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下午,罗珂带着婆婆王兰和儿子高宇轩,返回了县城的家。周末短暂的“高家湾之行”表面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温馨,但罗珂心中已然埋下了怀疑和戒备的种子。她不动声色,等待着下一步的行动。
周日的夜晚,县城的小区渐渐安静下来。罗珂哄睡了孩子,在客厅陪着王兰看了一会儿电视,便早早回到了卧室。她需要空间来消化周末的发现,并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与此同时,在镇教师宿舍里,秦明丽却心乱如麻,坐立不安。白天罗珂那个突如其来的、热情洋溢的邀请电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了巨大的恐慌和不安。她反复回味着罗珂的语气,越想越觉得那笑容背后藏着试探和冷意。她几乎可以肯定,罗珂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否则怎么会偏偏在她和高伟刚刚发生过那种事之后,如此“巧合”地邀请她去家里玩?
强烈的负罪感和恐惧感像潮水般淹没了她。她想到了罗珂平时对她的友善,想到了自己作为同学的身份,却做出了背叛她的事情。尤其是想到那天在车里,自己从最初的半推半就到最后的情难自禁……羞愧和自责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在极度的心理煎熬下,她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高伟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听到高伟低沉的一声“喂”,秦明丽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哽咽和颤抖:“高伟……怎么办?罗珂……罗珂她好像知道了!她今天上午打电话给我,叫我去高家湾玩……她以前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她一定是怀疑我们了!我……我好害怕,我觉得我好对不起她……我们……我们那天不该那样的……”她语无伦次地哭诉着,将内心的恐慌和愧疚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高伟在电话那头沉默地听着,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秦明丽的哭声让他心疼,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那件事的严重性。他既懊悔自己的冲动,也明白必须安抚住秦明丽,否则事情可能会朝着更失控的方向发展。
在秦明丽断断续续的哭诉中,高伟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他需要用真相来稳住秦明丽,也需要为自己和秦明丽的关系寻找一个可能存在的、减轻道德压力的借口。“明丽,你先别哭,冷静下来听我说。”高伟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沉重,“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和罗珂……我们早就已经离婚了。”
电话那头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和难以置信的沉默。高伟继续缓缓说道:“就在今年春节前那段时间,已经领了离婚证。现在之所以还住在一起,是因为孩子还小,暂时瞒着双方老人,也算是……离婚不离家吧。所以,你不用觉得那么对不起她。我们之间……从法律上说,已经没关系了。”这个消息,对于秦明丽来说,不啻于一道劈开阴云的闪电!
瞬间,压在她心头的千斤重负——那份几乎要将她压垮的负罪感和对罗珂的愧疚——仿佛被这句话一下子卸掉了大半!她愣住了,大脑飞速运转,消化着这个惊人的信息。“你……你说什么?你们……离婚了?”秦明丽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吗?高伟!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我那天也不会……”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埋怨,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后的轻松。
责备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和直白,涌上了秦明丽的心头。既然高伟已经离婚,是自由身,那么她对他的感情,似乎就不再是那么见不得光、充满罪恶的事情了。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还带着哭腔,却多了一份坚定和坦率:
“高伟,其实……其实我第一次在你家见到你的时候,就……就有点喜欢上你了。你和我认识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是……可是那时候你和珂珂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我心里难受,只能把这份心思藏起来,觉得……觉得真是相见恨晚……”
这番突如其来的表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高伟的心上。他没想到秦明丽会如此直接地袒露心迹,更没想到她对自己竟存着这样的心思。这让他感到错愕,同时也有一丝隐秘的、被需要和被欣赏的满足感在心底滋生。
两人又在电话里聊了很久,秦明丽的情绪明显平复了许多,甚至开始带着一种对未来模糊的憧憬和试探。高伟则心情复杂地应付着,既为暂时安抚住了她而松了口气,又为这骤然变得清晰和复杂的关系而感到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挂断电话后,高伟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一边是决心挽回婚姻、为了孩子努力靠近的罗珂;另一边是刚刚得知他离婚、卸下负罪感、并直接表露心迹的秦明丽。两个女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交替浮现,一个代表着责任、家庭和过往的牵绊;另一个代表着激情、新鲜感和一种“被选择”的满足。他感觉自己像一艘迷失在风暴中的小船,被两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不知该驶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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