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崇祯，权谋拯救大明 第64章 大明皇家资本集团

回到大明帝国的北疆，崇祯大军自大同启程，沿着雁门古道向太原进发。

几千精骑，大胜归来，气势鼎盛，归化城一战缴获蒙古马匹数以万计，军中将士都具备了一人双马的配置。战马嘶鸣，铁蹄如雷，绵延数里的队伍在晋北大地上卷起漫天烟尘。

由于都是骑兵，行军速度极快，每日行军百里，将士们虽觉疲惫，却无人叫苦，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士气正盛。六日后的傍晚时分，当太原城那巍峨的城墙出现在地平线上时，队伍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太原，天下雄城，昔日唐高祖李渊龙兴之地，居于山西这表里山河的腹地要冲。城墙高筑，护城河宽阔，城楼上旌旗猎猎。明朝立国以来，这里便是九边重镇之一，常年驻扎数万精兵，震慑北疆。如今夕阳西下，晚霞将古城的砖墙染成暗金色，更显雄浑苍茫之气。

崇祯此番来太原，对外宣称是为军士发饷犒赏，但这其实只是最表面的理由，已经熟悉了崇祯行事的曹化淳等人，虽然有所怀疑，但是也无从猜测崇祯到底在计划什么。

一路行军途中，队伍里有几拨人格外引人注目。

最惹眼的当属娜仁别吉。这位蒙古公主身着华丽的蒙古袍服，骑在一匹枣红色的蒙古马上，虽是女儿身，却英姿飒爽。她执意要陪崇祯同行，任凭旁人如何劝说都不肯留在归化城。崇祯拗不过她，最终只得答应。

而娜仁别吉的哥哥兀慎台吉也在队伍之中，这位蒙古贵族名义上是护送妹妹，实则另有盘算——他深知如今蒙古各部风云变幻，唯有紧紧抓住大明皇帝这棵大树，才能在未来的权力角逐中占据优势。为此，兀慎台吉特意带了一百名精锐蒙古骑士，个个都是精锐。除此之外，还有娜仁别吉的几个贴身侍女，穿着鲜艳的蒙古服饰，骑着温顺的马匹，紧紧跟随在公主身边。这支蒙古队伍与明军大队人马并行，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偶尔会引来明军将士好奇的目光。

队伍的最后方，还有两批人远远落在后面，气氛截然不同。

一批是代王朱鼎渭的车驾。这位宗室藩王被崇祯亲自下旨召来随驾，本以为是天大的荣耀，却没想到是坐在简陋的马车里一路颠簸。山西境内多山，道路崎岖，马车时不时剧烈摇晃，震得代王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可他哪敢抱怨半句？皇帝的心思向来难测，此番召他同行究竟有何用意，代王心中忐忑不安，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车厢里默默祈祷此行平安。

另一批则是随军的御史们。这些言官听说崇祯大胜之后不肯直接回京，竟然要往太原去，顿时如同炸了锅。一个个跳出来上疏劝谏，言辞激烈者甚至以死相逼，说什么天子当居中御下，不可久离京师陛下远征劳顿，应速返宫中静养云云。

崇祯起初还耐心听了几句，后来实在不胜其烦，干脆以不得喧哗扰乱军心，耽误大军行进为由，让锦衣卫将这些御史统统看管起来，关进马车里，远远跟在队伍后边。马车里的御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愤愤不平，有的懊悔不已，却也没有办法，至少这次没有被捆起来，就不错了，只能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

抵达太原这日，天气晴朗，天高气爽。

山西巡抚牟志夔早已率领一众官员在城门外恭候。相比于大同那些惶恐不安的文武官员，太原的官员们倒是神色自若了许多。毕竟皇上刚刚大胜归来，心情正佳，总不至于到了太原就大开杀戒吧？况且他们这些地方官员并无大过，只要恭谨侍奉，料想不会有什么麻烦。

于是乎，太原城倾城而出。官员们早早组织百姓夹道欢迎，街道两旁人头攒动，彩旗飘扬。当崇祯的大军出现在视线中时，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许多百姓都是头一回见到真龙天子，个个伸长脖子往前探望。有孩童被大人举在肩头，兴奋地挥舞着小旗。沿街商铺都挂起了红灯笼，不少店家还燃放起鞭炮，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将节日般的气氛推向**。

崇祯骑在马上，面带微笑地向两侧百姓点头致意。他穿着一身戎装，英姿勃发，与以往深宫中那个深居简出的君王形象大不相同。百姓们看着这位刚刚击败蒙古铁骑的年轻皇帝，眼中都闪烁着崇敬的光芒。

队伍缓缓行进，最终在晋王府前停下。晋王府气势恢宏，红墙黄瓦，飞檐斗拱，彰显着皇家宗室的尊贵。晋王朱求桂，率领王府上下，恭恭敬敬地将崇祯迎进府内。

进了晋王府，崇祯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召集官员训话或者处理政务。他只是简单吩咐了给太原驻军发饷的事宜，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以旅途劳顿需要休息为由，让百官退下。官员们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皇命难违，只得躬身退出。

