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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逆袭:从楚云飞开始 第44章 土地爷与活阎王

作者:温酒伴清风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4 08:54:48

土豆丰收带来的短暂欢愉,像夏日傍晚的凉风,吹过358团的驻地,稍稍驱散了弥漫已久的压抑,却终究无法撼动晋西北土地上盘根错节的现实。那沉甸甸的土豆,填饱了士兵的肚子,稳住了军心,也让楚云飞有了推行下一步计划的底气。

这底气,很快就要撞上第一块坚硬的礁石。

楚云飞要在其实际控制的区域内,推行“二五减租”。

告示是方立功亲自带人,敲着锣,在各大小村镇的土墙、祠堂门口,甚至光秃秃的树干上贴出去的。粗糙的毛边纸上,用浓墨写着简洁却石破天惊的内容:自即日起,凡本防区内佃户租种土地,地租一律按原定租额减少百分之二十五。不得预收地租,不得随意撤佃……

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超楚云飞的预料。

最初是死寂。一种令人不安的、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佃户们远远看着告示,眼神里交织着渴望、怀疑和深深的恐惧,交头接耳,却没人敢上前细问,更没人敢高声议论。那些平日里在村里有些头脸的人物,保长、甲长之流,则要么避而不见,要么脸上堆着暧昧不明的笑,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暗流,在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汹涌。

这股暗流的源头,很快浮出水面——陈万奎。

陈万奎,外号“笑面虎”,是防区内最大的地主,也是方圆几十里最有头有脸的人物。陈家几代积累,田产遍布数个村庄,镇上的粮行、油坊,也多与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人年近五十,身材微胖,面团团的一张脸,见人总是未语先笑,眼睛眯成两条缝,显得极为和善。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那眯缝的眼缝里,偶尔闪过的精光,能冻得人骨头缝发凉。

减租告示贴出第三天,陈万奎的请柬,就送到了楚云飞的团部。

请柬是上好的洒金红帖,字迹工整,语气谦卑到了近乎谄媚的地步,言道久仰楚团长威名,如雷贯耳,一直未能拜会,实乃憾事。今特备薄酒素菜,于寒舍设宴,恳请楚团长务必赏光,也好让乡野鄙夫一睹将军风采,聆听教诲。

方立功拿着请柬,眉头紧锁,像是捏着一条毒蛇:“团座,这分明是鸿门宴。陈万奎此人,笑里藏刀,在此地根基深厚,与各方势力都有牵扯,连日本人那边,据说也有些不干不净的联系。此去,恐有不测。”

楚云飞接过请柬,用手指弹了弹那光滑的纸面,发出“噗噗”的轻响。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鸿门宴?”他轻笑一声,“项羽设宴,是为杀刘邦。他陈万奎设宴,是想杀我楚云飞,还是想……收买我?”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士兵:“我们贴出告示,他不动声色,反而送来请柬。这是先礼后兵,是试探。我若不去,他便会觉得我们心虚,胆怯,接下来,明的暗的抵抗,会接踵而至。”

“那您的意思是……”

“去。”楚云飞转过身,语气斩钉截铁,“为什么不去?正好借他这场酒,把咱们的规矩,跟他,也跟所有看着他的人,说清楚。”

“可是,安全……”

“让孙铭带一个排,在外围警戒。你跟我进去。”楚云飞打断他,“带多了人,显得我们小家子气。就我们两个,足够。”

陈家庄园坐落在镇子西头,高墙大院,青砖灰瓦,气派非凡。与周围低矮破败的民房相比,宛如两个世界。朱漆大门前,两尊石狮子龇牙咧嘴,更添几分威严。

楚云飞只带了方立功和孙铭,以及一个排的警卫,远远停在镇口。他和方立功二人,穿着浆洗得笔挺的军装,步行来到陈府门前。

陈万奎早已带着家眷、管家和一众乡绅模样的人,在门口迎候。见到楚云飞,他立刻快步上前,脸上的笑容堆得如同绽开的菊花,深深一揖到地:“楚团长!方参谋长!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他热情得过分,拉着楚云飞的手,一口一个“将军”、“长官”,簇拥着二人往府内走去。宴席设在大堂,八仙桌上早已摆满了鸡鸭鱼肉,时鲜菜蔬,酒是陈年的汾酒,香气扑鼻。与团部那碗红薯粥,形成了天上地下的对比。

