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东门外,战火已燃至最烈。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却被城头的硝烟染得灰蒙蒙一片。
赵岩的叛军残部如同疯魔般,一波又一波地朝着东门发起猛攻,云梯架满了城墙两侧,士兵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攀爬,刀锋与砖石碰撞的脆响、临死前的惨叫、守城将士的怒吼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发疼。
公孙婧身着劲装,肩头缠着渗血的绷带,手中短剑已染满黑红血迹。
她刚指挥药王院弟子们投掷完一轮焚阳火炸弹,金色火焰在攻城的药人群中炸开,将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烧得焦黑,黑血顺着城墙流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河。
可还未等她喘口气,城下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嘶吼——十余具身形比寻常药人粗壮一倍的怪物冲破火墙,体表覆盖着青黑色鳞甲,箭雨射在上面竟只留下浅浅白痕。
“是三阶药人!”公孙婧瞳孔骤缩,昨日夜枭暗桩传回的情报里提过,黑鹰教用活人精血炼制的高阶药人,鳞甲刀枪难入。
她刚要让弟子们调配更强效的定狂散,就见一名燕云骑士兵挥刀劈向药人,刀刃刚触到鳞甲,便被一股黏腻的黑液缠住,士兵惨叫着甩刀,指尖已开始发黑溃烂。
“甲片淬毒!”公孙婧高声警示,话音未落,城下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李明月率领三千燕云骑从城门内疾驰而出,玄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寒光,她勒住马缰,目光扫过三阶药人的鳞甲,很快锁定其口腔——那里没有鳞甲覆盖,正不断滴落黑液。
“空心箭装定狂散!射他们的嘴!”李明月高声下令,自己则翻身下马,左手抽出腰间的纯阳露短匕。
这匕首是柳彦舟特意为她打造的,匕首柄中藏着阳炎草提炼的药液,专克阴邪毒素。
她故意朝着一名三阶药人冲去,卖了个破绽让药人挥爪扑来,趁其张嘴嘶吼的瞬间,匕首精准刺入药人口腔。
“滋啦——”纯阳露与药人毒素接触,发出刺耳的声响,药人浑身抽搐,鳞甲光泽瞬间黯淡。
李明月趁机后退,右手长枪凌空一挑,枪尖精准挑飞药人脖颈处的血核——那是她方才观察到的隐藏弱点。
黑血喷涌而出,三阶药人轰然倒地,化为一滩黑水。
燕云骑士兵们见状士气大振,纷纷效仿,用空心箭将定狂散射入其他药人口中。
公孙婧也抓住机会,让弟子们将硫磺粉撒向药人群,定狂散与硫磺粉混合,形成淡黄色烟雾,药人们吸入后动作迟滞,很快便被燕云骑斩杀殆尽。
可就在这时,一道银甲身影突然从叛军阵中冲出,手中长枪直指李明月,正是赵岩麾下的副将韩烈。
他身着的银甲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蓝光,李明月一眼便认出——那是黑鹰教特制的毒甲,甲片淬有腐骨毒,此前已有三名燕云骑士兵因此中毒身亡。
“李明月!赵帅待我恩重如山,今日我便为他报仇!”
韩烈嘶吼着冲来,长枪带着凌厉的风声劈向李明月。
李明月不闪不避,故意让长枪砍向自己的肩甲,待枪尖即将触到甲胄时,突然弃枪侧身,左手的纯阳露短匕直刺韩烈甲胄的缝隙——那是她方才观察到的旧伤位置,毒甲在此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痕。
“噗嗤!”匕首刺入,韩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毒甲瞬间失去光泽,黑血从裂痕中渗出。
他毒素反噬,动作迟滞,李明月趁机捡起地上的长枪,枪尖横扫,斩断了韩烈的腰间。
韩烈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身体缓缓倒下,眼中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
叛军见副将战死,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转身逃跑。
可就在这时,韩烈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骨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吹响。
尖锐的哨音刚落,东门城墙内传来“滋滋”的声响,柳彦舟脸色骤变,冲到城墙边查看,发现砖缝中渗出黑色汁液——那是腐心瘴毒囊的味道!
“是双重火药!”柳彦舟高声喊道,“表层是炸药,深层藏着毒囊,一旦引爆,半个西京都会被瘴气覆盖!”
阿璃扶着城墙赶来,刚要下令拆弹,就见一名叛军死士趁乱绕到她身后,举刀劈向她的孕肚。
千钧一发之际,阿璃侧身避开,鎏金长刀反手横扫,却因腹中新力不支,刀势偏斜,仅砍中死士的手臂。
死士狞笑反扑,阿璃强忍腹痛,回忆起赵烈传授她父亲镇北王“以静制动”的战法,故意放慢动作,待死士近身时,突然用刀柄猛击其咽喉。
死士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李明月!封死退路!”阿璃高声喊道,李明月立刻率领骑兵绕到叛军后方,形成合围之势。
柳彦舟则让弟子们将阳炎草汁液涂抹在城墙砖缝上,阳炎草的至阳之力很快中和了瘴气,黑色汁液渐渐褪去。
公孙婧带着药王书院的弟子们拆解炸药引线,手指被引线划破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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