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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柏林后，苏念和凌晚立刻感受到这座城市独特的艺术氛围。
柏林，作为德国的文化之都，充满了创新与活力。
这里的艺术风格丰富多样，既有传统德国艺术严谨、深沉的底蕴，又有来自世界各地现代艺术思潮的激烈碰撞。
这种独特的艺术生态，让苏念决定在柏林站的画展中，更加突出作品的创新性和互动性，以更好地契合这座城市的艺术气质。
在展厅设计上，苏念与当地知名设计师汉斯合作，共同打造了一个具有强烈互动体验的空间。
汉斯以擅长将科技与艺术结合而闻名，他的设计理念与苏念不谋而合。
“苏念先生，柏林的观众对艺术的参与感要求很高，他们不满足于单纯‘看’艺术，更想‘触摸’和‘融入’艺术。”
汉斯在第一次碰面时就直言，“我们可以利用 VR 技术，让观众‘走进’你的画里。”
苏念眼睛一亮。他立刻想到自己那幅《雾中山水》—— 画中留白处总让他觉得藏着未尽的故事。
“如果观众戴上 VR 设备，能在留白处看到山间云雾流动，听到泉水叮咚，会不会更有沉浸感？”
汉斯拍手称妙：“这正是我想说的！我们还可以在展厅中央设一个互动投影区，观众的动作能转化为画中的笔触，与你的原作产生呼应。”
两人一拍即合，开始细化方案。
凌晚则忙着对接技术团队，从设备采购到程序调试，每一个环节都亲自把关。
“VR 设备的分辨率一定要高，不能让画质破坏了画的意境。” 她反复叮嘱技术负责人，“还有互动投影的延迟问题，必须控制在 0.5 秒以内，不然观众会出戏。”
与此同时，凌晚还与柏林的艺术机构和社区组织敲定了系列配套活动。
她联系到当地一家百年画廊，计划在画展期间举办 “东西方艺术对话” 论坛，邀请苏念与德国艺术家同台交流；
又联合社区中心，开设面向普通市民的绘画工作坊，让苏念手把手教大家用东方水墨技法画柏林的街景。
“念念，你看这个日程表。” 凌晚将一份密密麻麻的计划表递给他，“每天上午是画展开放时间，下午安排了不同主题的活动，周末还有亲子专场。”
苏念看着表上从早到晚的安排，有些担心：“会不会太赶了？我怕精力跟不上。”
凌晚笑着帮他揉了揉肩膀：“放心，我给你留了午休时间。而且这些活动能让更多人认识你，说不定还能给你带来新灵感呢。”
然而，就在艺术工作坊筹备到一半时，问题来了。
德国艺术家协会的代表突然联系凌晚，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凌女士，我们收到会员反馈，说苏念先生的工作坊‘过于强调东方技法’，忽视了德国艺术的严谨性。他们担心这会误导学员。”
凌晚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德国艺术家对 “严谨” 二字有多执着 —— 他们讲究比例、结构、逻辑，与苏念那种 “随心而画” 的东方理念确实存在差异。
“我会和苏念先生沟通，确保工作坊能兼顾双方的艺术理念。”
凌晚先稳住对方，挂了电话就去找苏念。
苏念正在画室里试画柏林墙的涂鸦，闻言放下画笔：“这好办啊。我可以先教他们用德国素描的方法打稿，再用水墨上色，让他们看看两种技法怎么结合。”
他当即找来一张画纸，先用铅笔勾勒出柏林墙的轮廓，线条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接着蘸取浓淡不一的墨汁，在轮廓里晕染，硬挺的线条瞬间有了流动的生命力。
“你看，这样既保留了德国艺术的严谨，又有东方水墨的灵动。”
凌晚看着画，松了口气：“我把这个思路发给协会，他们肯定能接受。”
果然，协会代表看了苏念的示范画后，不仅没再反对，反而主动提出要派几位艺术家来 “旁听学习”。
开展前三天，互动展厅开始试运行。苏念和凌晚亲自体验 VR 设备，当《雾中山水》的 VR 画面加载出来时，两人都惊住了 —— 云雾在身边缭绕，脚下仿佛踩着青苔石阶，远处传来的鸟鸣清晰得像在耳边。
“太神奇了！” 凌晚摘下设备，眼睛亮晶晶的，“这简直是把画变成了一个小世界。”
可就在这时，汉斯匆匆跑过来：“不好了，互动投影的程序出了问题，观众的动作会让画里的色彩变得混乱。”
技术团队紧急排查，发现是算法没兼容好苏念画中的色彩逻辑。
苏念的画用的是 “随类赋彩”，色彩跟着意境走，而程序默认的是西方油画的光影逻辑。
“得改算法。” 汉斯皱着眉，“但时间来不及了，开展只剩三天。”
苏念突然说：“不用改算法，改画。” 他走到一幅准备展出的《雨夜柏林》前，拿起画笔，在原本统一的深蓝色雨幕里，加了几抹不规则的橙黄。
“这样一来，就算程序让色彩乱跳，也像是雨夜霓虹灯的反光，反而更有味道。”
汉斯愣了愣，随即大笑：“苏念先生，你这是把意外变成了艺术！”
技术团队顺着这个思路调整，果然解决了问题。
开展当天，柏林的艺术爱好者们早早就排起了长队。
当 VR 设备和互动投影区开放时，更是排起了长龙。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戴上 VR 设备后，激动得抹起了眼泪：“我年轻时去过中国，这画里的山，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在互动投影区，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他的动作在投影里变成了一道道金色的线条，与苏念画中的柏林电视塔交相辉映，引得周围人阵阵欢呼。
下午的艺术工作坊里，苏念教大家用 “素描打底 水墨上色” 的方法画勃兰登堡门。
一位德国画家一边画一边感慨：“以前总觉得东方艺术太‘虚’，现在才发现，这种‘虚’里藏着大学问。”
论坛上，苏念与德国艺术家讨论 “传统与创新” 时，更是火花四溅。
“您觉得传统是束缚还是根基？” 一位德国雕塑家问。
苏念指着窗外：“你看柏林墙，它曾是束缚，但推倒后，它的碎片成了纪念，成了新艺术的素材。传统也一样，你得先懂它，才能打破它。”
台下掌声雷动。
柏林站的画展成了三站中最火爆的一站。
当地媒体用整版报道：“苏念不仅带来了画，更带来了一种看世界的方式 —— 在严谨中见灵动，在规则里寻自由。”
可就在画展接近尾声时，凌晚收到了一个电话，是国内分公司打来的。
“凌总，不好了，我们在东南亚的代理商突然要终止合作，说是找到了更便宜的货源。”
凌晚的心沉了下去。东南亚市场是公司近两年的重点，代理商突然撤资，很可能影响整个海外布局。
挂了电话，她强装镇定，但眉宇间的焦虑还是被苏念看出来了。
“怎么了？” 苏念递过一杯温水。
凌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东南亚的代理商要撤资，可能得我回去处理。”
苏念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回去。柏林的收尾工作交给汉斯就行。”
凌晚摇摇头：“不行，最后两天有你的签名会，不能改期。我先回去，等你这边结束了再汇合。”
她连夜订了机票，临走前反复叮嘱苏念：“照顾好自己，每天给我发消息。”
苏念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心里又担心又不舍。
他知道，凌晚又要独自面对一场硬仗了。而他能做的，就是好好完成柏林的画展，然后尽快飞到她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