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峡的风,裹挟着砂砾,如刀子般刮过面颊。
柳彦舟一行人护送着黑玉髓,正沿着古商道向长安方向行进。
药老骑马走在队伍中间,手中摩挲着一卷泛黄的残页,正是《百草玄纲》的部分内容,时不时抬头望向远方,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药老,您似乎有心事?”柳彦舟策马靠近,目光落在那卷残页上。
自离开楼兰后,药老便时常对着残页出神,像是在回忆什么。
药老叹了口气,将残页递给柳彦舟:“这残页上记载的,不仅是医术,还有一段被尘封的往事。当年玄元教药王脉鼎盛之时,曾与烈日枷锁有过一场生死较量,而黑玉髓,正是那场较量的关键。”
柳彦舟接过残页,指尖拂过上面的字迹,只觉内力隐隐躁动——残页上的文字竟蕴含着药王脉的内力印记。
“您是说,烈日枷锁与药王脉早有渊源?”
“何止是渊源。”药老声音低沉,“烈日枷锁的初代首领,本是药王脉的叛徒,因觊觎《百草玄纲》中的邪术,被逐出教派后,才创立了烈日枷锁。他当年偷走了药王脉的半块黑玉髓,如今我们找到的这一块,便是另一半。”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尖锐的哨响。
“有埋伏!”夜枭队长厉声喝道,手中弯刀瞬间出鞘。
只见流沙峡两侧的沙丘后,涌出数十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人,他们脸上戴着骷髅面具,手中握着淬毒的弯刀,正是烈日枷锁的残余势力——“蚀骨卫”!
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具上刻着蛇形纹路,手中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毒针,正是烈日枷锁的“蚀骨使”。
“柳先生,药老,交出黑玉髓,本座可以饶你们不死。”蚀骨使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否则,这流沙峡,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阿璃拄着铁杖,催马上前,眼中闪过厉色:“就凭你们这些残兵败将,也想拦我们的路?”
她虽左腿不便,却依旧气场十足,铁杖在地面一点,激起的砂砾如同暗器般射向蚀骨卫。
蚀骨使冷笑一声,挥手让手下进攻。
蚀骨卫如同鬼魅般冲向队伍,弯刀挥舞间,带着刺鼻的毒烟。
夜枭队员立刻组成防御阵型,与蚀骨卫展开厮杀。
柳彦舟则取出银针,精准地射向冲在最前的几名蚀骨卫,银针穿透他们的盔甲,瞬间便让他们倒地抽搐。
“有点意思。”蚀骨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瓷瓶,将瓶中的液体洒向空中。液体遇风化作毒雾,向柳彦舟等人弥漫而来。
“是‘噬魂瘴’!屏住呼吸!”药老大喊一声,从怀中取出几枚香囊,分给众人,“这是‘醒神香’,能暂时抵挡毒雾!”
柳彦舟接过香囊,同时取出一枚解毒丹,含在口中。
他看向阿璃,见她脸色微白,显然腿伤在颠簸中隐隐作痛,心中一紧:“阿璃,你退到后面,这里交给我和药老。”
“我没事。”阿璃摇了摇头,铁杖一挥,杖头的短刃弹出,直刺一名靠近的蚀骨卫。
蚀骨卫躲闪不及,被短刃刺穿咽喉,倒在马下。
蚀骨使见手下伤亡惨重,眼中闪过狠厉,纵身一跃,手中毒针直取柳彦舟:“柳先生,尝尝本座的‘七绝针’!”
柳彦舟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毒针,同时甩出一枚铜钱,精准地击中蚀骨使的手腕。
蚀骨使吃痛,毒针掉落在地。
柳彦舟趁机逼近,手中短刃直刺蚀骨使的胸口。
蚀骨使慌忙格挡,却被柳彦舟另一只手射出的银针击中眉心,动作瞬间迟滞。
“就是现在!”药老大喊一声,抛出一枚特制的药弹,药弹在蚀骨使身边炸开,产生的火焰瞬间包裹了他。
蚀骨使在火焰中惨叫一声,身上的毒雾被火焰驱散,露出了真面目——竟是一名面容枯槁的老者,脸上布满了诡异的青纹。
“你……你们不得好死!”蚀骨使发出最后一声嘶吼,身体轰然倒地,彻底没了气息。
剩余的蚀骨卫见首领被杀,顿时乱了阵脚,纷纷转身逃跑。
夜枭队员想要追击,却被柳彦舟拦住:“穷寇莫追,我们先检查黑玉髓是否完好。”
柳彦舟走到装有黑玉髓的箱子前,打开箱子,却发现黑玉髓竟在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与残页上的图腾隐隐呼应。
“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地看向药老。
药老凑上前,仔细观察着黑玉髓,脸色逐渐凝重:“这是‘玄元共鸣’!黑玉髓在感应到药王脉的内力时,会显现出隐藏的纹路。这些纹路,记载的是药王脉的‘九转还魂阵’,而这阵法,需要黑玉髓和玄元晶才能启动。”
“玄元晶?”阿璃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玄元晶是玄元教的圣物,传说藏在长安城外的‘玄元古墓’中。”药老沉声道,“看来,烈日枷锁和青梅会的最终目的,不仅是黑玉髓,还有玄元晶。他们想利用九转还魂阵,复活前朝的余孽,颠覆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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