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投射出的那幅暗红扭曲的“血肉祭坛”结构图,如同烧红的烙铁悬在眼前,散发着不祥的诱惑。沈砚辞在陆星眠臂弯里痛苦地痉挛,脸上黑纹狂舞,污染值读数在99%和100%之间疯狂跳动,像一颗随时会炸的定时炸弹。
“妈的…真要去那鬼地方?”陈默看着那悬浮的邪异投影,又看看沈砚辞那副随时要变异的样子,感觉腿肚子都在抽筋,背上那几十个沉重的“过期板砖”罐头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这玩意儿看着就像个特大号绞肉机入口啊!陆哥,三思啊!”
“不去,等着葬仪社那帮疯狗和这把破钥匙玩死我们?”陆星眠咬着牙,架着沈砚辞就朝投影指示的方向迈步。投影下方那些扭曲线条,如同鬼画符的路标,指向废墟深处一片更浓重的阴影区域。他脑子里的眩晕感和眼前的轻微重影还没完全消退,但那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支撑着他。“跟上!不想被做成祭品就快点!”
顾苒一言不发,紧握背包带(隔绝里面那把钥匙),快步跟上。陈默哀嚎一声,认命地拖着沉重的脚步,罐头在他背包里哐当作响,活像背了一袋子保龄球。
废墟迷宫越发破败崎岖,倒塌的巨大预制板形成天然的障碍,扭曲的钢筋如同怪物的爪牙从水泥中刺出。钥匙的投影在前方引路,如同一个无声的恶魔向导,每当路径模糊,那暗红的光束就会重新勾勒出方向。陆星眠强打精神,既要辨认方向,又要警惕随时可能出现的追兵和幻觉(他总感觉眼角余光有暗红流光闪过,但每次定睛看去又什么都没有),还要支撑着沈砚辞越来越沉重的身体,整个人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
【警告!目标(沈砚辞)体内污染能量冲突加剧…生命体征波动剧烈…精神链接负荷超载…】
【警告!供能者(陆星眠)生命能量持续低位…精神污染抗性低下…幻觉风险:高…】
系统的提示音成了背景噪音,陆星眠充耳不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冲到那个该死的祭坛,看看这鬼钥匙和VII号协议到底搞什么名堂!要么找到救沈砚辞的办法,要么…大家一起完蛋!
“陆…陆哥…歇…歇歇脚吧…”陈默的声音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汗水浸透了他脏兮兮的衣服,顺着下巴滴落,“我…我快被这‘钢铁意志’压成罐头馅了…你看沈哥…好像也不行了…”
沈砚辞的状态确实更糟了,痉挛虽然暂时停止,但呼吸变得极其微弱而急促,脸色灰败得吓人,那不断跳动的污染值读数像催命符一样扎眼。
陆星眠自己也感觉快要到极限了,双腿像灌了铅,眼前的景物又开始有点模糊晃动。他刚想停下喘口气——
嗡!
前方的钥匙投影猛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如同信号不良般剧烈抖动,最后“噗”的一声,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前方一片被巨大阴影笼罩的、异常高大的废墟轮廓。
“没…没信号了?”陈默傻眼,“这破钥匙…还带欠费的?!”
陆星眠心一沉。投影消失,意味着失去了明确指引。他抬头看向那片阴影笼罩的区域,那里似乎曾是一座大型公共建筑的遗址,残存的巨大拱形结构像巨兽的肋骨,刺破灰蒙蒙的天空。隐约能看到一些褪色剥落的马赛克瓷砖碎片散落在地上。
“是…地铁站?”顾苒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指着地上半埋着的一块扭曲变形的指示牌残片,上面还能模糊辨认出“...入口”和一个地铁列车的抽象图标。
地铁站?钥匙把他们引到一个废弃地铁站干什么?难道血肉祭坛建在地铁下面?这比建在绞肉机里还离谱!
就在这时——
“沙…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脚步声和碎石滚落声,再次从他们来时的方向隐约传来!距离似乎比刚才在安全屋外更近了一些!
“操!阴魂不散!”陆星眠暗骂一声,心头警铃大作!那个阴柔声音的家伙反应过来了!而且追踪速度极快!
“快!进地铁站!”陆星眠当机立断,再顾不得犹豫,拖着沈砚辞就朝那片巨大的拱形阴影下冲去。陈默和顾苒紧随其后。
穿过倒塌的拱门残骸,内部空间豁然开朗,但也更加阴森破败。巨大的候车大厅空旷得吓人,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承重柱支撑着摇摇欲坠的穹顶。满地都是厚厚的灰尘、碎石和朽烂的杂物。一排排早已锈蚀得只剩骨架的座椅歪倒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尘土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什么东西在地下深处缓慢腐烂的淡淡腥气。
钥匙的投影没了,偌大的废弃车站,该往哪走?
“分头找!入口!通道!任何能下去的地方!”陆星眠急促地命令,同时迅速扫视四周。时间紧迫,追兵随时会到!
陈默立刻扑向最近的一个黑漆漆的通道口(可能是以前的商铺入口),用手电(应急荧光棒)往里照了照,立刻被一股浓烈的恶臭熏了出来:“呕…不行!里面堵死了!全是…垃圾山!”他捏着鼻子,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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