情的语气进行着“场外指导”:

“嗯,保持这个节奏,角度再深一点……对,就是这样。”

“加油,天禄,好好干。再坚持犁完这最后十分钟,就准你休息一会儿。”

那语气,活像黑心工头在鼓励996员工。

诡计:“???”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或者昨夜思考过度出现了幻觉。那个贪吃嗜睡、除了亮晶晶和打架之外对万事不感兴趣的天禄,居然在……犁地?!还是被红绳绑着、被四不像监督着犁地?!

这画面过于超现实,以至于诡计愣在窗口,半天都没能组织出一句完整的内心吐槽。而底下,天禄似乎感受到了注视,抬起巨大的、毛茸茸的脑袋,正好对上诡计茫然的目光。貔貅的宝石眼里瞬间爆发出看到救星般的光芒,发出一声巨大的、包含委屈的:“呜——!” 仿佛在说:“诡计!快看失智老鹿他又欺负兽!”

四不像也顺着天禄的目光抬起头,面具朝向窗口的诡计,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哦,诡计醒了?早。天禄在为我们开垦一片新的药草园,算是……劳动抵债的一种方式。”

劳动抵债……抵那-∞的债吗?诡计看着天禄那辛苦的样子,又看了看四不像那副理所当然的资本家嘴脸,一时不知该同情天禄,还是该感慨老板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所以,这就是鹿人店新的一天的开始?伴随着貔貅犁地的轰鸣声?诡计默默地缩回了脑袋,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难懂。也许,桃桃说的“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仅仅是指他,也适用于鹿人店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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