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之蜀山传人 第6章 御剑术

自从小竹峰归来，李天明显感觉田不易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也难怪，自己精心培养的、拿来炫耀的弟子，在人家天才少女面前连一招都接得如此“勉强”，确实让老田面上无光。

不过李天浑不在意，他的心思早已转到另一件事上——七脉会武在即，张小凡的修为却还在玉清境二层徘徊，连最基本的御物都磕磕绊绊。原着中张小凡是在会武前夕，于大竹峰后山受田灵儿与齐昊比试刺激，情急之下才勉强御起噬魂棒。如今有他在，自然不能让自己这师弟再走那么多弯路，更何况，他还存了点别的“私心”。

这日，夕阳将紫竹林染上一片暖金。李天拎着两壶从厨房“顺”来的、味道清淡的果酒，找到了正在竹林空地上，对着那根黑乎乎的噬魂棒努力集中精神的张小凡。小灰蹲在他肩头，抓耳挠腮，似乎也在为主人着急。

“别绷那么紧，修炼不是较劲。”李天将一壶酒抛了过去，“来，歇会儿，喝一口。”

张小凡手忙脚乱地接住酒壶，脸上有些窘迫：“七师兄，我……我太笨了，总是学不会。”

“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李天自己先灌了一口，靠着竹子坐下，示意张小凡也坐，“小凡，你觉得‘御物’最重要的是什么？”

张小凡想了想，不确定地回答：“是……灵力深厚？还是法诀精准？”

“都对，但都不是根本。”李天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张小凡紧紧握着的噬魂棒，“最重要的是‘心意’。”

“心意？”张小凡茫然。

“没错。”李天指了指他手中的棍子，“你把它当什么？是一件冷冰冰的工具，还是一个……伙伴？你信任它吗？了解它吗？就像你信任小灰，知道它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调皮。”

张小凡下意识地看向肩头的小灰，小灰“吱”地叫了一声，蹭了蹭他的脸。他又低头看向手中的噬魂棒，这根棍子自从与他血脉相连后，虽然依旧透着股冰凉，但握在手中，却有种奇异的踏实感。

“我……我不知道。”他老实回答。

“那就去感受它。”李天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导力，“闭上眼睛，别急着灌输灵力。用你的心去触碰它，就像你当初在满月井边……” 他适时停住，转移话题，“感受它的重量，它的纹理，它里面沉睡的力量。告诉它你的想法，不是命令，是请求，是邀请。”

这番言论对于循规蹈矩的青云弟子而言，堪称离经叛道。御物法诀讲究的是以神驭气，以气驭物，何曾有过与法宝“沟通”的说法？

但张小凡心思单纯，加之对李天极为信任，竟真的依言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捧着噬魂棒，努力放空心神，尝试着去“感受”。

起初并无异样，只有噬魂棒冰凉的触感。但随着他心神逐渐沉浸，摒弃了焦躁与自我怀疑，一种微弱的、奇异的共鸣感，真的从棒身传来，仿佛沉睡的巨兽打了个轻微的鼾声。

李天在一旁默默观察，暗自点头。张小凡心思纯净，精神力量其实远比他自己认为的要强，只是被资质和心结所困。这噬魂棒与他性命交修，正是最好的桥梁。

“感觉到了吗？”李天轻声问，“现在，想象它就是你手臂的延伸，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想让它飞起来，不是用灵力去‘推’它，而是像动动手指一样自然。对……慢慢的，把你的念头，你的信任，连同那一丝微薄的灵力，一起传递过去……”

张小凡额角渗出细汗，全身心投入其中。他不再执着于法诀的运转，而是纯粹地想着：“起来……伙伴，帮帮我……”

就在这时，他气海中的大梵般若灵力受到心绪牵引，自行缓缓流转，一股中正平和的暖意融入太极玄清道的灵力之中。两股原本泾渭分明、甚至隐隐冲突的灵力，在这一刻，因着他纯粹的心念，竟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与协同！

