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消失千年的最强王朝 第156章

顾楠妤心头一沉。官府赈灾，怎会只带这些无关痛痒的药材？

“那位医官呢？”她问道。

“说是去煎药，躲在后殿不肯出来。”沈卿尘冷笑一声，“我看他根本不懂医。”

话音刚落，破庙角落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哭喊起来：“我的儿！你怎么了？醒醒啊！”

顾楠妤急忙跑过去，只见那孩子脸色发青，呼吸微弱，原本只是划伤的小腿肿得像根紫萝卜，伤口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她伸手一摸，滚烫得吓人。

“是败血症。”她心头一紧，抬头对那妇人道，“快去打盆清水来，再找些烈酒！”

妇人慌乱地应着，旁边却有人怯生生地说：“顾姑娘，没烈酒了……刚才那医官说，烈酒要留给官兵用，都收起来了。”

顾楠妤猛地转头，看向后殿的方向。那医官分明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却连个影子都没露。

“我去拿。”沈卿尘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扶着墙就要往后殿走。

“你别动。”顾楠妤按住他，“我去。”

她快步走到后殿，只见那矮胖医官正蹲在地上，对着一个包裹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见脚步声，他吓得手一抖，包裹掉在地上，滚出几个油纸包，里面竟是些燕窝、海参之类的补品。

“你在做什么？”顾楠妤厉声问道。

医官慌忙把东西往回捡，脸上堆起谄媚的笑：“顾姑娘，误会，都是误会……这是下官自己带的，想着……想着给沈大人补补身子。”

“镇上前头有孩子快不行了，需要烈酒消毒，你把东西交出来。”顾楠妤懒得跟他废话，伸手就要去拿他身后的酒坛。

“不行！”医官突然翻脸，死死抱住酒坛，“这是校尉大人特意交代要留着的，谁也不能动！”

“人命关天！”顾楠妤急了，伸手去抢。两人拉扯间，酒坛“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烈酒洒了一地，溅起的火星瞬间燃起一团火苗。

“不好！”顾楠妤急忙去扑火，却被医官一把推开。

“你敢毁了大人的东西！”医官面目狰狞，“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校尉的声音：“里面吵什么？”

医官像是找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冲出去：“校尉大人！这妇人故意打翻了烈酒，还想纵火！”

校尉大步走进来，看到地上的火苗和顾楠妤，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沈夫人，你好大的胆子！”

“那孩子快不行了，需要烈酒消毒，他不肯给。”顾楠妤冷冷地看着他，“大人是来赈灾的，还是来看着百姓送死的？”

“放肆！”校尉抽出腰间的刀，指着顾楠妤，“一个妇道人家，也敢教训起本官来了？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谁敢！”沈卿尘拄着根断木，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挡在顾楠妤身前。他虽虚弱，眼神却如寒潭，“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吏部侍郎的夫人。”

校尉的刀顿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虽骄横，却也知道沈卿尘的分量，真把事情闹大，他担待不起。

“沈大人，你这是要护着她？”校尉咬牙道。

“她没错。”沈卿尘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人。若是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亲自上奏陛下，问问知府大人是怎么赈灾的。”

校尉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狠狠地瞪了顾楠妤一眼，对手下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备用的烈酒拿过来！”

烈酒很快取来，顾楠妤顾不得别的，立刻给那孩子清理伤口，又用银针在他指尖放了点血，忙活了半个时辰，孩子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

她松了口气，刚直起身，就见沈卿尘靠在柱子上，眼睛闭着，嘴唇泛白。她急忙走过去，发现他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

“卿尘？”她轻轻唤他。

他缓缓睁开眼，抓住她的手，低声道：“那医官……袖口有墨痕，像是……军中记档的文书吏才会用的那种松烟墨。”

顾楠妤一愣。医官怎么会有文书吏的墨痕？

“还有校尉的兵符……”沈卿尘的声音越来越低，“是假的。真正的兵符，边角有个小缺口，是当年……先帝赐的……”

话没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卿尘！”顾楠妤心头大乱，急忙探他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就在这时，破庙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比之前那队官兵的声音要密集得多。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校尉大人！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兵，说是……说是京营的禁军！”

校尉脸色骤变，像见了鬼似的：“禁军？他们怎么会来？”

顾楠妤也愣住了。京营禁军直属于陛下，除非有重大变故，否则绝不会轻易离开京城。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小镇？

很快，一个身着银甲的年轻将领走进来，身姿挺拔，目光锐利，腰间佩着一把虎头刀。他径直走到校尉面前，亮出一块令牌：“奉镇国将军令，查抄假冒官兵，解救被困官员。”

校尉腿一软，瘫倒在地：“不……我不是假冒的……我是知府大人派来的……”

银甲将领没理他，目光扫过破庙，最后落在顾楠妤身上，微微一怔，随即拱手行礼：“末将赵峰，见过沈夫人。将军得知地动，担心沈大人安危，特命末将带人前来接应。”

顾楠妤又惊又喜：“赵将军，快！沈卿尘他昏迷了！”

赵峰快步走过来，看到沈卿尘的样子，眉头紧锁：“快！把沈大人抬上马车，末将带了军医！”

几个禁军士兵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沈卿尘抬出去。顾楠妤刚想跟上，却被赵峰叫住。

“沈夫人，”赵峰压低声音，“将军让末将带句话，此次地动并非天灾，而是……人为。让您和沈大人务必小心，有些人，不想让你们活着回京城。”

顾楠妤浑身一震。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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