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河道集市的喧嚣与人道宫内部的提升热潮尚未完全平息,一份来自东方沿海的紧急传讯符箓,便如同冰冷的箭矢,射入了山谷的宁静。
符箓是碧波部落特有的水纹符纸所制,由留守沿海哨站的碧波战士发出,灵力波动急促而紊乱,显然是在极度危急的情况下仓促制成。讯息简短却令人心惊:“深渊之子驱使狂化海兽及叛部大举进攻!主祭坛危!求援!”
大殿内,刚刚结束对西南体修部落援助总结会议的张炁捏碎了符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殿内的狩、烈、藤、岩,以及恰好在此商议后续药物供给的巫母,皆是一惊。
“碧波部落?他们不是已经全族加入我人道宫了吗?怎会...”烈性子最急,脱口而出,脸上满是错愕与怒火。碧波部落是最早与人道宫结盟并最终融合的外族,净水队和后来的水元应用都离不开他们的贡献,早已被视为自己人。
张炁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看来,我们清理西南魔患的动作,刺激到某些藏在暗处的臭虫了。或者说,它们本就准备好了要动手,西南之事不过是个巧合。”
他看向藤:“藤,你灵觉最强,可能感知东海方向能量异动?”
藤立刻闭目凝神,周身淡绿色光晕流转。片刻后,她睁开眼,语气凝重:“师父,东方水元紊乱不堪,充满暴戾、狂躁的气息,还夹杂着一股...极其阴冷深邃的邪恶意念,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隐蔽和狡猾。”
“是深渊之子,还有它们信奉的那所谓的‘深海邪神’。”张炁肯定了众人的猜测,“沧波何在?”
“沧波师姐正在净水队指导新队员练习水龙术。”一名弟子立刻回禀。
“让她立刻过来。狩,点齐五十名净炎队精锐,每人配发双倍阳炎符、新绘制的辟邪符,以及三颗小还丹。工造司,将库存的那批新式‘破浪弩’和‘水行符’全部取出装备给他们。丹堂,准备足够的避水丹和清心散。”
命令一条条下达,整个大殿瞬间高速运转起来。没有人质疑,经过连番大战,尤其是亲眼目睹宫主斩杀魔尊蚩后,张炁的权威和判断力已深入人心。
很快,沧波疾步赶来,她显然也感知到了什么,俏脸含霜,眼中带着担忧与愤怒。“宫主!”
“情况紧急,长话短说。”张炁看着她,“碧波沿海遇袭,是深渊之子和被蛊惑的叛部。你最熟悉海况与水战,此次由你担任先锋向导。烈,你新晋筑基,焚焰对邪秽之物克制最强,由你主攻。我亲自带队。狩,你留守山谷,统筹全局,防备西方和西南可能出现的反复。”
“是!”沧波和烈同时领命,战意瞬间燃起。烈是渴望验证筑基后的力量,沧波则是家园被犯,义愤填膺。
“宫主,您亲自去?”狩有些担忧,毕竟刚经历西南大战。
“无妨。金丹已成,真元恢复速度远超以往。况且,东海之敌,诡异莫测,我需亲自去掂量一下那所谓‘邪神’的分量。”张炁摆摆手,语气中带着绝对的自信。金丹中期的修为,加上初步完善的混沌道域,让他有底气面对任何挑战。
不到半个时辰,一支精干的队伍已然集结完毕。除了五十名净炎队精锐(平均炼炁四层),张炁还带上了藤(炼炁六层,负责符文支援与能量感知)和另外五名碧波战士(熟悉水性和地形)。
队伍乘坐着由工造司特制、刻有【御风符】和【避水符】的木筏,在张炁混沌真元的加持下,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东方沿海疾驰而去。
越是靠近沿海,空气中的腥咸味就越发浓重,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原本蔚蓝的海面,此刻显得浑浊不堪,浪潮汹涌异常,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翻着白肚皮的海鱼,甚至是一些体型较小、形态扭曲的海兽尸体。
“是邪神的力量污染了海水!”沧波咬牙切齿,眼中满是痛心。
终于,碧波部落所在的沿海区域映入眼帘。昔日宁静祥和、遍布美丽珊瑚屋的聚居地,此刻已沦为战场!
数十头体型庞大、双眼赤红、甲壳或皮肤上附着着诡异黑色纹路的狂化海兽,正在疯狂冲击着碧波战士用珊瑚和岩石构筑的防线。一些穿着类似碧波服饰、但脸上涂抹着漆黑油彩的叛徒,躲在巨兽身后,投掷着附着阴冷能量的骨矛,或是吟唱着令人头晕目眩的邪恶歌谣。
碧波战士们在潮汐先知的指挥下,奋力抵抗。他们操控水流形成壁垒和漩涡,投掷着淬炼过的骨叉,唱着古老的战歌凝聚心神,抵御那邪异的侵蚀。但显然落于下风,防线摇摇欲坠,不断有战士受伤倒下。
而在战场的后方,临近祭坛的海面上,悬浮着一个身穿漆黑鳞甲、手持扭曲骨杖的身影。他周身笼罩着一层粘稠的黑暗,散发着筑基后期强度的能量波动,正是此次袭击的领导者——一名深渊之子的大祭司!他正挥舞骨杖,引导着一股股浓郁的黑暗能量,试图污染破坏碧波部落那散发着柔和蓝光的核心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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