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的报应来没来,宋幼棠不知道,但是她捅了谢珣那一刀后的报应,来得倒是挺快的。
谢家在一个雪后初晴的好日子里,带着百十台聘礼,吹吹打打的登了靖安侯府的大门,还是托了户部尚书陆沅光的夫人做媒人,前来下定,商讨婚礼事宜。
谢家这阵势够大,惹得路人纷纷围观,都说谢珣谢大人非宋幼棠不可,爱得要死要活的,真真是让人羡慕。
“你说,当今天子会不会来抢婚?”有看热闹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胡乱猜测着。
“要死啊!胆敢妄议当今圣上......”旁边的人赶紧躲开那说话不长眼的二货。
“可不是说,谢家那位快不行了吗?宋家大小姐嫁过去守活寡嘛?”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转过弯来,谢家是要宋家大小姐冲喜!
刚刚还惹人羡慕的婚事,这会就让人觉得可惜了。
——
“冲喜?!给谢珣冲喜?!他怎么不死了呢?我冲他个乌龟王八壳子!亏他想得出来!他不怕,我再捅他一刀!”
寒水院,屋里炭火充足,宋幼棠扔下手中的医书,当着‘宋幼兰’的面破口大骂,恨不得将谢府抬来箱子都扔出去,可一听是谢夫人准备的,又熄了火气,窝在软榻上生闷气。
这谢珣,脸都不要了吗?
宋幼棠敢骂,‘宋幼兰’可不敢听,她双手堵住耳朵,在心里告罪,这虎子姐谁爱伺候谁伺候吧,明日她就想个办法让宋幼兰得急症病,不治身亡,既诛了那陈氏的心,又能远离这虎子姐,可谓是一举两得。
就在‘宋幼兰’想的出神之时,就看见宋幼棠正盯着她看,那眼神直勾勾,阴森森的,‘宋幼兰’只觉后背发凉,有种被推上断头台的感觉。
“长姐?你这眼神叫我害怕......”
“你说,我把你打晕了,换进花轿,来个姐妹易嫁如何?”宋幼棠嘴角一扯,笑得阴险。
“公子会一刀捅死我的,死在公子刀下,不如死在长姐手中......”
‘宋幼兰’能想象的到自己会死的很惨,很惨很惨!
“那你就将我刚才骂他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到,一个字都不能改,而且,你告诉他,我估计这门婚事要黄了。”宋幼棠说到婚事要黄,居然喜上眉梢,开心得很。
“为什么?”
“陆家嫂嫂来了好一会儿了,这茶也都上了两三盏了,宋侯爷还未叫我去前厅见礼,这意思还不明显吗?宋侯爷现在是在估价呢,看看是将我嫁进谢家有好处,还是能换到更高的利益......”宋幼棠冷笑道。
“怎么会......父亲之前可是无比盼着能和谢家结亲呢!”
“此一时彼一时了,你们家谢大人不值钱了呗!”
宋幼棠耸耸肩,不以为意。
果然,又过了一刻钟,刘姨娘才挺着孕肚慢悠悠的进了寒水院,由丫鬟们将她扶进屋,坐在了宋幼棠对面的软椅上。
“陆家嫂嫂走了?”宋幼棠问向刘姨娘。
“嗯,刚走,侯爷的意思很明显了,他先前在扬州就与我说过大小姐在京中与陛下的那些谣传,侯爷有心想......”刘姨娘喝了口热茶,缓缓出声,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暗示也很明显了。
“不是谣传,我与萧承毓是有关系,宋侯爷还真是心比天高,宋家要是能有个做妃子的女儿,是能让宋家水涨船高,也能保他儿子的荣华富贵啊!”
“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宋幼棠面露讥讽。
冬日里难得好日头,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带了一地的碎影,院子里的枯树上,竟有喜鹊立在枝头,喳喳的叫着。
是个好兆头!
刘姨娘垂下双眼,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脸柔和,很快,她就能大仇得报......
——
吃过晚食,宋幼棠就被宋侯爷叫去了书房。
夜间寒气重,宋幼棠特意披上了那件白色狐狸毛的斗篷,这件斗篷的围领是用整一张银狐皮毛制成的,无论工艺还是皮料都是上好的,是御用之物,自然是萧承毓送她的。
果然,宋彦礼再看见宋幼棠身上的斗篷时,眼里的凌厉之色淡了许多。
宋幼棠只装作小心翼翼的行礼问安,“父亲安好。”
“嗯,尚安,坐吧。”宋彦礼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月牙凳。
宋幼棠怯生生的坐了下来,一脸的受宠若惊,她这副模样叫宋彦礼甚是安心,如此懦弱,必定是好拿捏的。
“你在京中的事,为父在扬州都知道的。”宋彦礼沉着脸,语气不善,意在责怪宋幼棠惹出是非。
“女儿知错。”宋幼棠急忙认下,顺便低下了头,更显乖巧。
“不怪你,你自幼在外,无长辈教导,难免不懂这些,陈氏又行事荒唐,也是指望不上的......”宋彦礼顿了顿声音,抬眼看向宋幼棠,又带着几分威严说道,“李氏是你生母,她固然亏待与你,可你不该忤逆与她,算起来,为父也薄待了你,你是否也含恨在心?与为父算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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