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奇人苏妄行 第19章 烟火巷陌镇狂徒

青巷的秋阳总带着点温软的暖意，巷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刚染了层浅黄，就被赶庙会的热闹气息裹住 —— 每年农历九月初九的 “重阳庙会”，是青巷周边最热闹的日子，从清晨到深夜，巷口的石板路上挤满了商贩和游人，糖画摊的甜香、面人张的彩泥味、杂耍班子的锣鼓声混在一起，连空气里都飘着欢快的味道。

苏妄行提着个空竹篮，本想趁着庙会人多，买点新鲜的桂花糕和新上市的栗子。刚走到巷口的糖画摊前，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喧哗，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瞬间盖过了庙会的热闹。

“都给老子让开！这摊位老子看上了，识相的赶紧滚！”

粗哑的吼声从人群深处传来，伴随着推搡的闷响和女人的哭喊声。苏妄行皱了皱眉，拨开围观的人群往里走 —— 只见三个穿着短打、胳膊上纹着刺青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为首的光头汉子一脚踩在散落的糖葫芦上，糖衣被踩得黏在石板路上，摊主是个中年妇人，正抱着哭哭啼啼的孩子，蹲在地上捡着破碎的草靶。

“你凭什么砸我的摊子！这摊位我早上五点就来占了，交了管理费的！” 妇人红着眼眶，声音带着愤怒和委屈。

“管理费？” 光头汉子嗤笑一声，伸手揪住妇人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在这青巷周边，老子的话就是规矩！交了管理费又怎么样？老子说让你滚，你就得滚！再敢废话，老子连你这孩子一起扔出去！”

孩子吓得哭得更凶，伸手抱住妇人的腿，嘴里喊着 “娘，我怕”。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却没人敢上前 —— 这三个汉子是附近出了名的流氓，平时就爱欺压商贩，抢占地盘，听说还跟城里的帮派有联系，大家都怕惹祸上身。

“放开她。”

平静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股穿透力，让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光头汉子转头看去，只见个穿着素色长衫的男人站在人群外，手里还提着个空竹篮，气质温和，却让人不敢轻视。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的事？” 光头汉子松开妇人，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青龙刺青，“我劝你少管闲事，不然老子让你横着出这条巷！”

苏妄行没理会他的威胁，走到妇人身边，帮她扶起倒在地上的草靶，又捡起几串还没摔坏的糖葫芦，递到孩子手里：“别怕，叔叔会帮你们的。” 孩子接过糖葫芦，哭声渐渐小了，怯生生地看着苏妄行。

“你他妈还真敢多管闲事！” 光头汉子见苏妄行无视自己，怒火中烧，挥拳就往苏妄行脸上打去 —— 他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平时跟人打架，没人能接住他这一拳，可拳头刚到苏妄行面前，就被一只手稳稳地扣住，动弹不得。

“你的力气，用错了地方。” 苏妄行的声音依旧平静，手指轻轻一拧，光头汉子就疼得惨叫起来，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胳膊也开始发抖。

“大哥！快放手！疼！疼！” 光头汉子的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变了调。旁边两个汉子见大哥被制，也挥着拳头冲上来，却被苏妄行抬脚一踹，两人踉跄着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前压抑的气氛瞬间消散。妇人连忙走上前，对着苏妄行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先生！要是没有您，我们娘俩今天就惨了！”

“举手之劳。” 苏妄行松开光头汉子的手，光头汉子捂着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放肆。苏妄行看着他，语气严肃：“庙会是大家热闹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今天我放你们一马，要是再敢来这里欺压商贩，扰乱秩序，我就送你们去官府，让官府来管你们。”

光头汉子连忙点头，扶着两个同伴，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妇人一眼。苏妄行眼神一冷，那光头汉子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加快脚步消失在巷口。

“大家都散了吧，该逛庙会逛庙会，别耽误了热闹。” 苏妄行对着围观的人群说，人群渐渐散开，庙会的锣鼓声和吆喝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妇人重新整理好摊位，给苏妄行递了串糖葫芦：“先生，这糖葫芦您拿着，谢谢您帮我们。” 苏妄行推辞不过，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甜丝丝的糖衣裹着酸溜溜的山楂，是庙会特有的味道。

他刚要离开，就听到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喧哗 —— 这次的声音更大，还夹杂着桌椅翻倒的声响。苏妄行快步走过去，只见之前那三个流氓，正带着五六个同样穿着短打的汉子，围着一个杂耍班子的戏台，戏台已经被掀翻了一半，几个杂耍艺人被围在中间，脸上满是警惕。

“就是他！刚才就是这小子多管闲事，还打了我！” 光头汉子指着苏妄行，对着身边的汉子们喊道，“兄弟们，给我上！把他打趴下，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八个汉子瞬间围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木棍和砖头，气势汹汹。杂耍班子的班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连忙拉住苏妄行：“先生，您快走吧！这些人不好惹，我们自己能解决！”

