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南雍皇室的规矩多,宗亲朝臣们忙得脚不沾地,反倒是北商使臣空闲了下来。
宁王早早就出了宫,去跟着皇帝准备祭祀,玉珠将锦儿和雁回都打发出去,才喊了乌雅出来。
一连几日,乌雅都听着公主和那南雍宁王的墙角,越听心越忐忑。
她不了解公主,只能从公主的甜言蜜语中,听出公主对宁王用情匪浅,她越来越担心,公主会不会为了一个南雍宁王,就决意留在南雍了?
是以,被喊出来的那一瞬,乌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公主,有何吩咐?”
她单膝跪地,姿态虔诚恭敬,声音却有些发抖。
她内心不断祈祷,公主千万不要说不想回北商的话,否则她只能将人强行掳走了……
玉珠看了看自己新染的红色蔻丹,声音漫不经心:“去问问萧衍,他打算何时带我走?”
“还请公主三思——”乌雅双手抱拳,声音有些发紧。
“嗯?”玉珠视线落到她身上。
乌雅这才恍然,公主问的是要离开的时间?
她连忙答道:“萧大人已经部署好一切,原定时间在使团回南雍的日子,也就是大年初三,若是公主有其他更合适的安排,卑职会代为传达!”
乌雅的声音有些激动,也有些期待。
她是萧大人的护卫不假,可她其实更是北商帝救下的孩子,若能成全了北商帝的一大夙愿,她比谁都高兴。
“大年初三……”玉珠默念这个日子,那不就只剩下三日时间了。
就是可惜,香茵和青兰那两个丫头她见不到了,也没法再去告个别。
至于锦儿和雁回,既然一个是崔家的,一个能识文断字,想来离了她,处境也不会艰难。
最后就是宁王……
玉珠说不上来自己对宁王的感觉。
起初,她肯定是将宁王当做老板的,可日子一长,宁王的性格也被她了解得七七八八,人也没有初见那么冷漠了。
现在她听不见宁王的心声,也不再梦到与他有关的一切,玉珠反倒没有那么放不下宁王了。
失去了特殊性,他对于玉珠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路人而已。
至于是第一个睡的男人……玉珠很看得开,如果她成为了北商公主,那有几个男人于她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算不了什么。
就是可惜,这样一个合乎心意的床伴,以后可不一定能找得着。
玉珠萌生了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问乌雅:“你说,我能不能把宁王带走?”
“什么?”乌雅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玉珠以为她不理解,解释道:“就是把宁王爷掳回去做我的男宠,我给他当了这么久的小妾,换他去给我当小妾,这很合理。”
空气安静了一瞬。
乌雅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公主……南雍宁王他……”
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公主他们打探来的消息,想了想,还是打算和盘托出:
“公主有所不知,南雍宁王如今在朝野上下很是得势,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是最有可能的南雍太子人选。”
宁王会做太子?
玉珠更兴奋了。
“那不是更好了。”
“啊?”乌雅愣住了。
玉珠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把南雍的太子掳走,让他们后继无人,北商就更蒸蒸日上了。”
乌雅彻底沉默了。
她要怎么说,才能打消公主这个神奇的想法。
强掳他国太子,这搞不好会引发两国交战的事情,怎么在公主口中说的如此轻巧简单……
见乌雅两条小眉毛拧成了死结,玉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好了,我逗你的,就算宁王要跟我走,我也得看看他够不够格,一个整日里冷着脸的男人,也没什么好带在身边的。”
乌雅松了一口气。
公主还挺爱开玩笑的……
看着乌雅与冬霜肖似的面容,玉珠话锋一转:
“不过,我那日说你像我一个朋友的妹妹,不是与你说笑的,是真有其事,你要不要和她见一面?”
乌雅顿住,半晌,她说:“卑职多谢公主好意,不过卑职系陛下所救,身家性命皆奉于北商,即便真有亲人,于卑职也是无用的羁绊。”
语气有些冷硬,也在玉珠意料之中。
玉珠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自己做好了选择,我也不勉强你。”
不管乌雅是不是二丫,她都这么说了,就算和冬霜相认,怕是最后结果也不太好。
一个在南雍王府当下人,一个为北商皇庭效命做护卫,遥隔天南地北,不如不相认。
又说了初三那日的一些细节,乌雅这才退下,隐于暗中。
年三十,除夕夜宴。
夜宴在元夕台举办,所有人皆可到场。
像这样大的宴席,除非正妃侧妃能随侍在诸位王爷身边,如玉珠一样的姨娘侍妾,都是扎堆坐在朝臣家眷身边,与她们一同饮酒作乐。
玉珠也乐得坐在人群里,左右闲聊些京中时兴的八卦,有一搭没一搭地会带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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