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蜀山传人 第5章 初识

七脉会武的日期愈发临近，青云门上下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兴奋的气氛。各脉弟子无不加紧修炼，以期在盛会中崭露头角，为师门争光。大竹峰这边，田不易看着门下弟子，除了李天这个“招牌”还算拿得出手，其他的……唉，他胖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忧色。尤其是听说小竹峰这一代出了个天赋更胜陆雪琪的苏清瑶，风头极盛，这让他坐不住了。

这一日早课结束，田不易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众弟子，最后定格在李天身上。

“老七。”

“弟子在。”李天出列，心中隐约有了预感。

“收拾一下，随为师去一趟小竹峰。”田不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听闻水月大师座下弟子苏清瑶修为精湛，你随我去见识见识，交流切磋一番，也好知耻而后勇。”

果然！李天心中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应道：“是，师傅。”

同行还有苏茹与田灵儿。苏茹是去与水月大师叙话，田灵儿则是纯粹去看热闹，顺便会会她的“好姐妹”文敏。

小竹峰与大竹峰景致迥异，少了份质朴厚重，多了份清幽灵秀。峰上多是奇花异草，修竹清泉，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一路行来，遇到的皆是身着白衣的女弟子，个个容貌清丽，气质不俗，见到田不易一行人，纷纷驻足行礼，目光好奇地落在唯一的男弟子李天身上。

李天表面上目不斜视，一副老实弟子的模样，心里却在暗暗咂舌：“好家伙，不愧是女儿峰，这平均颜值够高的。”

很快，众人被引至小竹峰待客的“望月台”。水月大师早已得到通报，带着几位弟子在此等候。她面容清癯，神色冷淡，目光如电，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她身后，站着几位女弟子，其中两人尤为引人注目。

一人身着白衣，背负长剑，容颜空灵清绝，气质清冷出尘，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正是早已声名在外的陆雪琪。她的目光平静无波，只在田不易等人到来时微微颔首致意。

而站在陆雪琪身旁稍前半步的另一位女子，则瞬间抓住了李天全部的心神。

她同样是一身素白长裙，身姿窈窕，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住。她的容貌与陆雪琪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冰寒，多了几分山水之间的清雅灵秀。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眸子清澈明亮，仿佛蕴藏着星辉月华。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自然而然地成为焦点，连身旁绝色的陆雪琪，似乎都成了她的陪衬。

苏清瑶。

李天心中默念这个名字，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亲眼见到，仍不免有一瞬间的失神。此女气质独特，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纯净得不带丝毫杂质。

田不易与水月大师寒暄几句，话题便引到了弟子切磋上。水月大师目光转向李天，淡淡道：“田师兄这位高足，听说三年便达御物之境，天赋惊人。清瑶，你便与你田师伯这位弟子切磋几招，点到为止。”

“是，师父。”苏清瑶应声出列，声音清越，如同玉磬轻鸣。她看向李天，眼神平静，无喜无悲，只是纯粹的看着一个切磋对手。

李天也走上前，拱手道：“大竹峰李天，请苏师姐指教。”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而…略带一点紧张。

两人在望月台中央站定。苏清瑶并未拔剑，只是并指如剑，一道清冽的剑气便已破空而至，迅捷无比，直指李天手腕，显然是想试探他的反应和根基。

李天心中暗赞，这姑娘出手干脆，灵力精纯。他脚下醉仙望月步自然而动，看似惊险地侧身避开，同时手忙脚乱地并指划出，一道微弱且略显散乱的太极玄清道灵力迎了上去。

“嗤！”

两股灵力相撞，李天的灵力瞬间溃散，他本人也“蹬蹬蹬”后退三步，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骇然”。

“苏师姐修为高深，师弟佩服！”他稳住身形，立刻认输，态度十分“诚恳”。

苏清瑶微微一怔，她能感觉到对方刚才那一下躲避的身法有些奇异，但灵力的确微弱且控制力似乎不佳。她收敛剑气，淡淡道：“李师弟承让。”

切磋结束得快，结果毫无悬念。田不易脸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两声。水月大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

按照惯例，切磋后两峰弟子可稍作交流。田灵儿早就跑到文敏那边说悄悄话去了。陆雪琪安静地站在水月大师身后，仿佛对周遭一切都不感兴趣。

李天却磨蹭着没有立刻回到田不易身边，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苏清瑶，看到她正静静望着远处云海，侧脸在日光下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机会来了！

李天深吸一口气，脸上挂起他那招牌的、带着点痞气却又不会惹人厌烦的笑容，走了过去。

“苏师姐。”他开口，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对方听见。

苏清瑶转过头，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刚才多谢师姐手下留情。”李天先是礼貌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苦恼”，“不瞒师姐，我修炼时总有个疑惑，看师姐灵力掌控如此精妙，想冒昧请教一下。”

苏清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修为普通的师弟会主动请教，而且还是向刚刚“击败”他的自己。她性子清冷，但不倨傲，微微颔首：“请讲。”

李天心中暗喜，面上却一本正经：“我总觉得，灵力运转如同……嗯，如同山间溪流，有时奔涌过快恐决堤，有时过于舒缓又难有寸进。师姐是如何做到让它如臂指使，收发由心的？是靠极强的意志强行约束吗？”

这个问题看似基础，实则涉及对灵力本质的理解和控制技巧。苏清瑶略微思索，认真答道：“强束并非上策。灵力源于天地，合于自身，当顺势而为，感知其性，引导而非压制。心静，则气顺。”

她的回答简洁而直指核心。

“顺势而为……引导而非压制……”李天露出“恍然”之色，随即又皱起眉，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苏清瑶听，“就像……嗯，就像我们大竹峰做饭，火候大了菜会焦，火候小了又不熟，得恰到好处？这么说，修炼跟做饭还挺像？”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近乎荒谬的比喻，让苏清瑶清冷的容颜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怔忪。修炼……和做饭？

她自幼天赋异禀，心思纯净，一心向道，所听所见皆是玄奥法诀、天道至理，何曾有人将高深的灵力掌控与凡俗的庖厨之事联系在一起？

看着苏清瑶那明显愣住、带着一丝茫然和不解的清澈眼眸，李天心里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打破常规思维，才能留下深刻印象。

他赶紧又补充道：“呃，师弟愚钝，胡乱比喻，师姐莫怪。只是觉得大道至简，或许万物道理本就相通？” 他挠了挠头，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憨厚样子。

苏清瑶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的讶异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味。她轻轻摇头：“无妨。李师弟……想法独特。”

她没有再说什么，但李天敏锐地捕捉到她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细微波动。很好，第一步，引起注意，打破她对“寻常弟子”的固有印象，成功！

就在这时，水月大师与田不易、苏茹的叙话似乎也到了尾声。田不易招呼李天准备离开。

李天对着苏清瑶再次拱手，笑容干净：“多谢苏师姐指点，师弟受益匪浅。期待七脉会武时，能再睹师姐风采。”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跟着田不易离去，步伐轻快。

苏清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个将修炼比作做饭的奇怪比喻，以及那双带着笑意和一丝她看不懂的狡黠的眼睛，却在她平静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荡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她微微蹙眉，似乎想将这莫名的思绪驱散，最终却只是归于平静，只是那“李天”二字，似乎比之前稍微清晰了一些。

回大竹峰的路上，田不易对李天今日“不堪一击”的表现有些不满，训斥了几句。李天唯唯诺诺，心中却不以为意。

他回头望了一眼渐行渐远、隐于云雾中的小竹峰，嘴角微微上扬。

“苏清瑶……我们，很快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