“没事。” 苏妄行拍了拍班主的手，往前一步，面对着八个汉子，“我劝你们别动手，动手的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承担不起？老子今天就要让你看看，谁承担不起！” 光头汉子一挥木棍，朝着苏妄行的肩膀打去。苏妄行侧身避开，伸手抓住木棍，轻轻一拉，光头汉子就失去平衡，摔了个狗吃屎，木棍也到了苏妄行手里。

其他汉子见光头汉子被打，纷纷挥舞着武器冲上来。苏妄行手持木棍，动作不快，却每一下都能精准地挡住对方的攻击，还能趁隙将对方打倒在地 —— 他的木棍从不打要害，只打胳膊和腿，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却不会造成重伤。

不过片刻，八个汉子就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手里的武器也散落一地。围观的人群看得目瞪口呆，之前还担心苏妄行吃亏的人，此刻都露出了敬佩的神色。杂耍班主走上前，对着苏妄行拱手：“多谢先生出手相助！您真是好功夫！”

“只是些防身的本事，不值一提。” 苏妄行把木棍扔在一边，看着地上的汉子们，“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吗？还是要我请官府的人来送你们？”

光头汉子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逞强，连忙带着其他汉子，一瘸一拐地跑了，这次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杂耍班子的艺人们开始重新搭建戏台，围观的人群里有人主动上前帮忙，很快，戏台就搭建好了。班主拿起铜锣，“哐哐” 敲了两下，高声喊道：“各位乡亲，刚才受了点小插曲，现在杂耍表演继续！为了感谢这位先生的帮忙，我们今天多演一场，不收钱！”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大家纷纷围到戏台前，等着看表演。苏妄行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班主拉住：“先生，您别走啊！看完表演再走，我们还有好酒好肉，想请您尝尝！”

“不了，我还要买点东西。” 苏妄行指了指手里的空竹篮，“你们好好表演，别辜负了乡亲们的期待。”

班主见苏妄行执意要走，只好作罢，又让徒弟取来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些花生和瓜子：“先生，这是我们自己炒的，您拿着路上吃。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只要在青巷周边，提我们‘风氏杂耍班’的名字，我们定当尽力相助！”

苏妄行接过布包，道谢后继续逛庙会。刚走到卖桂花糕的摊位前，就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 —— 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站在摊位前哭，手里还攥着个布老虎，四处张望，像是在找家人。

苏妄行走上前，蹲下身，轻声问：“小朋友，你怎么了？是不是跟爸爸妈妈走散了？”

小男孩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点了点头：“我…… 我刚才看杂耍，挤了一下，就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别着急，叔叔帮你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苏妄行拿出手帕，帮小男孩擦了擦眼泪，“你记得爸爸妈妈的样子吗？他们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爸爸穿蓝色的衣服，妈妈穿红色的衣服，妈妈还背着个黄色的包。” 小男孩抽泣着说。

苏妄行点了点头，抱着小男孩，走到庙会的高处 —— 那是个卖风筝的摊位，站在上面能看到庙会的大部分地方。他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一对焦急的夫妇，正在人群里四处呼喊，男人穿蓝色短打，女人穿红色布衫，背上果然背着个黄色的布包。

“你看，是不是那对叔叔阿姨？” 苏妄行指着那对夫妇，小男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点头：“是！是爸爸妈妈！”

苏妄行抱着小男孩，快步走过去。夫妇俩看到小男孩，连忙跑过来，女人一把抱住小男孩，哭得泣不成声：“宝宝！你吓死妈妈了！妈妈还以为找不到你了！”

男人也激动得眼眶发红，对着苏妄行连连道谢：“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帮我们找到孩子！要是孩子丢了，我们这个家就完了！”

“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 苏妄行笑着说，“以后带孩子逛庙会，一定要看好孩子，最好给孩子身上挂个牌子，写着家里的联系方式，这样就算走散了，也能尽快找到。”

夫妇俩连连点头，男人从怀里掏出些银子，想要送给苏妄行，却被苏妄行拒绝了：“不用了，我只是帮了点小忙，你们还是赶紧带孩子逛逛庙会，别让孩子再害怕了。”

夫妇俩只好作罢，又对着苏妄行鞠了一躬，才带着孩子离开，小男孩还回头对着苏妄行挥了挥手：“叔叔再见！”

苏妄行笑着挥手，转身继续逛庙会。他买了些新鲜的桂花糕，又买了些新上市的栗子，竹篮很快就装满了。刚要回青巷，就看到庙会的入口处围了不少人，还有人在争吵，声音越来越大。

他走过去一看，只见几个商贩正围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脸上满是焦急。“大人！您快管管吧！刚才那几个流氓又回来了，还带了更多的人，说要砸了我们的摊位，让我们都做不成生意！”

穿着官服的人是青巷周边的里正，他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为难：“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官府了，可官府的人还没来，我也没办法啊！那些流氓手里有武器，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人群里有人大喊，只见远处有十几个汉子，手里拿着木棍和砍刀，正朝着庙会的方向走来，为首的正是之前的光头汉子，这次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脸上满是凶光。

