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将罗珂背进卧室,轻轻放在那张他们曾经共枕多年的双人床上。罗珂靠坐在床头,微微蜷缩着身体,一手下意识地揉着红肿的脚踝,脸色苍白,眼神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她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脆弱和一种仿佛在等待最终审判般的沉默。
高伟站在床边,胸口剧烈起伏,一路上积攒的怒火、猜疑和急于弄清真相的焦躁,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死死盯着罗珂,准备将那个折磨了他一天一夜的问题,像利剑一样刺出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他的目光落在了罗珂那只肿得老高的脚踝上。白皙的皮肤上,淤青清晰可见,与她此刻脆弱的神情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高伟的心,没来由地软了一下。质问的话语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一种复杂的情愫涌上心头,混杂着残留的怒气、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作为男人的某种本能。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转身走向靠墙的那个柜子,还是他们结婚时一起买的,里面放些什么,他依稀还记得。
他拉开最下面的抽屉,翻找了一下,果然,在一个角落里摸到了一个熟悉的棕色玻璃瓶——红花油。家里的这些东西,摆放的位置,似乎还停留在他离开时的样子。
高伟拿着红花油走回床边,在床尾坐下。他没有看罗珂的眼睛,目光落在她那只受伤的脚上。他沉默地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但还算轻柔地脱掉了罗珂脚上的皮鞋。鞋子脱下,露出穿着浅色短袜的脚。罗珂的脚型很秀气,此刻脚踝处的肿胀显得格外刺眼。
高伟顿了顿,继续伸手,小心翼翼地褪下了她的袜子。当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微凉的脚背皮肤时,两人似乎都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一股微妙而熟悉的气息,混合着药油的味道,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高伟将红花油倒在手心,搓热,然后屏住呼吸,将温热的手掌覆上罗珂肿痛的脚踝。他的动作起初有些笨拙,但很快就找到了记忆中的力度和节奏,开始不轻不重地揉搓起来。
“嗯……”
药油渗入皮肤带来的灼热感和揉按的痛楚,让罗珂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带着压抑的低吟。这声音,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过高伟的耳膜,瞬间唤醒了沉睡在他身体深处的、无数个亲密夜晚的记忆。那熟悉的、带着痛楚与依赖的呜咽,曾是他激情时刻最有效的催化剂。
这声低吟,像一道闪电,击穿了高伟努力维持的冷静屏障。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所有元素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强大的、令人晕眩的暧昧氛围。理性在迅速崩塌,一种原始的占有欲和旧日身体记忆的冲动,像野火般窜起,迅速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罗珂。罗珂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眼神的骤变,那里面燃烧的不再是质问,而是某种她更加熟悉、也更加危险的火焰。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想缩回脚,但已经晚了。
高伟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突然从床尾扑了上来,整个身体重重地压向罗珂,将她牢牢地困在床垫与自己之间。他的动作粗暴而急切,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
罗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等到高伟开始粗暴地撕扯她的纽扣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惊恐地挣扎起来,尖声叫道:“高伟!你干什么?!放开我!现在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惊恐和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高伟的动作顿了一下,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声音沙哑而危险:“为什么不行?嗯?以前可以,现在为什么不行?!”
“你混蛋!我现在……我现在……”罗珂又急又气,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想说出怀孕的事,但那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用力推搡着他,“你滚开!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能这样!”
就在这时,卧室门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但清晰可辨的、匆匆远去的脚步声。是王兰!她显然一直在门外忐忑不安地偷听,此刻听到里面动静不对,尤其是罗珂那声尖叫,吓得她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脚步声的远去,像一盆冷水,虽然没能完全浇熄高伟的冲动,却让房间里的两人都瞬间僵了一下,意识到门外还有他人。
这短暂的停顿和门外母亲的回避,像一根针,刺破了高伟被**蒙蔽的神经。他看着身下罗珂苍白脸上滚落的泪珠,看着她眼中混杂着恐惧、羞辱和绝望的眼神,那股邪火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懊悔和狼狈。
他猛地从罗珂身上翻下来,踉跄着退后两步,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试图驱散那令人窒息的尴尬和羞耻感。
罗珂也迅速蜷缩到床角,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凌乱的衣服,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泪无声地流淌。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只剩下两人粗重未平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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