席间,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陈万奎极为健谈,从晋西北的风土人情,谈到当前的抗战局势,言语之间,对楚云飞和358团的战绩推崇备至,不时发出“国之干城”、“民族脊梁”之类的赞叹。其他作陪的乡绅也纷纷附和,谀词如潮。

楚云飞只是淡淡地应着,酒浅尝辄止,菜也吃得不多。方立功更是神色紧绷,手一直按在腰间的枪套附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看似热烈融洽。

陈万奎使了个眼色,陪坐的女眷和乐师悄然退下。大堂里只剩下他和几个心腹乡绅,以及楚云飞、方立功。

陈万奎脸上的笑容不变,亲自给楚云飞斟满一杯酒,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推心置腹:

“楚团长,您是做大事的人,胸怀天下,志在驱除倭寇。这晋西北一隅之地,诸多琐事,何须您亲自劳神?”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楚云飞的脸色,见对方面无表情,便继续道:“不瞒您说,这减租之事……牵涉甚广,关乎地方安宁,民心稳定。下面那些佃户,愚昧无知,得寸进尺,若骤然减租,只怕他们心生懈怠,不肯尽力耕种,到头来,于公于私,皆无益处啊。”

他话锋一转,声音更低,几乎如同耳语:“楚团长和弟兄们在此保境安民,辛苦万分,陈某和本地乡绅,皆感念于心。这军需用度,若有短缺之处,我等自当竭力报效,绝无二话。至于这租子嘛……还是按老规矩来,最为稳妥。您看……”

他话音未落,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便捧上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绸。陈万奎亲手揭开红绸,顿时一片黄白之光晃人眼目——那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十根金条,以及十几封用红纸封好的大洋。

“区区心意,不成敬意,权当是慰劳前方将士。”陈万奎笑眯眯地说,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至于……生活上,楚团长年轻有为,身边总需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陈某家中有一远房侄女,粗通文墨,略具姿色,若蒙不弃……”

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楚云飞端起了面前那杯酒,却没有喝。他盯着杯中清澈的液体,仿佛在欣赏什么艺术品。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陈万奎,那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陈先生,”楚云飞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梦境。

陈万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又舒展开:“哦?不知楚团长梦到了什么?”

楚云飞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陈万奎那双努力维持笑意的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梦见,你就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哭着喊着,求日本人……饶你一条命。”

“啪嚓!”

陈万奎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殷红的酒液溅在他昂贵的绸缎裤子上,如同鲜血般刺眼。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然后像干涸的土地一样寸寸裂开,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喘息。

整个大堂,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其他几个乡绅也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楚云飞,又看看面无人色的陈万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方立功的手已经按在了枪套上,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异动。

楚云飞缓缓站起身,掸了掸军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看也没看那托盘里的金条和大洋,目光扫过几个噤若寒蝉的乡绅,最后落在浑身筛糠般的陈万奎身上。

他伸出手,拍了拍陈万奎僵硬的肩膀,动作看似随意,却让后者猛地一哆嗦。

“陈先生,”楚云飞的语气恢复了平淡,甚至带着一丝“关切”,“看来,你是喝多了。”

他转头对门外沉声道:“孙铭!”

孙铭应声而入,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眼神锐利如鹰。

“陈先生不胜酒力,扶他下去,好好‘休息’。”楚云飞吩咐道,特意加重了“休息”二字的读音。

“是!”孙铭没有任何废话,上前一步,看似搀扶,实则不容抗拒地架起了几乎软倒的陈万奎。

楚云飞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陈万奎和那几个魂飞魄散的乡绅,对方立功淡淡道:“我们走。”

他率先向大堂外走去,步伐沉稳,背影挺拔。方立功深吸一口气,赶紧跟上。

走到门口,楚云飞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清晰无比的话,如同冰冷的铁钉,钉在死寂的大堂里,也钉在所有听闻此事的人心上:

“告示上的话,就是规矩。”

“我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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