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心轨 第33章 废料天使

团队成功穿越危险区域，抵达锈带区腹地，找到了目标地点“废料天使”酒吧。下一步他们将直面未知，寻找神秘的黑市医生“缝合手”，试图获取破解困局的关键信息。酒吧的门后，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机遇，还是另一重陷阱？纪年冷月他们此刻川眉紧锁，仿佛连呼吸的空气都凝滞受阻，一吸一呼之间感觉似慢了半拍！就连平时嬉笑活泼的林薇薇都紧咬樱唇秀眼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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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料天使”酒吧的门，是一扇用废旧飞船隔板改造的厚重金属板，上面布满了划痕和干涸的、成分不明的污渍。门口那个锈蚀义体壮汉浑浊的独眼，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纪年一行人，尤其是在被蛮牛提着的俘虏和脸色苍白的纪年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空气中弥漫着从门缝里渗出的、混合了廉价酒精、汗液、焊接烟尘和某种刺鼻化学试剂的复杂气味。

“生面孔。”壮汉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他粗壮的手臂——部分是血肉，部分是裸露着管线的金属——横在门前，“规矩懂吗？”

纪年没有说话，只是再次亮出了那枚暗金色的齿轮徽章。

壮汉的独眼聚焦在徽章上，几秒后，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噜，手臂放了下来。“进去吧。别惹事，这里不是你们摆弄那些精致玩具的地方。”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冷月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心念刺”。

金属门向内滑开，更浓烈的气味和震耳欲聋的声浪瞬间将五人吞没。

酒吧内部比想象中宽敞，但极其压抑。灯光昏暗，只有吧台和几个卡座上方悬挂着不断闪烁、接触不良的霓虹灯管，投射出光怪陆离的色彩。空气浑浊得几乎能看见漂浮的尘埃。这里原本可能是一个小型仓库，如今被粗糙地改造，保留了部分高耸的货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废弃的机械零件和不明容器。

人群拥挤而喧闹。穿着破烂、身体经过各种粗糙甚至危险改造的人占据了大半，他们大声叫嚷着，用改造过的义肢敲打着金属桌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也有一些穿着相对体面但眼神闪烁的家伙，显然是来进行灰色交易的。中央一个小小的舞台上，一个半机械体的舞者正随着狂暴的电子乐扭曲着身体，她的关节处不时迸发出细小的电火花。

纪年等人的进入引起了一阵短暂的侧目，但很快就被新的喧嚣淹没。在这里，奇怪的人和事似乎司空见惯。

“分头行动。”纪年压低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几乎听不清，但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薇薇，带伊恩去打听‘缝合手’的消息，注意安全。蛮牛，看好俘虏，找个角落待着。冷月，你跟我去那边。”他示意了一下吧台的方向。

林薇薇点了点头，拉着伊恩，像两条灵活的鱼，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涌动的人群。蛮牛嘟囔了一句，拖着俘虏找了个靠近墙根的阴影处，像一尊门神般坐下，恶狠狠地瞪着任何试图靠近的目光。

纪年在冷月的搀扶下，艰难地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向那个由数个废弃工业油桶拼接而成的长条吧台。调酒师是一个瘦高的男人，半边脸被一个复杂的机械面罩覆盖，仅露出的那只手动作娴熟地调配着各种合成液体，另一只手则是一只多功能机械臂，正在擦拭一个玻璃杯——如果那还能被称为玻璃杯的话。

两人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金属凳面冰凉刺骨。

“两杯清水。”冷月开口，声音清冷，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调酒师抬起机械眼，扫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但还是用机械臂接了两杯浑浊的、带着些许沉淀物的水，“砰”地放在他们面前。在这里，干净的水本身就是一种奢侈品。

纪年没有碰那杯水，他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不适，集中精神，【心轨】能力如同细微的触须，悄然向四周扩散。他捕捉到了无数的情绪碎片——贪婪、愤怒、麻木、绝望，还有一丝丝隐藏在疯狂之下的恐惧。他在寻找，寻找那个可能与“医生”、“知识”相关的，相对冷静和独特的情绪波动。

吧台另一端，一个醉醺醺的大汉试图将手搭在冷月肩上，嘴里喷着酒气：“嘿，小妞，穿这么严实干嘛？让哥哥看看……”

他的手还没碰到冷月的衣服，冷月手腕微动，“心念刺”的能量刃甚至没有弹出，只是护腕部位瞬间释放出一股微弱但极其精准的高频振动。那大汉如同触电般缩回手，整条手臂瞬间麻痹，醉意醒了大半，惊恐地看着冷月，连滚带爬地躲开了。

这个小插曲让吧台附近短暂地安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嘈杂，但不少暗中窥视的目光收敛了许多。在锈带区，实力是唯一的通行证。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沾满油污皮围裙、个子矮小的男人凑了过来，他戴着一副夸张的放大镜义眼，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两位，生面孔啊？需要点什么？情报？武器？还是……特殊的医疗服务？”他特意加重了“医疗”两个字。

纪年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们只是路过，找个地方歇脚。”

“明白，明白。”矮小男人搓着手，义眼滴溜溜地转着，“不过，看这位先生脸色不太好啊。锈带区环境差，生病了可拖不得。我知道有个好医生，技术没得说，就是……脾气怪了点，收费也高。”

“哦？什么样的医生？”纪年顺着他的话问。

“嘿嘿，人称‘缝合手’。”矮小男人压低了声音，“就没有他治不好的伤，搞不明白的‘病’。不过他行踪不定，而且看病要看缘分……”

显然，这是一个以此为生的情报掮客。

就在纪年准备进一步套话时，酒吧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伊恩短促的惊叫！

纪年和冷月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望去。只见林薇薇将伊恩护在身后，正与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对峙，其中一个家伙的手正不规矩地试图去摸林薇薇的脸。蛮牛在远处看到，怒吼一声就要站起来，却被纪年用眼神制止——现在暴露全部实力不明智。

“滚开！”林薇薇厉声道，手中悄然握住了高聚能电击装置。

“哟，小辣椒啊？”为首的混混咧嘴笑着，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金属牙，“陪哥哥们喝一杯，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周围看热闹的人发出哄笑，没有人上前阻止。在这里，弱小就是原罪。

冷月眼神一寒，正要动作，纪年却拉住了她。他深吸一口气，强提精神，【心轨】能力不再仅仅是感知，而是化作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水波般向那几个混混荡漾而去。他没有攻击，而是将一股强烈的“排斥”、“厌恶”以及一丝“危险”的情绪暗示，精准地投射到他们的潜意识里。

那几个混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和反胃，看向林薇薇和伊恩的眼神也从猥琐变成了莫名的惊疑和不适。

“妈的……真晦气……”为首的混混嘟囔了一句，悻悻地挥了挥手，带着手下灰溜溜地挤进了人群。

林薇薇松了口气，拉着伊恩快速回到纪年身边，低声道：“没事，几个小混混。打听到一点消息，‘缝合手’最近确实在这里出现过，但他通常只在后半夜，在酒吧最里面的那个‘诊疗室’接诊，而且需要引荐人。”

引荐人？纪年看向刚才那个矮小男人，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来，想见他没那么容易。”冷月低语。

就在这时，酒吧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再次被推开，一股不同于内部污浊空气的、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风灌了进来。一伙人走了进来，大约七八个，穿着统一的、带有某种帮派标记的皮质外套，身上散发着彪悍的气息。他们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进门就开始扫视整个酒吧，最终，定格在了纪年这一桌人身上。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光头男人，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直接与纪年对视，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笑容。

“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