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念阴寒歹毒,如同淬了冰的细针,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直刺张炁识海深处,目标赫然是他刚刚稳定下来的脆弱神魂,以及那仍在异变的道灵光团!这绝非简单的窥探,而是带着明显的恶意,想要引动他神魂的伤势,甚至可能刺激道灵再次暴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放肆!”
张炁心中怒意升腾,虽重伤在身,反应却丝毫不慢!他残存的意志瞬间凝聚,如同一面无形的盾牌,狠狠撞向那入侵的神念!同时,他体内那稀薄的混沌真元也自行护主,在识海外围形成一层极淡的灰色光晕,带着包容与化生的道韵,将那股阴寒歹毒的意念阻了一阻。
魅舞的反应同样迅疾!她紫眸中寒光一闪,一直内敛的魔功瞬间激发,虽未完全展露魔气,但一道无形的、带着惑乱与侵蚀之力的精神冲击,已顺着那神念袭来的方向反溯而去!她的反击更加隐蔽狠辣,旨在重创偷袭者的神魂,并留下追踪标记。
“哼!”
静室外的虚空中,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带着痛楚与惊怒的闷哼,那入侵的神念如同受惊的毒蛇,瞬间缩回,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反溯的痕迹也被某种力量迅速抹去,只留下一丝淡淡的、难以捕捉的阴冷气息。
静室内重归寂静,但气氛却凝重如铁。
“是敖烈的人?还是其他对我们有敌意的龙族?”魅舞眼中杀机未消,压低声音问道。她刚才的反击虽然迅捷,但对方显然也是此道高手,且早有准备,未能留下明确证据。
张炁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强行催动意志和真元抵抗,让他伤势又加重了一丝。他闭目感应了片刻,缓缓摇头:“神念气息被刻意遮掩,难以确定具体来源。但在这龙宫深处,能如此精准找到我们位置,并穿透常规警戒的,绝非普通角色。敖烈的嫌疑最大,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他睁开眼,眸中冷光闪烁:“看来,龙族内部的斗争,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激烈。有人不想看到我们成功,甚至想让我们死在这里,或者……至少废掉。”
“那我们怎么办?向敖灵儿告发?”魅舞问道。
“没有证据,告发也无用,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更加谨慎,甚至可能反咬一口。”张炁冷静分析,“对方既然选择暗中下手,说明在明面上还不敢或不能直接对我们不利。我们只需加强自身戒备,静观其变。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一些实力,并推动与龙族的下一步合作。”
他看向魅舞:“你那一下反击,应该也让对方吃了点苦头,短时间内不敢再轻举妄动。接下来,我们要更小心,尤其是你,身处龙族腹地,你的魔气要压制得更加彻底。”
魅舞点头,随即又担忧地看着张炁:“你的伤……”
“无妨,还能支撑。”张炁服下一枚敖灵儿留下的丹药,药力化开,滋养着受损的神魂和经脉,“龙族现在比我们更着急。源池的污染,以及我那‘伴生灵物’展现出的可能性,会让他们尽快做出决定。”
果然,约莫两个时辰后,静室外传来敖灵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肃然:“青石道友,幻纱姑娘,父皇与诸位长老已商议出初步结果,请二位前往‘瀚海阁’一叙。”
……
瀚海阁位于龙宫另一侧,比起镇海殿的庄严肃穆,这里更像是商议机密要事的场所,空间不大,但布满了层层叠叠的隔绝与防护阵法,确保内部谈话不被外界探知。
阁内,除了龙皇敖广高坐主位,还有包括大长老敖烈、敖镇、敖海在内的八位核心长老,以及敖灵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走进来的张炁和魅舞身上,气氛凝重。
“青石道友身体可好些了?”龙皇敖广率先开口,声音浑厚,听不出喜怒。
“多谢龙皇关心,已无大碍。”张炁拱手,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尤其是在面色阴沉的敖烈脸上停留了一瞬。
“关于道友体内‘伴生灵物’之事,以及后续尝试净化源池的方案,我等已初步商议。”敖广缓缓道,目光如电,“首先,需确认一事。道友那灵物,吞噬源池异力后,是否真能被道友功法转化控制,而不至于失控暴走,甚至反噬加剧,酿成更大祸患?”
这是核心问题,也是风险所在。
张炁沉吟道:“回龙皇,此物虽凶,但与在下性命交修多年,对其特性也略知一二。它渴望吞噬强大能量,尤其是与它同源或相似的力量。源池异力,正是它的‘美食’。若能引导它在可控范围内吞噬异力,再辅以在下功法进行炼化转化,确有将其‘利用’的可能。然,此过程需极度谨慎,需贵方提供强大的外部压制与支援,并在下全程保持清醒主导。风险固然存在,但相较于源池污染持续扩大、贵族束手无策的局面,以及在下自身道基崩溃、被灵物彻底反噬的绝境,这或许是双方唯一可能破局的机会。”
他再次强调了双方的共同困境和合作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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