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拨通了幽荧的通讯器。
说实话,我犹豫了足足五分钟。
一想到要和这个行走的冷空气、尴尬气氛制造机共处好几个小时,我就浑身难受。
但转念一想,毕竟亥字部坐落于公海的一座孤岛上,除了私人飞机别无他法。路途遥远,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带上这个战力天花板当保镖,总归是万无一失。
算了,就当是请了个必要的“瘟神”吧。
命令他与辰字部副手随我一同前往亥字部后,我们很快登上了飞机,平稳地飞行在万米高空。
我一看到旁边座位上那个戴着鬼面的家伙就没好气,索性把头扭向窗外,欣赏着窗外的云海,用后脑勺表达我的不满。
幽荧本人倒是一副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上飞机后就一直闭目养神,淡定得仿佛入定老僧。
看了会儿风景,我觉得有点无聊,决定发挥我新任门主的亲和力,收买一下人心。
我转向旁边的辰字部副手,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掬的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副手显然有些紧张,后背挺得像根钢筋,声音也略带僵硬:“回门主,属下卫彻。”
“卫彻,”我点点头,记下这个名字,“在辰字部干几年了?”
“五年了,门主。”
“嗯,不错,算是老员工了。”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像是分享什么秘密一样,“对门派最新搞的那个内部竞聘,你怎么看?别紧张,随便聊聊,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我的靠近和温和的语气似乎起了作用,卫彻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他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属下认为,这个制度能极大地激发大家的积极性,让有能力的人才不会被埋没。只是……在评选标准上,或许还需要更细致的考量,才能确保绝对的公平。”
有想法,不盲从。
听到这种不卑不亢的实在话,我不禁对他高看了一眼。
我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体也下意识地朝他凑近了些,语气轻松地说道:“说得很好,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放松点,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束。”
我这番亲近的举动似乎让他有些无措,他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仓促地低下头,避开了我的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旁仿佛睡着了的幽荧突然睁开了眼,目光落在我搭在卫彻肩上的那只手上,语气听不出喜怒:“门主一向,都这么喜欢对人动手动脚的吗?”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难怪……”
原本还算镇定的卫彻,在听到这句充满暗示性的话后,脸上的血色“腾”地一下就涌了上来,连耳朵都红透了。
他尴尬地挪开我的手,支支吾吾地道:“门……门主,我去……去后面看看有没有饮品。”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有点无语。
都是大男人,我勾肩搭背一下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社交礼仪吗?
别说是同性了,就算是一男一女俩朋友,并排坐着聊个天,身体凑近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算是发现了,幽荧这家伙简直是个性缘脑,什么都能往暧昧关系上拐。
就是他上次瞎说什么“吃醋”,害我真以为萧辰对我有点啥意思,搞得我们现在相处起来都怪尴尬的。
一想到我那深入基层、拉近与下属关系的伟大计划,就这么被他一句话给搅黄了,我心里愈发不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结果那家伙连眼皮都懒得抬,直接又把眼睛闭上了,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
嘿,不理我是吧,我还懒得理你呢!
我心里轻哼一声,索性将注意力完全投向窗外,眼不见心不烦。
恰在此时,飞机开始下降,穿过了厚厚的云层,一座孤岛的轮廓豁然出现在舷窗外。
从高空俯瞰,那座岛屿郁郁葱葱,被蔚蓝的海水环抱,美得像一颗遗世独立的绿宝石。
然而,在这片原始的绿色心脏地带,却矗立着一栋极具未来感的银白色建筑。
它通体由光滑的金属外壳和巨大的全景玻璃构成,造型如同一柄锋利的手术刀直插云霄,建筑表面还有着淡蓝色的能量光带缓缓流淌,充满了冰冷的科技感。
就在我欣赏这后现代奇景时,飞机猛地一震,开始了剧烈的颠簸。
刚才跑开的卫彻立刻快步赶了回来,紧张地扶住我的座椅:“门主,您没事吧?”
见我只是皱眉,他才松了口气,解释道:“门主,这是亥字部为防止外部入侵而启动的自动防御系统,强磁场会干扰飞行器上的电子设备。不过我们已经通过了他们系统的验证,马上就没事了。”
颠簸如他所说,很快便过去了。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停机坪上。
我整理了一下风衣,戴上墨镜,在舱门打开的瞬间,迈着自认为最潇洒的步伐走了出去,准备迎接我作为门主的第一次正式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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