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拎着那只“负伤”的高跟鞋和它的断跟,步履轻快地走出小院,坐进那辆黑色的SUV里。他将鞋小心翼翼地放在副驾驶座位上,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古董,而不是一件待修的物品。发动引擎,车子平稳地驶出高家湾,朝着镇上的方向开去。
车窗外的田野风光快速向后掠去,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暖洋洋地照在身上。然而,高伟的注意力却并不完全在路上。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像被磁石吸引一般,飘向旁边座位上那双尖头高跟鞋。
鞋子静静地躺在那里,线条优雅,皮质细腻,即使鞋跟断裂,也难掩其本身的设计感和精致。阳光照在鞋面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泽。高伟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开始浮现出康兰穿着这双鞋时的样子——在她省城办公室里踱步的干练身影,在红松资本会议室里陈述方案时的自信姿态,在万来县酒店走廊里行走的优雅步态……那些画面交织在一起,混合着康兰身上特有的淡雅香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女性魅力,形成一种奇特的、带着隐秘诱惑的幻象,在他眼前晃荡。
他仿佛能想象出康兰纤细的脚踝、白皙的足背被这双鞋包裹的样子,能感受到那种职业女性特有的、融合了力量与柔美的风情。这种联想,让他的心跳微微加速,喉咙有些发干,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也沁出些许细汗。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正在滑向一个危险而暧昧的方向,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却又难以自拔。
就在他有些走神之际,前方一辆货车突然变道,刺耳的喇叭声将他从纷乱的遐想中猛地惊醒!高伟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猛踩刹车,方向盘握紧,车子微微晃动了一下,堪堪避过。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妈的!想什么呢!”高伟低声骂了自己一句,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统统甩出去。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路况上,不再去看旁边那双仿佛带有魔力的鞋子。他暗暗告诫自己:高伟啊高伟,康兰是来帮助你的贵人,是红松资本的代表,是工作伙伴!你怎么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清醒点!别因小失大!
经过这番惊吓,他彻底收敛心神,专注驾驶,不再胡思乱想。只是,那双鞋的影子,似乎已经悄无声息地印在了他的心底某个角落。
车子很快驶入了相对热闹的镇中心。高伟对这里很熟,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位于老街深处的一个不起眼的修鞋摊。 “陈师傅,忙着呢?帮个忙,看看这鞋还能修不?”高伟停好车,拿着鞋走过去,客气地打招呼。
老陈头放下手中的活计,推了推老花镜,接过鞋和断跟,凑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又用手摸了摸断口,咂咂嘴:“哟,这跟断得挺齐整啊!还是细高跟,有点麻烦……姑娘家的鞋吧?”他抬眼看了看高伟,眼神带着点了然的笑意。
高伟脸上微微一热,含糊地应道:“嗯……朋友的鞋,不小心弄坏了。您看能修吗?尽量修好点,看不出来那种。”
老陈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鞋内部的构造和材质,沉吟片刻,点点头:“能修!就是费点功夫。多等一会!”
“行!没问题!多久我都等!麻烦您一定给修仔细了!”高伟一听能修,而且老师傅说得头头是道,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忙说道。
“得嘞!你坐旁边等会儿吧,估计得个把小时。”老陈头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
高伟也没走远,就在摊子旁边的小马扎上坐下。 等待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胶水基本干透。老陈头取下夹子,又用更细的砂纸进行最后的抛光,然后拿出一小瓶接近鞋跟颜色的颜料,用细毛笔蘸着,极其小心地在接口处描画,尽量掩盖修补的痕迹。最后,他用干净的软布将整个鞋跟擦拭光亮。
“好了,小伙子,你看看!”老陈头将修好的鞋递还给高伟。
高伟接过鞋,心里有些忐忑,仔细地查看起来。他先是看了看修复的接口处,几乎找不到明显的缝隙,颜色过渡也非常自然,用手触摸,光滑平整,完全没有凹凸感。他又拿出车上另一只完好的高跟鞋,将两只鞋并排放在一起,左看右看,对比鞋跟的高度、形状、色泽……竟然真的看不出任何差别!修复得天衣无缝!
“太厉害了!陈师傅!您这手艺真是绝了!跟新的一模一样!”高伟由衷地赞叹道,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康兰看到修好的鞋时那惊喜的表情。
付了修理费,高伟小心翼翼地将两只鞋并排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样,开车返回高家湾。回程的路上,他的心情轻松而愉悦,之前的肮脏念头被成功的喜悦所取代。他想象着康兰高兴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车子驶回高家湾,停在家门口时,已是中午时分。阳光正好,院子里静悄悄的,高伟拿着修好的鞋,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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