崇祯却转身对晋王朱求桂说道：今日咱们朱家人，就吃个家宴吧，不必那么多繁文缛节。

晋王朱求桂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忙应承。能与皇帝共进家宴，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朱求桂，大明第十二代晋王，此时三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崇祯又命人召来代王一同共进家宴，还叫上了另一个人——涂文辅。

涂文辅早在数十日前就收到了崇祯的密旨，让他提前赶到太原候命，同时处理神华煤业在太原分号的各项事务。此刻听到召唤，涂文辅快步入内，恭敬地向崇祯行礼。

晚宴设在晋王府的内堂。与其说是宴会，不如说是家常聚餐。席位上只有寥寥几人：崇祯居于上首，晋王、代王分列两侧，曹化淳与涂文辅则陪侍两边。

晋王与代王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崇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位年轻的皇帝向来行事出人意料，每每让人捉摸不透。两位藩王坐在席上，表面上从容镇定，实则手心都渗出了汗。

然而崇祯却似乎全无察觉，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转向涂文辅，语气轻松地说：涂文辅，跟大家说说，神华煤业现在进展如何了？

涂文辅连忙行礼，恭敬地回禀道：内臣回禀陛下，自从几家晋商参股之后，神华煤业已经在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等地开设了分号。经营的蜂窝煤物美价廉，比寻常木炭便宜四成，比劣质煤炭还要干净耐烧，因此深受百姓欢迎。加之朝廷下令蜂窝煤专营，旁人不得私制，如今已占据了北方煤炭售卖的大半江山。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太原这边的分号也进展顺利。世人都知道山西产煤，咱们的蜂窝煤在这里更是供不应求。据太原分号掌柜禀报，这个月的销量颇佳。各地分号送来的账册，奴婢都仔细核查过了，获利颇丰，比预期还要好上许多。

说到这里，涂文辅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笑容。

晋王和代王听得目瞪口呆。他们隐约听说过神华煤业这个商号，也知道市面上那种新式的蜂窝煤很受欢迎，却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皇帝的产业！

两位藩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皇帝经商？这在祖制中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啊。可转念一想，如今天下多事，朝廷财政困难，皇上若能自己挣些银子补贴内库，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皇上今日特意在这里说起此事，又是何用意呢？

崇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放下茶盏，缓缓说道：晋王、代王可知，朕在宫中组织内廷成立了内廷资本，又与勋贵们一起出资成立了勋贵资本。这神华煤业，便是内廷资本与勋贵资本共同出资经营的。

晋王和代王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内廷资本？勋贵资本？这都是什么新鲜名堂？竟然还有这种办法？众人合资经营，共享利润？这与传统的商号运作模式大不相同啊。两位藩王虽然困居深宫多年，对外界商业之事了解不多，却也隐约感觉到这种做法的新颖之处。

崇祯见他们若有所思，便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因此朕打算，与宗室的王爷们也共同出资，成立一个宗室资本。赚了钱除了按股分成，每年还拿出二成红利，分给那些落魄穷困的宗室成员。你们意下如何啊？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这番话落在晋王和代王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两位藩王顿时大喜过望。

神华煤业赚钱，他们刚才已经听涂文辅说了，那利润简直是日进斗金。皇上愿意带着宗室一起做生意，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再说了，跟着皇上做买卖，还能有赔钱的道理吗？

更让他们感动的是，崇祯居然想着要拿出两成红利分给穷困的宗室成员，这说明皇帝，终究还是朱家人啊。

要知道，大明立国以来，宗室人口繁衍极快。太祖高皇帝当年定下的制度，本意是要让子孙后代衣食无忧，却没想到两百多年下来，宗室人口已经多到了朝廷无力负担的地步。各地宗室的俸禄，不是拖欠就是克扣，许多底层宗室过得苦不堪言。有的甚至穷到连饭都吃不上，只能靠乞讨为生。他们这些藩王大宗，每年都要拿出大笔银子接济同宗，可毕竟僧多粥少，杯水车薪。

如今皇上想出这个办法，既能让宗室参与经营获利，又能照顾到那些穷困的族人，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妙计。晋王和代王心中激动不已，这位年轻的皇帝，真是为宗室的将来殚精竭虑啊。

然而崇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二位王爷也知道，我大明的宗室问题积重难返，已经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了。朕为了宗室的将来，想尽办法，费尽心思。以后若有什么改革的措施，也需要二位王爷鼎力支持才是。

他说这番话时，目光深邃，直视着晋王和代王。

两位藩王心头一凛，立刻明白过来。皇上这是要动宗室了！给好处的同时，也要拿走一些东西。但转念一想，如今宗室的境况确实不好，若真能改革得当，对大家都有好处。再说了，皇上都这么关照宗室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支持？

两人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臣等定当竭力支持陛下的改革大计，万死不辞！

崇祯满意地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那好，咱们就成立一个宗室资本。先由朕和晋王、代王出钱合股，做出成绩了，再让其他藩王也都参加进来。诸位以为如何？

晋王和代王自然是大喜过望，连声称是。能成为第一批入股的藩王，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耀，更何况还能分享巨大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