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
看到张炁苏醒,所有人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惊喜地围拢过来,连日来的恐慌和压抑都被冲淡了不少。
张炁艰难地想要坐起,却牵动了胸口可怕的伤势,顿时一阵剧烈咳嗽,嘴角又溢出鲜血。藤连忙小心地扶住他,将最后一点精纯的治愈符光注入他体内,却收效甚微。
“我没事...”张炁声音嘶哑,摆了摆手,阻止了藤继续浪费力量。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燃烧金丹道纹的反噬,几乎伤及了修行根本,远非寻常丹药和治愈法术能快速恢复的。他现在虚弱得连一个炼炁初期的弟子都不如。
但他不能倒下。
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疲惫、带伤却充满期盼的脸,又看了看那简陋的营地和无边无际的陌生沼泽,张炁强打起精神。
“烈,汇报情况。”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烈立刻将幸存人数、伤亡情况、物资损失以及目前面临的困境快速说了一遍。每说一项,众人的脸色就沉重一分。
仙舟尽毁,物资匮乏,重伤员多,环境陌生而危险,甚至连最基本的净水和食物都成了问题。
听完汇报,张炁沉默了片刻。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糟糕。但他眼中并未露出绝望。
“洪荒...果然非同凡响。”他深吸一口气,却因牵动伤势而皱了皱眉,感受着那浓郁到极致、却又狂暴无比的先天混沌元炁,“此地的天地能量,精纯磅礴,远超我等故乡,但亦狂暴难驯,如同未经驯化的太古凶兽。”
他看向众人:“尔等运转功法时,是否感到经脉刺痛,真元躁动难控?”
众人纷纷点头,尤其是那些炼炁期的弟子,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吸收元炁的效率反而比在小世界时更差,因为大部分精力都用来抵抗元炁的侵蚀了。
“此乃正常。”张炁缓缓道,“此界元气等阶太高,而我等肉身与经络,乃是在法则不全、元气稀薄的小世界锤炼而成,骤然接触如此高等能量,自然难以适应,如同小溪骤然涌入江河之水,必有溃堤之险。”
他话锋一转:“然,祸兮福之所倚。此等狂暴元炁,亦是淬炼肉身、夯实根基、甚至突破瓶颈的无上宝药!只要能熬过最初的适应期,将其驯服吸收,好处将无可估量!”
众人闻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是啊,他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追寻更强大的力量和更高的境界吗?
“当下第一要务,乃生存与适应。”张炁开始下达指令,虽然虚弱,条理却异常清晰。
“烈,你与磐,带伤势较轻的体修兄弟,立刻加固营地防御,清理周边隐患,侦查附近地形水源,但切记不可远离,此地凶险远超想象。” “沧波,你带碧波族人,优先设法净化水源,此地水元沉重有毒,需格外小心,可尝试结合《人道经》中净水符与你族秘法。” “藤,你指挥符殿弟子,尝试修复最重要的通讯符盘和一两件防护法器,无需追求原有效果,能在此地生效即可。同时,优先救治重伤员。” “岩,你带工造司弟子,收集所有能用的材料,尤其是仙舟残骸上的符文金属和核心碎片,看看能否打造些简单的工具和武器。” “其余人等,轮流警戒、照顾伤员,并尝试缓慢运转《五行炼炁法》,一点点适应此界元炁,不可贪功冒进!”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混乱的场面立刻变得有序起来。希望和干劲重新回到众人脸上。
安排完这些,张炁才闭上眼睛,开始全力应对自身的伤势。
他内视丹田,情况惨不忍睹。混沌金丹黯淡无光,表面原本玄奥复杂的道纹几乎全部消失,变得光滑却死寂,只有最核心处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混沌本源。经脉多处断裂萎缩,如同干涸的河床。
换做常人,这等伤势早已道基尽毁,沦为废人。
但张炁的根基是混沌之道,包容并蓄,生生不息。他并未急于修复经脉或凝聚真元,而是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丝最为温和的先天混沌元炁,如同春雨润物般,缓缓渗透进几乎枯萎的经脉和丹田。
滋啦...
如同烧红的铁块遇到冷水,剧痛传来!那高等元炁即使只有一丝,也对他受损的躯体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但张炁咬牙忍住,以强大的意志力操控着这一丝元炁,极其缓慢地滋养着破损之处。痛苦之后,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传来,那被元炁流过的地方,仿佛焕发出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有效!
他心中一定,更加专注地投入到这缓慢而痛苦的修复过程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
营地在一阵阵忙碌中逐渐有了些模样。简陋的木质栅栏被立了起来,上面粗糙地刻录着一些勉强能激发的基础防护符文。沧波等人成功利用一处泉眼和符文结合,初步净化出可以饮用的水。岩带着人从淤泥里捞回了一些破损不算太严重的工具箱,拆解出不少有用的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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