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高伟瘫在老家客厅的旧沙发上,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一部时下热门的都市情感剧,剧情跌宕起伏,演员表演夸张,笑声和背景音乐充斥着整个房间。然而,高伟的目光却空洞地停留在闪烁的屏幕上,剧情如同过眼云烟,丝毫未能进入他的脑海。白天李秀婷那张涂脂抹粉的脸、那些看似关心实则刀刀见血的话语,像鬼魅一样在他眼前反复闪现。
“离了也好,那种女人不值得……”
“听说她是因为跟咱们郭副乡长好上了,才跟你离的?”
“现在的女人啊,更看重的是权和势!”
每一句话,都像一根烧红的针,扎在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经上。屈辱、愤怒、还有一种被**裸地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的难堪,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他本就千疮百孔的自尊。他试图用忙碌筑起的堤坝,在这一刻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李秀婷的出现像一个尖锐的警报,提醒他一个残酷的现实:他和秦明丽离婚的消息,已经不再是秘密。纸终究包不住火。高成献那个老狐狸知道了,以他在村里的关系和那张碎嘴,恐怕用不了多久,风言风语就会像野火一样烧遍整个高家湾。到时候,父母会怎么想?他们会多么失望和伤心?还有……罗珂,她会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是从别人添油加醋的闲言碎语中,还是从某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里?
一想到父母可能从外人口中得知儿子再次离婚时那震惊、痛心的表情,高伟的心就像被揪紧了一样难受。还有罗珂,虽然他们关系复杂,但他内心深处,依然不愿在她面前显得太过狼狈和失败。与其让他们被动地从流言中拼凑出扭曲的真相,承受二次伤害,不如……不如由自己来亲口告知?至少,可以控制叙述的方式,可以减轻一些冲击?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般疯狂滋长。然而,更深层、更难以启齿的驱动力,却来自他身体内部那蠢蠢欲动的、被压抑已久的原始渴望。
上次吃了王春兰“快餐”后的这几个星期,他强迫自己清心寡欲,用疲惫麻痹神经。但本质上,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并且早已习惯了有规律性生活的壮年男人。就像一只偷惯了腥的猫,突然被强行断粮,短时间尚可凭借意志力忍耐,但时间一长,生理上的渴求和心理上的空虚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抗拒的焦灼和躁动。白天李秀婷那充满暗示的靠近和香水味,虽然让他厌恶,却也在不经意间撩拨了他沉寂的**神经。
此刻,夜深人静,孤独像冰冷的蛇缠绕着他,而身体里那股无处宣泄的燥热,更是烧得他坐立难安。他需要一个出口,需要一个熟悉的、能够接纳他此刻所有负面情绪和生理需求的温暖躯体。而这个人选,几乎是不言而喻的——罗珂。
这个曾经与他共享过最亲密无间时光的女人,这个即使离婚后依然与他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纠葛的前妻,仿佛成了他溺水时唯一能想到的浮木。
他越想越睡不着,身体里的躁动如同困兽,撞击着道德的牢笼。终于,一个冲动而决绝的念头占据了上风:去县城!现在就去!趁着父母已经睡熟,趁着夜色深沉,去敲响罗珂的门!
高伟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行动力极强的人。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关掉了聒噪的电视机。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的虫鸣。
他冲进卫生间,打开灯,刺眼的白光下,镜子里映出一张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写满疲惫和焦虑的脸。他皱了皱眉,对自己这副落魄模样感到不满。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泼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也洗去一些颓废。然后,他拿出剃须刀,仔细地刮干净了脸上的胡茬,露出青色的下巴皮肤。接着,是彻底的洗漱,刷牙,洗脸,甚至用洗面奶仔细揉搓,仿佛要洗掉连日来的晦气。
做完这些,他仍觉得不够。干脆脱掉衣服,打开淋浴喷头,让温热的水流冲刷全身。水流划过皮肤,暂时舒缓了肌肉的紧绷,也激起了更深的、蠢蠢欲动的渴望。他快速地冲洗着,打上沐浴露,泡沫包裹着身体,氤氲的水汽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他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罗珂的身影,这让他身体某处产生了明显的变化,心跳也加速起来。
匆匆洗完澡,他用毛巾擦干身体,感觉清爽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他回到卧室,打开衣柜,没有选择平时常穿的休闲装,而是挑了一件质地不错的深色衬衫和一条合身的西裤,甚至还喷了点许久未用的古龙水。镜子里的他,虽然眼底仍有倦色,但经过一番打理,总算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精干和男性魅力。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一些自信和底气。
收拾利索后,他拿起车钥匙,走出院子,深深吸了一口,让自己激动燥热的心冷静下来。夜凉如水,月光洒在寂静的村路上,他的轿车像一尾鱼,悄无声息地滑出院子,驶上了通往县城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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