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小船随着地中海的微波轻轻摇晃,林七雨披着一件肮脏的斗篷。
帽檐压低,遮住了大半面容。
晴儿则是一身粗布麻衣,脸上刻意抹了些污迹。
两人完美地融入了零星向西方逃亡的难民船队中,毫不起眼。
“师傅,从这里继续往西航行大概一天左右。
我们就能到达翠韵林了。
过了翠韵林,我们就能到达防波堤了。”
突然,尖锐的破空声自天际传来。
打破了海面的平静。
众人抬头,只见一道流线型的银色灵梭正急速掠过天空。
其姿态灵巧,显然驾驶者技术不俗。
灵梭表面镌刻着繁复的清风纹路。
在日光下流转着淡淡的辉光,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然而,一道巨大的黑影以更快的速度从云层中俯冲而下。
带着一股狂暴的戾气!
那是一个怒之道的血兽人,但其形态已高度异化。
它大体保持着人形,但背后生着一对巨大的、如同秃鹫般的肉翼。
翼展足有数丈,羽毛稀疏,裸露的皮肤呈现出血红色。
肌肉如同要爆出来一般巨大。
它的双手化为了锋利的爪子,头部更像是鹰与人的混合体。
喙部尖锐,眼中燃烧着纯粹的毁灭**。
它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声波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这是一只罕见的鹰身血魔,怒之道空中单位中的精英。
那血色的利爪,一挥之间,赫然是撕裂了灵梭。
伴随着一阵灵木的扭曲声和爆炸的火光,灵梭瞬间失去了平衡。
拖着黑烟,如同折翼的鸟儿,旋转着向海面坠落。
“轰!”
灵梭重重地砸在距离林七雨小船不远的海面上,溅起巨大的浪花。
残骸开始缓慢下沉。
林七雨眼神微动,示意晴儿将小船划过去。
靠近残骸,只见一个身影艰难地爬了出来。
瘫倒在漂浮的碎片上。
剧烈地咳嗽着,海水浸湿了她全身。
那是一位年纪不过二八的少女。
一身月白色的修士服已然破损不堪。
湿透的布料紧紧贴在她初具规模的娇躯上。
勾勒出青涩而动人的曲线。
她有一头罕见的银紫色长发。
此刻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颊和修长的脖颈上,更添几分脆弱。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挂着细密的水珠。
宛如晨露。
一双琉璃色的眼眸因惊惧和伤痛而弥漫着水雾,我见犹怜。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右边大腿外侧的衣物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一道不深但仍在渗血的伤口正位于其上,宛如在无瑕美玉上留下了一道暧昧的痕迹。
刺目而引人遐想。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此时的狼狈,下意识地想用手去遮挡,却因牵动伤势而疼得蹙起了秀眉,发出一声细弱的痛哼。
“救,救命……”
她抬起头,望向靠近的小船,声音虚弱而带着一丝天然的娇柔。
那眼神混合着绝望与一丝希冀,足以让任何正常男子为之心弦颤动。
晴儿看向林七雨,用眼神询问。
“捞上来。”
他淡淡地说,声音在斗篷下显得有些沉闷。
少女被救上小船,蜷缩在船尾,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仍在微微发抖。
她努力平复着呼吸,湿透的银紫色长发贴在脸颊,更显得楚楚可怜。
林七雨的目光扫过她破损却依旧能看出用料极其考究的月白修士服。
又瞥了一眼海面上正在下沉的、价值不菲的灵梭残骸,斗篷下的眉头微挑。
这绝非普通人家能拥有的装备,更非军中制式。
“你是谁?”
林七雨开口,声音透过斗篷显得有些低沉沙哑,符合他此刻伪装的难民身份,
“看你的衣着和灵梭,并非军中之人。
为何会独自出现在这危险的空域?”
少女闻言,抬起那双琉璃色、尚带着水汽的眼眸,看向救命恩人。
她似乎并未起疑,反而因为劫后余生而多了几分倾诉的**。
“我…我叫云素衣,”
她声音轻柔,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
“来自聂伯河对面的华锋州。”
她顿了顿,努力组织着语言解释道,
“聂伯河,前辈您知道的。
那是继巨锋关和天山山脉之后。
横亘在大陆上的第三道八百里天堑。
河面宽阔无比,水流湍急,蕴含紊乱灵压。
寻常修士难以长时间飞渡,更别提大规模军队了。”
“如今,河东三百万守夜军同袍亟待撤回西岸,以图后计。
但渡河艰难,时间紧迫。”
云素衣的眼神中透出一丝与娇柔外表不符的坚定,
“所以,昭天发布了‘防波堤大撤退’的号召。
我们河西许多家族和修士都响应了。
纷纷拿出自家的船只、灵梭,自发前往河东,接应将士们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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