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KTV风波后,高长江怀着忐忑的心情观察了张蔷好几天。他总觉得张蔷最后那个清醒的眼神意味深长,生怕她察觉到了自己和黄梅在卫生间里的不堪。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张蔷第二天上班时,表现得一切如常。她依旧雷厉风行地处理公务,偶尔和高长江交流工作,语气平静,神色淡然,仿佛那晚真的只是喝多了,在KTV睡了一觉,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发现。
高长江悬着的心渐渐放回了肚子里,暗自庆幸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张蔷当时确实醉得不省人事。他将那份心虚和不安强行压下,重新投入到日常工作中,与黄梅也继续维持着表面疏离、实则暗流涌动的关系。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只是公司里张蔷带来的压迫感似乎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平静。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了大半个月。一天下午,临近下班时,张蔷给高长江打了电话,语气起来与平时并无二致,但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和神秘。
“长江,晚上八点以后有空吗?”张蔷问道。
高长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回答:“有空,嫂子您有什么安排?”
“嗯,那你八点以后哪里都不要去,等我电话。有点事情,需要你陪我出去一趟。”张蔷的语气不容置疑,但并没有说明具体是什么事。
“好的。”高长江满腹狐疑地挂了电话。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晚上八点以后?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包括那晚KTV的尴尬,但很快又否定了。张蔷如果知道了,不可能这么平静地过这么多天,更不可能还用这种信任的语气找他办事。
晚上八点整,高长江的手机准时响起,是张蔷的号码。他接起电话,张蔷只简短地说了一句:“下楼,我车在门口。”
高长江匆匆下楼,果然看到张蔷那辆熟悉的轿车停在公司门口。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发现张蔷今天穿了一身深色的休闲装,不像平时上班时那么正式,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着一股锐利和决绝的光芒。
“嫂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高长江系好安全带,忍不住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蔷目视前方,专注地开着车,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多问的压迫感。
高长江只好闭嘴,心里却越发不安。车子在夜色中穿行,驶向市区一个相对繁华的地段。最终,张蔷将车停在一家宾馆附近的停车场。
“下车。”张蔷说着,自己先下了车。
高长江跟着下车,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宾馆大楼,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强烈地涌上心头。张蔷带他来宾馆干什么?这孤男寡女的……难道……?这个念头让他瞬间头皮发麻,心跳加速。他偷偷瞄了张蔷一眼,见她神色冷峻,丝毫没有暧昧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执行一项严肃的任务。
“嫂子,这……我们来宾馆是?”高长江硬着头皮,再次试探着问。
张蔷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和决然:“别问,跟着我。等下需要你敲门。”
高长江心里叫苦不迭,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宾馆大厅,张蔷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没有去前台,径直走向电梯,按下了六楼的按钮。电梯里气氛凝重,高长江感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到了六楼,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无声。张蔷走在前面,脚步坚定,最终在606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高长江压低声音说:“你敲门。里面的人问是谁,你别出声,也别对着猫眼。”
高长江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到了这一步,他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这根本不是他想的那种龌龊事,这他妈是来捉奸的!而能让张蔷如此大动干戈、亲自上阵捉奸的对象,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八成就是她那个最近不太安分的丈夫,马国贤!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推上战场的炮灰,进退两难。但看着张蔷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他只能颤抖着伸出手,敲响了606的房门。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里面立刻传来一个带着警惕和些许不耐烦的男声:“谁啊?”
高长江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僵!果然是他大舅哥马国贤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就想开口应答,但张锐利的眼神立刻扫过来,同时做了一个噤声和让他离开猫眼位置的手势。
高长江赶紧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同时侧身躲开了门上的猫眼视野范围,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他感觉自己像个蹩脚的间谍,参与了一场自己完全不想卷入的战争。
里面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或许是没听到回应,又或许是透过猫眼没看到人,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谁啊?说话!”
张蔷屏住呼吸,示意高长江不要动。里面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传来脚步声和门锁转动的声音。显然,里面的人放松了警惕,打算开门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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