商贩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收拾东西，想要离开庙会。里正也慌了神，不停地搓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妄行走上前，对着里正说：“里正大人，别慌。你让人去疏散庙会里的老人和孩子，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里正愣了一下，看着苏妄行：“先生，您…… 您能行吗？那些人有十几个人，还拿着砍刀，太危险了！”

“放心，我能行。” 苏妄行的语气很坚定，“你赶紧去疏散人群，别耽误了时间。”

里正见苏妄行信心十足，也只好点头，立刻让人去疏散庙会里的老人和孩子。商贩们也镇定了些，有人还拿起了身边的扁担和木棍，想要帮苏妄行的忙。

“大家不用动手，你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 苏妄行对着商贩们说，然后独自朝着光头汉子等人走去。

光头汉子看到苏妄行，眼神里满是怨毒：“小子！你还敢来！这次我带了这么多兄弟，看你还怎么嚣张！今天老子不仅要砸了你的摊子，还要废了你！”

苏妄行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汉子们。当他们走到离苏妄行还有十米远的时候，苏妄行突然抬手，对着空中轻轻一扬 —— 只见一阵风吹过，不是庙会里常见的微风，而是带着股强劲力道的风，吹得汉子们睁不开眼睛，手里的武器也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起这么大的风？” 光头汉子揉着眼睛，骂骂咧咧地说。

苏妄行又抬手对着人群的方向扬了扬，风势突然变了方向，朝着人群的方向吹去，却变得温和起来，像是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推着人群往庙会的出口走。“大家别慌，顺着风的方向走，就能到安全的地方！” 苏妄行的声音借着风势，传遍了整个庙会，“老人和孩子走在前面，大家互相让一让，别拥挤！”

人群听到苏妄行的声音，都镇定下来，顺着风的方向，有序地往庙会出口走。里正也趁机组织人手，引导大家疏散，很快，庙会里的大部分人都疏散到了安全的地方，只剩下苏妄行和十几个汉子，还有几个没来得及疏散的商贩。

光头汉子见人群都疏散了，更加愤怒：“你他妈还敢疏散人群！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兄弟们，上！给我砍了他！”

十几个汉子挥舞着武器，朝着苏妄行冲来。苏妄行不慌不忙，脚下轻轻一点，身体像是被风吹起来一样，轻盈地避开了对方的攻击。他手里没有武器，却能用周围的东西当作武器 —— 捡起地上的石子，轻轻一扔，就打中了一个汉子的手腕，汉子手里的砍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抓起旁边摊位上的布帘，轻轻一甩，就缠住了一个汉子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汉子们虽然人多，却根本碰不到苏妄行的衣角，反而被苏妄行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个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光头汉子见情况不对，转身想要逃跑，却被苏妄行甩出的一根绳子缠住了脚踝，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砍刀也飞了出去，插在不远处的石板路上，发出 “当” 的一声响。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光头汉子趴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恐惧 ——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惹到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我只是个守护青巷的人。” 苏妄行走到光头汉子面前，“庙会是大家热闹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你们欺压商贩，扰乱秩序，今天我就替官府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规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 是官府的人来了。里正也带着人赶了过来，看到地上倒着的汉子们，还有被制服的光头汉子，连忙上前对着苏妄行道谢：“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帮我们制服了这些流氓！要是没有您，今天的庙会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

官府的捕头也走上前，对着苏妄行拱手：“多谢先生出手相助！这些流氓我们早就想抓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今天多亏了先生，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捕头让人把地上的汉子们都绑起来，押上囚车。光头汉子被押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苏妄行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甘，却再也不敢嚣张。

庙会里的商贩们也纷纷围了上来，对着苏妄行连连道谢，还有人拿出自家的商品，想要送给苏妄行，却都被苏妄行拒绝了：“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大家赶紧收拾摊位，继续逛庙会吧，别让这些流氓影响了大家的兴致。”

商贩们纷纷点头，开始重新整理摊位。里正也让人去通知已经疏散的人群，告诉他们危险已经解除，可以继续逛庙会了。很快，庙会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锣鼓声、吆喝声、笑声混在一起，比之前更加欢快。

苏妄行看着热闹的庙会，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提着装满桂花糕和栗子的竹篮，慢慢往青巷走。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庙会的石板路上，洒在商贩们的笑脸上，洒在孩子们奔跑的身影上，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暖、祥和。

回到 “拾遗斋”，苏妄行将桂花糕和栗子放在案头，又泡了杯桂花茶，坐在窗边慢慢喝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庙会的灯火也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映在青巷的石板路上，像一条温暖的河。

他想起今天在庙会上遇到的人和事 —— 卖糖葫芦的妇人、杂耍班的班主、找不到孩子的夫妇、还有那些善良的商贩和乡亲们。这些平凡的人，这些平凡的事，组成了青巷的烟火气，也组成了他想要守护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