嗡——！

一声轻微的震鸣自噬魂棒上传出！

在张小凡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那根一直“冥顽不灵”的黑棒子，竟然晃晃悠悠地、极其缓慢地……从他掌心漂浮了起来！虽然只有寸许高度，并且颤抖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但它确确实实是悬浮在了空中！

“我……我做到了？七师兄！我做到了！”张小凡激动得声音发颤，险些控制不住灵力，那噬魂棒猛地往下一沉，又被他拼命稳住。

小灰也兴奋地在他肩上跳来跳去，吱吱乱叫。

李天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看，我说你可以的。记住刚才的感觉，不是灵力强行驱动，是心意相通，是邀请它与你共舞。多练习，让它更听话。”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凡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不再机械地重复法诀，而是花大量时间去“感受”噬魂棒，与它“沟通”。进展虽然依旧缓慢，但噬魂棒在他操控下，确实一天比一天灵巧，飞行的高度、速度和稳定性都在提升。更重要的是，他脸上多了自信的神采。

李天看在眼里，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这一日，他将张小凡、杜必书等几位师兄都叫到竹林空地。

“各位师兄，小凡师弟，”李天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前些日子我琢磨御物之法，偶有所得，想到一个或许能提升御物速度和灵活性的小技巧，想请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众师兄都知道这位七师弟虽然有时惫懒，但悟性极高，听他这么说，都来了兴趣。连宋大仁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什么技巧？”杜必书迫不及待地问。

李天也不废话，并指如剑，暗中却以精妙的神魂之力模拟出极其微弱的蜀山御剑术基础运转法门，只见他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灵光一闪，地上的一根普通竹枝便“嗖”地一声激射而出，速度快得惊人，在空中灵活地转了几个圈，又稳稳地飞回他手中。

“咦？”宋大仁眼睛一亮，“这速度……这转向……老七，你这法门有点意思！”

传统的青云御物术，更注重以雄厚灵力支撑法宝的威力和稳定性，但在绝对速度和细微操控的变化上，确实不如专精于此的蜀山御剑术灵动。李天此刻展示的，正是阉割了九成九威力、只保留最基础提速和灵动技巧的“青春版”御剑术。

“我就是瞎琢磨，”李天憨笑道，“觉得灵力运转时，在某些关窍处稍微变化，似乎能更快更省力。比如这里……还有这里……”他指着自己身上几处无关紧要的穴位，胡乱解释着原理，但暗中却将那简化版的灵力引导法门，借着比划的动作，隐隐传递出去。

众师兄听得云里雾里，但看他演示的效果确实好，便都跟着尝试。他们修为远高于张小凡，稍微调整灵力，立刻感觉到操控法器时确实轻快了一丝，虽然远不如李天演示的那般夸张，但也算是小有收获，纷纷称赞李天悟性高。

张小凡也努力跟着学，他基础差，感受不明显，但那追求“心意相通”、“灵动迅捷”的理念，却与他近日的体悟不谋而合，操控起噬魂棒来，似乎又顺畅了一分。

李天这套“私货”，名义上是分享技巧，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将蜀山御剑术最基础的理念和一点点皮毛，潜移默化地植入大竹峰。他不敢传授高深法门，怕被田不易、苏茹这等高手一眼看穿，但这种最基础的、侧重于技巧和理念的东西，反而更容易被接受，也更难追溯源头。

果然，连偶尔路过看到的苏茹，在仔细观察了弟子们练习后，也只是微微颔首，对田不易道：“老七这孩子，在御物一道上，确实有些独特的巧思。让他带着师弟们琢磨一下，或许真能有所进益。”

田不易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看着弟子们（尤其是刚刚突破御物的张小凡）修炼热情高涨，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牵动了一下。

大竹峰上，悄然刮起了一股追求“更快、更灵巧”的御物之风。而始作俑者李天，则深藏功与名，继续着他的“扮猪”大业，等待着七脉会武的正式开幕。

他看着在夕阳下，努力操控噬魂棒做出各种笨拙转向的张小凡，笑了笑。

“小凡啊，师兄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路，还得你自己去闯。希望这次，你能走得顺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