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陈红一行人的车影,高伟独自站在酒店门口,望着车辆消失的方向,心中那份空落落的感觉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被一种紧迫感所取代。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映在光洁的地面上。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陈红和康兰的淡淡气息也吸入肺腑,转化为行动的力量。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时,他的脚步已经变得坚定而有力。
他回到县城家中的时候,罗珂已经去学校上班了,孩子们也被母亲王兰送去幼儿园,只有高长海坐在客厅里听着收音机。看到儿子回来,高长海抬了抬眼皮:“回来了?事情办得咋样?”
“爸,都挺顺利的。”高伟应了一声,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省城来的陈姐她们对我们高家湾评价很高,觉得很有发展潜力!接下来,咱们得抓紧干出点样子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进卧室,换了身干活的旧衣服。然后拿出手机,给罗珂发了条简短的信息:“珂珂,陈姐她们已经返程了,一切顺利。我回高家湾了,有急事要处理,晚上可能晚点回县城。”发完信息,他跟父母打了个招呼:“爸,妈,我回村里了,厂里和村里都还有点事要安排。” 王兰从厨房探出头,叮嘱了一句:“路上慢点开,记得按时吃饭!”
高伟应了一声,拿起车钥匙,再次出门,驾车驶向返回高家湾的道路。这一次,他的心情与来时截然不同,充满了目标明确的干劲和展望未来的激情。
车子驶入高家湾村时,已是傍晚时分,炊烟袅袅。高伟没有先去村委会或者农业公司,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自家院门口。推开那扇熟悉的家,院子里的景象映入眼帘:熟悉的泥土地面,角落那棵老桃树花期已过,绿叶繁茂,树下放着几把磨得发亮的旧藤椅和一个小木桌,那是父亲高长海平时喝茶晒太阳的地方;几盆常见的花草随意地摆放在窗台下;正房是传统的砖木结构,瓦顶,墙壁有些斑驳,虽然被母亲和张贵莲收拾得干净整洁,但终究透着一股岁月的陈旧感。
高伟站在院子中央,双臂环抱,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此刻,在他眼中,这不再仅仅是一个栖身的家,而是一个潜在的、重要的“接待基地”和“形象窗口”。陈红那句看似随意的“弄出两个像样点的、带独立卫生间的客房”,在他心里已然成了需要认真对待、甚至超额完成的“指示”。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上次已经重新翻新但现在略显朴素的农家院,改造成为一个既能体现乡土特色、又不失舒适品位,足以接待像陈红这样重要客人的地方!
说干就干!高伟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是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了村里最好的泥瓦匠李师傅的电话。李师傅五十多岁,手艺精湛,为人实在,村里谁家盖房修屋都找他。
电话很快接通了,传来李师傅憨厚的声音:“喂?高村长?有啥指示?”
“李师傅,可不是指示,是请你帮忙来了!”高伟语气热络,“我家这房子,我想抓紧时间拾掇拾掇,主要是想把东边那两间空房改造一下,隔成独立的房间,每个屋里都得装上单独的厕所和淋浴!工程量不大,但要求精细,工期要快!你看这两天能带人过来吗?工钱好说,按天算,加班加点都行!”
李师傅一听是村长的活,又听这要求,知道不是小打小闹,立刻重视起来:“单独卫生间?这可是个细活,要挖管道、做防水……高村长,您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带两个人过去!先看看现场,出个简单方案,材料您是自己备还是我一起包了?”
“材料我自己来买,要买好的!环保的!你负责施工,保证质量就行!”高伟果断决定自己采购材料,确保品质。
挂了李师傅的电话,高伟又联系了镇上一家信誉好的建材店,预订了水泥、沙石、瓷砖、PVC管道、防水涂料、以及两个品牌卫浴套装。接着,他又打电话给做门窗的作坊,订做了两扇结实又带点设计感的室内门。最后,甚至联系了县里的家具城,询问了新款实木床、床头柜、衣柜以及沙发茶几的款式和价格,心里初步有了谱。
这一连串电话打下来,雷厉风行,思路清晰,充分展现了他作为企业主的决策效率和行动力。夜幕渐渐降临,高伟站在院子里,就着屋里透出的灯光,拿着卷尺和本子,开始初步测量和规划,脑子里已经勾勒出改造后的蓝图。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李师傅就带着两个人,开着三轮车拉着工具来了。高伟早已等在门口。双方简单寒暄后,立刻进入工作状态。高伟把自己的想法详细说了一遍:东侧两间较大的房间,分别用轻质砖墙隔断,形成两个独立的套房;每个套房内靠窗位置隔出约四平米的空间,安装马桶、洗脸池和淋浴设施,做好上下水和严格的防水;房间主体部分要粉刷一新,地面铺仿古地砖,窗户换成更密封隔音的;还要重新布线,安装足够的插座和明亮的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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